每回打饭，贾东旭都特意在傻柱的窗口排队。
因为在傻柱这里打饭，贾东旭能打到更多的饭菜。
易中海也一样，他也喜欢在傻柱的窗口打饭。
傻柱为人就是这样，给人打饭菜是看人的。
关系好的，饭菜就多，关系不好的，饭菜就少。
在窗口给职工打饭，傻柱能获得无与伦比的快感。
那种似乎能掌控他人生死的错觉，带来的病态快感。
然而，今天的傻柱，没有往日打饭时的志得意满。
广播里播报的处分决定，让他的心情坏到极点。
一个早上下来，都没人找他谈话，他以为这事过去了。
因为，通常情况，厂里要处分一个职工，都有个谈话过程。
虽然是走形式，该处分还是得处分，但起码有个辩解的机会。
而且，傻柱和贾东旭已经商量好，如果谈话，就去找易中海帮忙。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别的不说，至少能请到车间主任帮忙出面说情。
不就是打架么，多大点事，易中海肯定会帮忙，这事也就过去了。
哪想到王处长那厮居然不走流程，现在处分决定都广播了，已成事实。
此时找谁说情都没用，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如果撤回，岂不是打领导的脸？
傻柱很不爽，他对处分倒是无所谓，可处分会影响到一月份的工资等级评定。
十级炊事员工资是27.5，提为九级炊事员，工资有31，每个月多出3块5。
3块5可不是小钱，相对于此时的27块5工资来说，等于工资涨了一成还不止。
如今挨了处分，下个月的工资等级评定，肯定会受到影响，傻柱郁闷得想吐血。
贾东旭比傻柱更郁闷，傻柱损失的是每个与3块5，贾东旭损失的则是每个月5块6。
一级机修的工资是33块，提升到二级机修，工资就是38块6，提升幅度比炊事员更大。
一个月相差5块6，一年下来就相差67块2，比现在的2个月工资还要多，差太多了。
想到这个，贾东旭心如刀绞，他没心思打饭了，当即转身去找易中海商量这事。
易中海倒是很好找，他就排在贾东旭这队的后面，贾东旭转身就看到他了。
听到广播里播报的处分决定，易中海也是傻眼了，咋说处分就处分呢？
早上在轧钢厂大门口发生的事，易中海听说了，但他并不是很在意。
不就是打架么，多大点事？
轧钢厂有上万职工，年轻小伙有好几千，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
只要没把人打坏，从来没听说过因为打架斗殴被处分的。
“易大爷，王伟是在故意整我和傻柱，你可得为我们做主。”
“连谈话都没有就直接给我们处分，事情没有这么干的。”
“而且林沐晨也打了我们，凭啥只处分我们不处分他？”
贾东旭冲到易中海面前，扯开嗓门气愤地控诉起来。
王伟便是保卫处的王处长，贾东旭气愤之下直接喊名字。
贾东旭这么一嚷嚷，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如同看戏。
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数落保卫处长的不是，这货真是虎。
要知道，在食堂吃饭的，不仅有普通职工，还有保卫处的人。
这话要是传到王处长的耳朵里，这货以后就等着小鞋穿吧。
对普通职工来说，王处长的威慑力，远大于杨厂长。
论职位，杨厂长当然大于王处长，可王处长是现管呐。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保卫处的权力，那可是大到没边呀。
厂里的事可以管也就算了，就连家庭纠纷，保卫处都能管。
“东旭，先打饭，打完饭我们再说这事。”易中海连忙说道。
都说人老成精，易中海可没贾东旭这么虎，什么话都敢当众说。
若是把王处长得罪死，不但这次的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可能性。
以后贾东旭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会被王处长整得在轧钢厂待不下去。
“易大爷，还吃啥饭啊，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就去找王伟说理去。”
贾东旭咋咋呼呼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甭提有多勇。
其实他只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哪有去保卫处找王伟说理的勇气？
如果他有找王伟说理的胆子，也不用在易中海面前咋咋呼呼。
直接就去找王伟就是，贾东旭又不是不认得保卫处怎么走。
他的表演，只是为了激易中海帮他，他知道易中海一定会帮他。
没有什么理由，但是贾东旭就是确定，易中海一定会帮他。
一直以来，易中海对待他就跟对待亲儿子似的，什么忙都会帮。
想当初，林沐晨跟贾东旭换岗位，其实贾东旭是没资格干机修的。
机修这个岗位，要求初中毕业，贾东旭却连小学都没读完整。
为了能让贾东旭当上机修，易中海可没少给机修主任送礼说情。
不仅如此，易中海还托人找关系，帮贾东旭搞了张初中毕业证书。
要不是易中海花了大力气，贾东旭怎么可能当上轧钢厂的机修？
易中海对贾东旭，跟亲儿子没区别，无论大事小事都会帮忙。
因此也就养成了贾东旭遇到事情，就找易中海帮忙的习惯。
“你先吃饭，我现在就去保卫处走一趟。”易中海连忙说道。
他担心贾东旭真去保卫处，那样事情真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易中海顾不上吃饭，转身离开食堂，急匆匆去保卫处。
看了眼易中海的背影，贾东旭露出灿烂笑容，心里甭提有多得意。
只不过是随随便便地表演一下，易中海就得忙前忙后跑断腿。
这种将四合院壹大爷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真的好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