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快放开我们。”
“左髭丈八,五鹿充宗,你们两个混蛋居然勾结汉军害我。”
“渠帅,我当初就说不该相信他们,悔之晚矣。”
在井陉城的县令府衙内,
眭固,以及他的部下张雷公、李大目,
三人一同骂骂咧咧,痛斥着将他们挟持绑架的左髭丈八等人。
奉了张婴宁的命令,
五鹿充宗诱骗眭固三人进城,
然后把他们麾下的六万大军据为己有,
虽说有六万之多,但真正能打的不过两三万人,
大多都是老弱流民,不堪重用。
收编六万黄巾军,
张婴宁又开始劝降眭固三人,
在左髭丈八劝说无果之下,
她亲自出面,一番威逼利诱,
把眭固、张雷公、李大目三人收入麾下。
井陉城外的汉军大营里,
“夫人真是好手段,转眼之间拥兵八万,手下战将十余位,看来能够干一番大事了。”
对于张婴宁的谋略胆识,刘如意忍不住拍手称赞道,
“别夸我,我可不觉得高兴,反而当忧心,这八万大军该如何养活,虽然势众,但说到底还是乌合之众。”
“而且这些黄巾将领多是口服心不服,一个个暗藏鬼胎,包藏祸心,若是没有你的大军盯着和我在身边监视,必生祸乱。”
看着帅案上的冀州地图,张婴宁一脸凝重道,
“哎,没兵没将发愁,有兵有将也发愁,看你活的真累,不如把这八万大军给我,我帮你养。”
“做梦!别想打我的注意。”
“既然你不愿意我插手,那就效仿水泊梁山,打下一大块地盘后,向朝廷招安,眼下大汉内忧外患,只怕很愿意招安。”
“水泊梁山?招安?”
“无知了吧,让我给你讲讲水浒传的故事,看看你家夫君有多么博学。”
当刘如意给张婴宁献策时,
灵帝刘宏的北巡车驾已经抵达了冀州的魏郡,
为了安全,
车驾避开了赵国、常山、中山、巨鹿、安平等黑山军肆虐严重的地带,
准备从清河国借道渤海郡,再转至河间国,抵达灵帝旧宅。
天子北巡,声势浩大,车队绵延四五里,车驾约百辆,
随行人员有皇室宗亲、灵帝的宠臣亲信,
禁军的骁骑营、羽林营,以及北军五校负责保护安全,
前方还有大将军何进指派的讨贼中郎将袁绍、破虏校尉鲍信率兵开道。
车队最中央的天子车驾上是灵帝刘宏,后车驾是何皇后,
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两人负责辅佐太子刘辨留守雒阳,并非出行,
许久未出雒阳,
刘宏看着官道两侧在田地里耕种的百姓,
以及时不时避让车驾的商队、行人
他心情大好,
感慨自己治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熟不知,
一路上的流民、饿殍都被士兵给驱赶了,
那些发臭到任由秃鹫啄食的死尸也收拾干净了。
正当刘宏陶醉时,
不远处一骑快马奔驰而来,
来人高声道,
“陛下,雒阳传来加急奏疏,请您过目。”
“朕不是说过,一切大小事务均由太尉袁隗、大将军何进辅佐太子处理,为何劳烦朕。”
“张让,你去拿来,说给朕听听,看看究竟是何等大事。”
“遵命!”
等到中常侍张让看过奏疏,
他一脸惶恐,生怕触怒刘宏,
颤声道,
“陛下,黑山军渠帅于毒攻下了司隶河内的朝歌,数天前,他在朝歌的摘星台称帝,建立大商国,自封大商天王,拥兵二十多万,大封文武百官。”
闻言,
刘宏暴怒,痛骂道,
“可恶,于毒何人,区区黄巾蟊贼,安敢在司隶之地称帝,朕要派大军征讨,以振大汉声威。”
“张让,奏章上可有应对之策。”
“陛下,五官中郎将黄琬建议令河内郡守刘勋,东郡太守桥瑁,兖州刺史刘岱三人率军征讨。”
“准奏,令他们速速出兵,消灭大商国,将于毒传首京师。”
“遵命!”
“另外,传令给冀州刺史王芬,叫他尽快铲除盘踞在巨鹿郡的黑山军,若非他无能,朕又何必绕道而行。”
然而此时,
王芬面对在冀州作乱的黑山军,
却并不急于征讨,
他麾下聚集了一帮英豪,
正在图谋大事。
冀州魏郡邺城,刺史府内,
谋士许攸高兴道,
“刺史大人,陛下的车驾已经到了魏郡,我等大事可图。”
方士襄楷掏出几枚方孔铜钱问卦,
开口道,
“在下数日问卦,皆显示大吉之兆,刺史大人,废帝一事不可久拖了,此乃天赐良机。”
名士陈逸恨恨道,
“刺史何须犹豫,当今天子刘宏残暴不仁,昏庸无道,其罪堪比殷商之纣王,废除此等暗主,于国于民皆是幸事。”
“况且,他听信十常侍谗言,两次行党锢之祸,害我父陈蕃惨死,此仇不报,我枉为人子,在公在私,我都不容这昏聩之君。”
豪侠周旌双手持金瓜大铁锤,
请命道,
“刺史大人,您若废帝,我欲为先锋,任凭差遣,大丈夫建功立业、封侯拜相,就在此刻了。”
目视左右,见群情激昂,
王芬不由信心大增,笑道,
“诸位莫慌,我已经传信给曹孟德、华子鱼、陶丘洪等人,以求他们支援,共谋大事,另外我们还要依仗巨鹿郡的张牛角部,方能万全。”
闻言,名士陈逸惊讶道,
“刺史大人,张牛角与褚飞燕是黑山军叛贼,岂会来帮助我们。”
哈哈一笑,谋士许攸道,
“此计是我为刺史出,我早已经出使廮陶担任说客,说服了张牛角与褚飞燕两人归附大汉,他们明确表示愿意为朝廷效力,废旧帝立新帝。”
当众人正高兴时,门外的掾史送来书信,
“刺史大人,曹孟德的回信到了。”
“呈上来看看。”
等王芬读完曹操回信,脸色大变,阴沉道,
“哼,竖子曹阿瞒,真是叫人失望,亏许劭还评价他为治世能臣,乱世奸雄,没想到是区区一贪生怕死之徒。”
“他居然说我们此事必败,不足与谋,让我们趁早散去,否则将要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