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草花有何用?”
“这草非常罕见,咋一看与杂草无异,但是却可以提炼出铜汁的奇草,专门生长在埋藏有赤金矿的土地上。”
“这一株是姜合兄从一大片铜草地中采摘而来,他会为你们指明方位,只要耐心挖掘,定然能够挖出赤金矿。”
闻言,刘如意大喜,
当即向李庶与姜合两人拜谢。
这赤金便是铜了,
在大汉,
金银铜铁依次划分,
都是具有货币价值的贵重金属,
只是铁容易生锈,
已经退出货币流通中,
转而作为制造兵甲的主要材料进行贩卖。
金银铜则始终作为货币流通于市场,
但金银的产量少且贵重,
普通民众只能使用一些碎银,
大部分使用的都是铜合金制作的五铢钱铜钱。
在刘如意的授意下,
国相田丰与中尉浩周当即挑选了一批盐官、铁官、铜官,
对国内的盐、铁、铜开始进行针对性开发,
如果矿物产业开发顺利,
今后定襄国便可以利用这些矿物与其他各郡交易,
换取粮草辎重等各类物资,还能引入人口工作。
数日之后,
定襄国,善无城,
王府内,
刘如意正在查看并州各郡县地图,
制定接下来的去向,
在他旁侧,
嫣裙水袖、朱钗斜插的花木兰服侍左右,
“主公,已到午时,是不是该用膳了。”
“叫夫君,不是跟你说了,出门叫主公,回家叫夫君,是不是又想挨打了。”
花木兰略显羞涩,低眉顺眼的无奈道,
“夫君,该用膳了。”
“行了,端上来我们一起吃。”
结果两人午膳尚未吃完,
门外的女婢忽然禀报,
“王爷,门外赵云、郝昭求见。”
“传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
两人走进王府,一脸风尘,
“子龙,伯道,盐矿的挖掘如何?”
“禀告主公,我们带领三千精兵掘地三尺,总算有所发现,田丰国相已经令民夫架设盐井开采盐矿。”
“张蚝带领的三千精兵也发现数处被掩埋的露天铁矿,浩周中尉正在责令铁官组织矿工挖掘。”
“另外,我们还从田丰国相处得知五原郡武都附近的匈奴部落发生严重叛乱,甚至影响到西河郡与云中郡。”
“听说匈奴南庭的羌渠单于已经派了孙子刘豹前往平叛,云中郡郡守丁原也派了义子吕布率兵平叛。”
闻言,
刘如意有些诧异,
五原郡的武都处于西河郡与云中郡之间,
一边是度辽将军郭骞与西河郡守崔均的地盘,
一边是云中郡守丁原的地盘,
两方都是不好惹的主,
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而且,
武都距离南匈奴王庭距离不过数十里,
所居住的匈奴部落多半分属南匈奴四大贵族姓氏,
一旦处理不好,
就会变成相当敏感的政治事件,
这间接说明南匈奴与大汉的从属关系非常糟糕。
双方矛盾越发激烈,
在刘如意的印象中,
最多不过二三年,
整个南匈奴就会彻底反叛,
占领并州北部自立。
“子龙、伯道,通知张蚝、靳详,整顿兵马,休整一日,后日开拔,前往云中郡打探情况。”
“遵命!”
又过数日,
刘如意率大军到了云中郡的箕陵与沙南二县,
两县周边的黄土地平坦肥沃,
适宜耕种,
加之黄河从两县穿流而过,
供给了丰富的水源,
故而箕陵、沙南二县相对富庶,
武都匈奴部落的叛乱也带动了两县周边的匈奴小部落,
吕布的部落刚刚将之平定,
驻扎于箕陵县城,
刘如意特意带了一百坛美酒进城犒军,面见吕布。
箕陵县城,
“定襄王大驾光临,奉先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切勿多礼,我与兄长一见如故,情同手足,何必在乎繁文缛节。”
见刘如意身居王位,
也不倨傲,
反而待自己一如往昔恭敬,
吕布很是受用,高兴道,
“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贤弟此来何故。”
“我欲前往云中、朔方、西河之地购买战马,听闻武都叛乱,兄长奉命平叛,特来相助。”
“区区数万匈奴叛军,不足为虑,我麾下一万并州狼骑可将他们杀得七零八落,望风而逃。”
手持蛟龙戟,
吕布哈哈大笑,
一脸轻骄,
完全不将匈奴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从吕布处,
刘如意了解到了武都叛乱的情况。
叛军部落的首领是匈奴贵族丘林氏的兄弟,
铁勒与赤勒,
他们位列四大贵族姓氏之一,
统治下的部落人口两三万,
精壮战士约有三千,
但是匈奴是游牧氏族,
几乎全民皆兵,
男女老幼皆能上阵出战,
加之其余附庸跟随的小部落,
叛军有四五万之众,
分散在武都附近的曼柏草原,
威胁到云中郡的箕陵、沙南,
以及西河郡的美稷之地。
眼下羌渠单于之孙刘豹已经率兵万人进攻铁勒部,
平定箕陵叛乱的吕布则打算绕道远袭,
沿着黄河北上,
伏击盘踞于沙陵附近的赤勒部,
那是有着巨大的内陆湖白渠,
加之丰饶的曼柏草原,
那是一处天然草场,
适合牧马放养。
刘如意见吕布行兵布阵,
并不似有勇无谋之辈,
决定与他一同出击,
北上攻打赤勒。
吕布这次出战带走了云中郡一半的兵马,
一万两千人,
其中有高顺一千人的陷阵营,
魏续、侯成、宋宪三人的本部骑兵各两千人,
最后是吕布统领的四千外族兵,
几乎全是羌胡、鲜卑、匈奴、乌桓等等外族,
他们皆是敬仰吕布过人的武勇而聚集起来的,
除了吕布之外,无人能够调动,
因为用代表赤兔的奔马图腾旗帜,
又称飞马营。
一路跟着吕布的并州狼骑行动,
刘如意越发感觉到差距,
长期驻守边疆,与外族战斗,
并州苦寒北地的士兵更加彪悍,
打起仗来毫不畏死,
放在南方就是以一当十的主,
宛如饿狼与家犬的区别。
大军行至沙陵地界,
忽然听到探马斥候来报,
“主簿,定襄王,赤勒部的大军正在攻打沙陵县城,近郊四周村寨的百姓都遭到劫掠屠杀,一片烽火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