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这次可要多给我们讲一会儿啊!”
“每次都意犹未尽,我这五天都茶饭不思了。”
“哈哈,我也是,每晚都想着后续剧情睡不着觉。”
“苏先生快点开讲吧,我都等不及了。”
“第一次来,没想到苏先生竟然如此丰神俊逸。”
“大家都静一静,不要影响苏先生说书了。”
……
苏尘刚刚落座,一众百姓便纷纷议论开来。
足足五天的等待,让他们憋了太多的话,恨不得都一口气道尽。
“多谢诸位捧场,闲话少叙,在下这便开讲了。”
苏尘朝着众人微微拱手,然后折扇一展。
众人立刻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静静的聆听。
“书接上回!”
“徐奉年通过姜婷知晓了鱼幼微的来历。”
“再联想前面的西楚大戟士截杀,顿觉其中阴谋。”
“但这两次谋划都过于草率,可见敌人杀招未至。”
“徐奉年本欲求教李一山,但行至半途又改变了主意。”
“若是自己连这点小事都无法处理,日后又谈何接掌北凉呢?”
“于是徐奉年又折返回去,静观其变。”
苏尘摇着折扇,不疾不徐的讲述。
下方听众已忍不住纷纷评论:
“我就知道,徐奉年的纨绔都是装出来的。”
“柿子这一路游历果然大有长进,没有辜负镇北王的苦心啊。”
“柿子若能破了这个杀局,那便算真正成长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现在的柿子才真正有了世子风范。”
“鱼幼微学剑舞十年,可见对方布局之久,这个局怕是不好破啊。”
“都安静一点,让苏先生接着说。”
……
苏尘也不及,等着众人议论声稍息,这才再度开口:
“转眼半月过去。”
“徐奉年期待的刺客一直没有再来。”
“枯燥之际,只能每日携美出游,赏花弄月。”
“却说这一日出游归来。”
“竟听得长街上有一书生在痛骂镇北王徐晓。”
“徐奉年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是镇北城,不由兴致大增。”
“敢在镇北城里骂徐晓,这人绝对有意思。”
“心下想着,徐奉年便带着老黄和众美快步赶上前去看热闹。”
这番话一出,厅内顿时哄笑声一片。
“哈哈,柿子果然真性情。”
“柿子这是什么脑回路啊,别人骂徐晓,他竟然上去凑热闹?”
“建议徐晓和柿子来个滴血认亲,这绝对不是亲生的。”
“这书生是嫌自己命长吧?竟敢在镇北城骂镇北王?”
“这个书生能处,镇北王有错他真敢骂。”
“徐晓和徐奉年都是真性情,我看这书生多半不会有事。”
……
“继续说道!”
“徐奉年带人凑到前去。”
“只听这书生口诛笔伐,直言徐家挟兵自重,无视朝廷法度,诸子云云……”
“那些百姓大多不通文字,根本听不懂他的咬文嚼字,只当看热闹了。”
“徐奉年听左右议论,已知书生身份。”
“原来此人是荆州林家的公子,今年刚高中探花。”
“荆州正是静安王的封地,徐奉年心里隐隐觉得有些蹊跷。”
“却不想这时一个瘸腿盲眼的老叟跳了出来,直接撞到了林探花的马车前。”
“这一幕将林探花吓坏了,连忙询问缘由。”
“那老叟却一把将林探花拽住,讹他撞了自己,要拉林探花报官。”
“原来这老叟乃是北凉老兵,在战场上被流失射瞎一只眼睛,却死战不退。”
“他对镇北王徐晓忠心耿耿,见有人污蔑徐晓,自是怒气上涌。”
“但他心思敏捷,知道自己说理绝说不过这书生,索性便来个胡搅蛮缠。”
“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众人本来见那老叟碰瓷,还觉得好笑。
听到后面这段,却又肃然起敬。
一敬瘸腿瞎眼的北凉老兵,战场之上被射瞎眼睛仍死战不退。
这是何等的勇气和战意!
正是有了这样的铁血军人,才使东离皇朝一统天下,免去战争之苦。
二敬北凉军魂,能得老兵如此拥戴,可见徐晓深得军心。
有如此军魂。
难怪徐晓只凭六十五万北凉军便压得两座江湖、两座庙堂几十年动弹不得!
……
“继续说道!”
“林探花面对盲眼老叟的污蔑,自是不肯认账。”
“随他前来的樊姑娘也上前劝阻。”
“徐奉年与这老叟是旧识,怕他受伤,连忙喊道:‘老许头,别闹了!’”
“说完这话,徐奉年便上前将那盲眼老叟给拉出了人群。”
“原来这盲眼老叟正是姓许,乃是当年北凉军渔鼓营的末等骑卒许永关。”
“渔鼓营,号称北凉军中死战第一营。”
“当年西陵璧一战,西楚皇朝的三十万大戟士背水阻拦。”
“进则东离皇朝一统天下,退则西楚皇朝趁势反扑,堪称东离问鼎之战。”
“也正是那一战。”
“三千渔鼓营士卒冲在最前面,最终只活下来二十八人。”
“老许头便是在那一战中失去一目,连箭带目一同拔去。”
“拔而再战,直至昏死在死人堆中!”
苏尘的话语铿锵有力,满堂皆寂。
所有人都被西陵璧那一战的惨况所震撼。
渔鼓营,北凉军中死战第一营。
能在悍勇无双的北凉军中获得这么一个名号。
可见这营的士卒有多么的疯狂,多么的悍不畏死。
结局的悲壮更让众人的内心仿佛刀割。
三千渔鼓营士卒,只剩二十八人。
老兵不死只是渐凋零。
再敬渔鼓营末等骑卒许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