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舟用手抚摸着戒指上的绝品人鱼泪,心中划过许多猜测,却始终想不明白,到底生出了什么变故?!或者说,真是她想多了?
第一次,妖舟陷入到迷茫之中。
原本她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可偏偏遇见了一个思维角度刁钻的主儿。妖舟忽然想到一句话:一山不容二虎。
季翡见妖舟抚摸戒指,以为她舍不得丢弃,笃定她只是空有皮囊的公主,于是笑了笑,说:“这些来历不明的首饰,公主留用还是要小心些。多少人心思诡谲,想要破坏临岳两国签订友好国书,若是在这些东西上做手脚,未尝不可。尤其是,此人还假扮成曾大人的模样,其心可诛。”
妖舟装作无知的模样,皱眉问道:“曾大人没有兄弟?”
曾大人回道:“家中有兄弟三人,却无一人与本官一模一样。”
妖舟再次感慨:“真是好生奇怪。”言罢,还噘了噘嘴。
季翡笑道:“公主莫要羞恼,指不定是哪里出现了误会。”
妖舟轻轻一叹,感慨道:“人间虽有正道,魑魅魍魉却也横行。算了,想多了脑袋疼。”看向窦大人,“窦大人,把我们临国为岳国皇上和诸位使团准备的礼物呈上来吧。”
窦大人看了妖舟一眼,心中暗道:“值钱的礼物都烧了,你准备的礼物着实有些……不上台面啊。”
妖舟给出安心的眼神,窦大人这才示意护卫送上礼物。
妖舟说:“一统江山,送给岳国皇上。”
窦大人把一桶亲手姜递给了季翡。
季翡拎着桶,表情有些木讷。
妖舟继续道:“双喜临门,送给曾大人。”
窦大人立刻从护卫手中取走一幅画,送到曾大人手中。曾大人展开画,旦见上面画着两扇门,门上还贴着两个喜字。真是……挺……喜庆。
接下来,窦大人亲自送出了一系列礼物,包括:三只活着的小羊羔,代表了三羊开泰;四瓶装着同量海水的瓶子,彰显了四海升平;贴了丰字的木桶,里面装着五种谷物,就是五谷丰登;六六大顺,是由美玉雕琢的两张牌,每张上面都有六个点;琉璃灯盏上,绘有七颗星星,点上蜡烛,立见七星高照;由八个面组成的面食,每一面都用红色朱砂写了一个威字,自然就是八面威风;所谓的九九同心,就是由两根九股红绳,编织出的同心结。
礼物送到最后,季翡问:“可有……本王的?”
妖舟笑道:“自然有。送给二皇子的,必然是最特别的十全十美。”
季翡挑眉,兴趣盎然地问:“那是何物?”
妖舟送上一个礼盒。
季翡打开,从中取出一面镜子,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赞道:“公主心思巧妙,妙啊!”
妖舟回道:“父皇深知岳国富饶,以二皇子为首的使者,皆是清贵之气。想来想去,都觉得诸位不是我等这般俗人,所以送上一份美好的祝福,聊表心意。”
这高帽绝对是又高又舒坦,就算为了面子,季翡也得点头认可。别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面上还真是一团和气。
季翡话锋一转,说:“今日得见公主和诸位使臣,本王无比欢喜,特意准备了岳国歌舞,为各位助兴。”拍了拍手,具有浓厚异域风情的歌舞响起。
岳国的音乐,初听热情奔放,却在舞者入场后变得极具妩媚妖娆之姿。当然,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领舞者竟然是一位带着面具的男子。
男子穿着宽大的银色衣袍,脸上带着白玉面具。面具上,于左眼角的位置,竟然镶嵌了一颗小手指指肚大小的红色泪痣。那颗泪痣,是血色红钻雕琢而成。在灯盏和火把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质感,堪比真正的血泪,触目惊心。
男子在舞动中坦露出性感的腹肌和妖娆的身段,举手投足之间既充满男子的张力,又在回眸中荡漾出令人躲闪不掉的极致妖娆。
男子在舞动中来到妖舟面前,抓起妖舟的酒壶,仰头倒在面具上。
酒水沿着面具滑落,湿了衣衫,使其变成半透明的诱人样子。男子的肌肤,若隐若现,险些勾引出妖舟的鼻血。有些酒水流淌到胸前,为小麦色的肌肤镀上一层水光,比从浴中走来更加醉人。
这一刻,妖舟竟然被带入了一种仿佛只在梦境里出现过的场景当中,眼前男人摇动身体卖弄风骚,台下女子将钞票塞进男子的裤腰……
妖舟在身上摸了摸,终于从袖口抽出一张银票,也没看价格,直接就塞到了男人的裤腰上。
那动作,简直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老油条。
别说乌羽白和庄公公了,就连岳国使臣们也都通通愣住了,尤其是银衣男子,舞蹈慢了整整一拍,才回过味儿来,自己竟然被……塞了银票!
妖舟塞完银票,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可她看见男子仍旧在自己面前舞动,寻思着是不是自己不够大方?于是,她又在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塞给了男子,然后笑着说:“跳得不错,这是本宫的打赏。”
好么,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男子垂眸看着妖舟,忽地一甩衣袍,如同一朵花朵绽放。
妖舟感觉自己的脸,被男子的衣袖打了一下。
妖舟下意识抓住了男子的长袖口。
男人竟不退反进,而且用绘有复杂图腾的食指,挑了一下妖舟的下巴。
哎呀,这是回挑衅还是诱惑?或者是打击报复?!这路线有些野啊!
庄公公的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妖舟被调戏,还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被轻薄。
乌羽白捏着酒杯的手一紧,眼瞧着就要发作。
男子步生莲花,翩然向后退去,看样子是跳完了。
妖舟唯恐闹得不愉快,眯眼一笑,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比量着,问季翡:“这么勾下巴,是你们岳国的礼节吗?”
季翡:“……”
妖舟满眼单纯地问:“是不是呀?若是,我也学学。”
季翡对妖舟笑着说:“这是……舞者自己编排的动作。许是他以为,公主喜欢。”转头去看男子,眼神中透着警告之意。
女子们冲着男子扔出大片的花瓣,花瓣纷纷,遮了人眼。待花瓣落下,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妖舟啧了一声,说:“还挺有意思的。”微微一顿,“你让他过来,我戳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