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东经警视厅。
目暮警官按照往常的时间点上班,来到警视厅。
可是没想到,刚到警视厅,他办公室的门口站着工藤新一。
很明显,工藤新一到达警视厅的时间比他早。
“工藤老弟,你来的这么早,我这里还有夫人做的早餐,你要不要吃点?”
目暮警官将自己夫人目暮绿的料理早餐递给工藤新一。
看着工藤新一俊朗面容上的兴奋之色,他不得不佩服。
尽管工藤新一并不成熟,处事鲁莽,并且没有多少情商。
但是工藤新一对于真相的执着,远比无数人都要强。
这股执着的劲头,哪怕是他都为之动容,这正是名优秀侦探所需要具备的素质。
“我已经在家吃完早餐了,现在我们开始重新调查富坚雄安案件的卷宗。”
工藤新一将目暮警官拉进办公室,道:
“把富坚雄安的卷宗拿出来,我要寻找其中的疑点。”
目暮警官闻言拿出富坚雄安的卷宗,叹了口气,道:
如果真的是白石原君在布局,这个案件的难度可以想象,没有那么简单。
“我当然知道这点。”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道:
“但是经过一晚上的思考,我对于富坚雄安的案件有了思路。”
“什么思路?”
目暮警官佩服工藤新一的推理能力和天赋,仅仅一晚就有如此的收获。
“拿出卷宗出来,我要验证!”
经过一晚养精蓄锐的休息,工藤新一的劲头很足。
“好的!”
目暮警官将卷宗交给工藤新一翻看,自己安安静静等待工藤新一看完。
一上午时间,工藤新一都在翻阅富坚雄安案件卷宗。
他并不只是看,有时候会用铅笔着重将怀疑的疑点记录下来。
目暮警官见他如此专注,没有出声打扰。
终于等到工藤新一合上富坚雄安的案件卷宗,目暮警官打了个哈欠,道:
“有什么收获吗?”
“当然有!”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道:“我现在越发确信就是白石原学长在案件背后策划!”
目暮警官道:“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是需要理性的判断。
也许你该着眼于案件之外的部分。”
“用不着你说,我们该做的都做了。”
工藤新一在桌面上拿出一张影印纸,在桌上摊开,纸上画了一个男人。
“这是什么?”
工藤新一道:“富坚雄安,我对死者富坚雄安的思考!”
目暮警官看着纸张上粗略的男人轮廓,摸不着头脑。
工藤新一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但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你们警视厅是不是调查过死者富坚雄安的身份?”
目暮警官点头道:“是的,我们请人试着画出遇害者富坚雄安生前的穿着打扮。
在死者死亡的河道边走访过,但是没有得到结果。”
“后来还是通过调查死者富坚雄安的迈巴赫车辆信息,才确定了他的身份!”
25工藤新一问道:
“我记得警视厅在案发现场调查,是发现死者富坚雄安的衣服没有烧光吧?
深蓝色运动外套和灰毛衣,以及深色长裤……这是富坚雄安当时的打扮!”
“是的,在距离死者富坚雄安死亡的一百尺距离,有个油桶,里面有死者富坚雄安没有烧尽的衣服。”
目暮警官回答道:“那些衣物里面没有死者的身份信息。”
“衣物里面有没有死者的身份信息并不重要!”
工藤新一道:“有这些衣物信息就足够了。”
‘什么意思?’目暮警官不理解问道。
“这个是可疑点,因为那些衣服很可能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
工藤新一道:“或者说如果布局者是白石原学长的话,这个就是他故意设置的陷阱。”
“怎么会,可能吗?”
目暮警官无法相信,道:“假设白石原君是布局者,他为什么要留下凶手的衣服?”
“可能引导你们通过调查衣物去找出死者富坚雄安的身份!”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暂且不清楚!”
工藤新一问:“你们当时认为那些未曾烧尽的衣物,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目暮警官道:“我们当时一致认为。
很可能是凶手杀死死者后,将衣物丢到桶子里烧。
但是可能迫于时间关系,他着急走了,没法关注衣物是否烧尽!”
“普通的凶手存在这种可能,但是对于白石原而言,他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目暮警官摇头道:“工藤老弟,我觉得你是将白石原君当做一个靶子。
所以每一步往复杂的地方思考,如果凶手不是白石原君,你的思考并没有意义。”
“但是你无法否认我的推测,先跳过这个疑点吧。”
工藤新一继续问道:“富坚雄安尸体被毁容了,是吧?”
“没错,尸体被毁容了,大概是不想让人查出死者身份。”
“是用什么工具毁容的?”
目暮警官仔细思考一会儿,才在桌子探出上半身说道:
“没找到工具,我认为凶手八成事先准备了锤子之类的东西。
研判应该是用工具多次敲击脸部,敲碎了骨头。
牙齿和下颚也支离破碎,所以也无法比对牙科的病例资料。”
“锤子啊……”
工藤新一手指一边敲了敲桌子,一边嘟囔。
“有什么不对吗?”目暮警官问。
工藤新一放下筷子,双肘放在桌上。
“如果说白石原学长就是凶手的话。
你能想像过他那天对富坚雄安采取了什么行动?”
目暮警官摇头,道:“我们暂时还没有对白石原君开启调查,我不知道他那天会做什么。”
“可以做出一定的假设!”
工藤新一道:“比如假设白石原学长因为某种动机,需要铲除富坚雄安!”
“首先他会怎么办?”
见目暮警官没有回答,工藤新一自顾自的推理道:
“首先他会了解富坚雄安的行踪,然后将富坚雄安控制后,将他带到河边杀害!”
目暮警官皱起眉头,无法相信这种假设。
“白石原学长会从哪里得知富坚雄安的行踪轨迹呢?”
“另外如果他从自己的公寓出发,行驶的什么交通工具,他控制富坚雄安后,从他公寓到案发现场的河道,消耗多长时间?”
目暮警官道:“这种假设可能性很小,另外我们没有调查白石原君,根本无法得知细节。”
“我知道!”
工藤新一问道:“遇害者在这段期间的行动呢?”
“根据我们的调查得知,受害者富坚雄安是中午离开东经太田区旅店后死亡的!”
“从太田区旅店到达东经米花市河道边缘,如果是开车的话,需要大概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内,死者富坚雄安发生了什么事故?”
目暮警官无法回答。
“你们警视厅是检测到了车辆上拥有的指纹吧?”
目暮警官道:“是的,车辆上的指纹和遇害者吻合!”
“你觉得为什么凶手对富坚雄安毁容后,为什么不毁掉他的指纹?”
工藤新一道:“目暮警官,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果我们检测出死者的指纹,是很容易发现死者的身份的?”
“凶手,那个布局者为什么要这么做?”
目暮警官皱着眉头道:
“你的意思是,富坚雄安案件背后的布局者在推动我们调查死者的身份?”
“他并不怕死者的身份暴露,恰恰当死者的身份暴露后,正中了布局者的下怀!”
工藤新一道:“是的,联系上一个衣物的疑点,我觉得这是很反常的点!”!
“那反常在哪里呢?”
目暮警官不解道:“我们查明死者的身份后,对死者身份进行了指纹验证。”
“从对车辆上的指纹采样,比对富坚雄安房间里的指纹,验明了死者就是富坚雄安”
“如果凶手布局者是白石原的话,这其中肯定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诡计!”
工藤新一道:‘他很可能在引导我故意发现这点,他也并不惧怕我知道这些疑点。’
“如果能够知道白石原的犯罪动机,可能我们就能轻而易举的理解这些疑点。”
“想要知道白石原君的犯罪动机,必须对他调查!”
目暮警官提议道:“现在就开始吧!”
“不,还有疑点没说清楚!”
“是什么?”
工藤新一道:‘死者富坚雄安的伤势。’
“富坚雄安是被勒死的!”
“是的!”工藤新一点头道。
目暮警官道:“很果断的杀人手法,勒死一击毙命!”
“我猜测应该是凶手约见富坚雄安,凶手一直躲在暗处。
等到富坚雄安来了后,凶手从他背后出现,然后用绳子往死者脖子上一套,用力勒紧!”
“然后死者富坚雄安死了,干净利落!”
“停。”
工藤新一张开了一双手,“死者身高多少?”
“一百七八公分出头。”
目暮警官按奈着想咋舌的冲动回答,他知道工藤新一想说什么。
“妃英理阿姨呢?”
“一百六七八公分左右吧。”
“那就是差了十公分以上喽。”
工藤新一托着腮,咧嘴一笑:“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目暮警官身为从警多年的老警员。
虽然推理能力不强,但是经验丰富,明白工藤新一的意思。
“要勒毙一个比自己高的人的确很困难。”
目暮警官道:
“根据脖子上的勒痕角度,也看得出死者富坚雄安是被人往上拉扯勒死的。
不过,死者也可能是坐着的,说不定他当时正坐在车子驾驶位上,然后突然被来自身后凶手袭击。”
工藤新一摇头笑了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还可以这样强词夺理啊。”
“你始终不愿意相信白石原就是凶手。
宁愿相信妃英理阿姨是凶手都不相信白石原学长是凶手!”
“目暮警官,你的说法具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可能性很小!”
“按照正常的逻辑思考方法,起码凶手应该和富坚雄安相同身高,或者要比富坚雄安高。”
“白石原学长身高,你目测多少?”
目暮警官不情不愿道:“在一八零出头的样子。”
“所以如果凶手是白石原学长的话,很容易对富坚雄安造成那样子的勒痕伤势。”
“那也可能是其他身高和白石原君相仿的凶手。”
目暮警官嘴硬道:“工藤老弟,我知道你怀疑白石原君,我也认为他身上有疑点,值得去调查。”
“我觉得如果白石原是凶手的话,我们现在更应该去调查。
而不是现在这样,进行主观上的臆测推断!”
“那好吧!”工藤新一委婉起来,道:“那假设白石原不是凶手!”
“凶手杀害富坚雄安后,接下去会是什么流程?”
“剥下衣服,用带来的锤子砸烂脸,给汽车浇汽油用打火机点燃。再烧掉衣服,从现场逃走。是这样吗?”
目暮警官起初是这么认为的,经工藤新一这么一说,也不确定。
“绝大可能是这样的!”
“时间上总感觉有漏洞,违和感太重了!”
工藤新一眯着眼睛,道:
“警视厅富坚雄安专案小组的人,该不会统统都跟你想的一样吧。”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道:‘大多都是按照这种思路查案的,有什么遗漏点吗?’
“目前我们怀疑妃英理阿姨和白石原学长!”
工藤新一道:“就刚刚的流程而言,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想要对富坚雄安动手会相当困难。”
“就算再怎么出其不意,只要遭到男人抵抗,根本不可能勒死对方。
而且男人绝对会抵抗,事后处理尸体对女人来说也很困难。
很遗憾,我也无法赞同目暮警官的意见。”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那凶手换作是男性,就很容易做到?”
“是的,男性会很容易做到,尤其是对白石原学长那样的男生而言。”
“好吧,我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
目暮警官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凶手是女性,只是把它当成众多可能性之一。”
“目暮警官清楚这点就好,看来你被我说服了,意见达成一致!”
案件和卷宗是枯燥的,可是工藤新一好像有永远消耗不完的旺盛精力。
“富坚雄安案件凶手绝大可能是男性,现在这是我们都认可的,至于凶手是不是白石原,我们再验证!”
“其实,目暮警官,你有没有发现富坚雄安案件还可能隐藏这个很大疑点?”
“什么很大疑点?”目暮警官问道。
“米花市河道堤坝处地方,那里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
工藤新一道:“不是我要故意卖关子。
现在的说法,是假设尸体发现的地点是犯罪现场。
但也有可能是在别处杀人后再弃尸该处。
姑且不白石原是不是凶手,至少专案小组的成员,包括你在内是支持河道堤坝处就是死者的第一死亡现场。”
“是的,按照常理,发现的凶案现场很可能是死者的第一案发现场。”
目暮警官道:‘我们思考过哪里并非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
但是根据法医御手洗冬郎前辈的现场勘验,河道边缘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很大。’
工藤新一翻看富坚雄安案件记录下来的现场照片,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种判断不会出错吗?”
“御手洗冬郎前辈和我都做出了相同判断,应该很少会出错。”
“卷宗里有对案发现场的拍照,工藤老弟看照片,有没有找到漏洞呢?”
“并没有!”
工藤新一也没找到现场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证据,道:
“我通过照片,没有找到河道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的证据,但是是否存在这种可能性!”
“河道边缘的案发死亡现场,是通过专业人士处理的?”
“恰好以白石原学长的推理能力,如果让他布置案发现场,他能制造出河道就是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假象,他具有这样的专业能力!”
“再如果按照这种思路进行推理的话!”
工藤新一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能突破真相的迷雾。
“那么留在案发现场的烧焦车辆,就可以理解为是凶手再布局,好让人以为该处就是案发现场。”
“进而继续推理的话,死者被毁容就是个疑点,他故意要让我找出死者的身份。”
工藤新一像弹钢琴似的在桌边舞动着五指,等动作停下后他问:
“不管怎样,白石原君是否是凶手或者布局者,这样的推理都有可能性。
另外目暮警官,判定是男人犯罪应该比较妥当吧?”
“我认同你的说法,但是对你直接认定白石原君就是凶手布局者的说法保留意见。”
“我认为怀疑就要进行调查!”
工藤新一不以为意,道:‘好了,好了,调查总是会调查的。’
“审视卷宗的疑点后,明天我会直面白石原,对他进行试探的!”
“我们重新回到富坚雄安案件的疑点中来,我还是很好奇疑点。”
“凶手为什么要剥下死者尸体的衣服?”
“那当然是为了隐瞒死者身份,就跟毁掉脸孔一样。”目暮警官道。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道:“如果是那样,应该带走脱下的衣服就行了吧?
就是因为凶手没事找事想烧掉,结果烧到一半就熄了,才让你们有机会验证出死者就是富坚雄安的身份!”
“大概是太慌张吧。”
工藤新一道:
“基本上,如果是皮夹或驾照之类的东西或许还有可能。
从衣服和鞋子能查出身份吗?
剥除尸体衣服所冒的风险太大了。 站在凶手的立场来看,应该只想尽快逃走才对。”
目暮警官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脱下衣服还能有什么其他理由?”
“在没有调查清楚白石原学长前,我暂时无法断言。”
工藤新一说着,发出一道叹息。
“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富坚雄安的案件,没想到案件中竟然有如此多的疑点?”
“如果不是我将怀疑的目光盯上白石原,我绝对不会思考如此的深。”
“但是我的对手,很可能是白石原学长在布局,我不得不思考他每个在案件中的设置是否另有深意。”
“很可能只是白费功夫,凶手另有其人,也没有存在所谓的布局!”目暮警官道。
“但愿如此!”
工藤新一合上富坚雄安案件的卷宗,道:
“但是如果真有布局者,并且布局者就是白石原学长的话,那就很有意思了。”
“那就证明我现在的猜测没有白费!”
目暮警官沉默下去,他无法想象白石原就是凶手的可能性。
“对了,目暮警官,你们那边对白石原学长和妃英理阿姨之间的关系调查的怎么样?”
目暮警官道:“据我们警视厅调查得知。
妃英理律师和白石原君除了邻居外的关系外,曾经妃英理律师救白石原的性命。”
“我听小兰粗略说过这件事情,你仔细说说。”
目暮警官道:‘在白石原君尚未崛起展露强大学术天分前,他在帝丹中学只是名成绩优异的学霸,远远达不到天才程度。’
“后来因为白石原君父母看白石原君高考繁重,就带他去修学旅行。”
“但是修学旅行的中途发生车祸,白石原君父母在车祸中丧失性命,当时只有白石原君尚有生命迹象。”
“恰巧的是妃英理律师路过白石原君父母的车祸现场,将还有一口气的白石原君救下来了。”
“后来经过三个月时间的救治和调养,白石原君出了医院回家。
那时候白石原君和妃英理律师才互相发现,彼此竟然是邻居!”
“原来是这样!”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摩挲着下巴道:
“那按道理,白石原学长和妃英理阿姨的关系应该很好!”
“他们关系确实很好,工藤老弟,你别忘记了,当初白石原君在审讯室的时候,是妃英理律师前来替他辩护的。”
“我当然没忘记!”
工藤新一双眸露出深思之色,道:
“他们这么好的关系,为什么妃英理阿姨会阻止小兰和接触白石原学长呢?”
“这真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目暮警官,你觉得如果是白石原学长是杀害富坚雄安的杀人凶手。
你觉得白石原学长会不会因为富坚雄安对妃英理阿姨有过不轨行径,而产生杀意?”
“怎么可能?”
目暮警官道:“你将白石原君换做是毛利小五郎我会相信,但是白石原君不可能!”
“你昨天对我说过的,白石原君对待妃英理律师关系很正常,没有喜欢的感觉。”
“是啊,这种杀人动机根本站不住脚!”
工藤新一低沉声音道:“白石原对妃英理阿姨关系正常,没有情愫!”
“而且富坚雄安不轨行径被小兰阻止。
仅仅以报恩的角度思考,白石原学长报答妃英理阿姨恩情就杀人,那完全是疯子行为。”
“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有很多种方法对付富坚雄安的,完全没必要采取杀人犯罪!”
“那究竟白石原学长的动机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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