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都会做些什么?”
汪川开口问。
“就”杨雪稚想了想,“听歌,上网,玩游戏?还会看?”
“都是玩的啊,我看你的演技不是进步挺大吗?平时没有报班学习,全靠悟性?”
汪川意外道。
“这属于工作的内容额上表演课,看剧本, 我还在学英文,其实舞蹈也一直在练,声乐也有练就是都没什么进步。”
杨雪稚不好意思道。
“对自己要求太高?”
“你果然认为我以前的水平太低”
“额其实吧,声乐练不练也没关系,我给你写几首歌,调音师修一下就行,而且也不收你钱,就是单纯发了玩, 也不用上舞台, 让黑子羡慕嫉妒恨去。”
汪川提议。
黄慈恩激发不起来,卜算子已经跟汪川越来越没关系了,那么多的女声歌曲都没人唱。
“呃呃呃不了吧,我偶尔翻唱几首搞搞节目效果就行了。真要出歌肯定会被黑粉黑的。”杨雪稚郁闷完,又抬眼看了下汪川,小心翼翼的问,“你很想让我唱吗?”
“唱不唱看你自己喜不喜欢。”汪川摇头,“或者回头可以带你去n+1制作一个以你的声音作为声源的声库,然后我抽空用你的声音做几首歌,发出去还是私下听都随你。其实你的声音很有潜力,我是感觉你以前缺乏专业性的学习,后来又被打击没了自信。你应该相信自己属于潜力型选手。”
“没必要啊”杨雪稚干笑着转移话题,“你这首歌听起来比上一首要好点儿。”
我舍不得去忘记,
我们快乐的过去,
请别让我从这梦境清醒。
别让我从这梦境清醒。
片刻间在房间里只剩下了歌曲在演唱。
汪川沉默着听了两句。
“这张专辑是不是太致郁了点儿,不然我们先别听了?”
汪川再次开口道。
“没有啊,我听着还行。”
杨雪稚笑着看了看第五首歌的名字——说谎。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但是听到她要结婚的消息, 在这最后一次见面中,总要准备好说辞。诚实,或者吞一千根针送上祝福,这个选择并不困难。”
这个选择对阮秋水来说也不困难。
阮秋水相信自己无论选多少次,选择的都是诚实。
所以这又是一首与自己无关的歌。
是有过几个不错对象,
说起来并不寂寞孤单。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
你懂我的,我对你从来就不会假装,
我哪有说谎,请别以为你有多难忘。
明明是永远也不会忘
阮秋水再次想起歌曲的名字——说谎。
拿出手机点开歌词。
这是每一句都是在说谎的歌词。
“我好像记得这句话你说过?”
杨雪稚开口问道。
“哪句?”汪川刚问完就反应了过了,“哦,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吗?”
杨雪稚放的是纯享版,只有这首歌的纯享版,汪川依旧保留了一句念白。
“嗯。”
“这句话是日本的俗语。不过我是没信过,经常说谎的。”汪川笑道,“你不会没说过谎吧。”
“嗯啊。”杨雪稚点头, “当然说过。”
刚才还在说谎呢。
“就是有一种被诅咒的感觉。”
杨雪稚看着汪川,脸上有种莫名的失落。
“你可以扎一个小人,把诅咒转移到我——”
“你在说什么啊!”
汪川的话没说完,杨雪稚就扑过来打断了汪川的话,也扑进了汪川的怀里,然后她下一刻就想爬起来,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汪川低下头看着她。
“没有,”杨雪稚脸红得厉害,不过也放弃了挣扎,“圈里信这些的很多啊,你就是不信也别乱说。”
“我这两年挡了那么多人的路,肯定有几个扎我小人的,但对我也没有完全影响啊。”
汪川笑道。
“反正,就是不要乱说。”
杨雪稚拿汪川没办法,声音也嗡嗡的。
“好好。”
汪川把杨雪稚拔起来,亲了亲她的嘴。
杨雪稚早就闭上了眼。
“对方结婚后,总要开始自己的生活。劝慰自己看开,想尽办法从过去的感情中走出。甚至觉得自己成为了哲学家,告诉自己那段感情之所以刻骨铭心只是因为自己还不成熟,就像葡萄在成熟之前也是酸涩的。耐心等到葡萄成熟时,终会找到真正灵魂契合的人。”
差不多冬至一早一晚还是有雨
粤语歌
阮秋水拿起刚放下的手机,点开歌词界面,先暂停看完了第一句歌词,才继续播放。
当初的坚持已令你很怀疑,
很怀疑,你最尾等到只有这枯枝
阮秋水并不擅长粤语,除了歌词简单易懂的部分粤语歌,很多时候她都没注意过歌词。
就像这首歌,尽管汪川在念白中已经讲了歌曲的主题,理解起来还是有些晦涩。
问到何时葡萄先熟透,
你要静候,再静候,
就算失收,始终要守。
总要开始生活
总会等到葡萄成熟
日后,路上或没有更美的邂逅,
但当你智慧都酝酿成红酒,仍可一醉自救。
对这首歌的理解速度,超出了阮秋水自己的预料。
劝慰了一整首歌,劝慰到最后也只能自欺欺人。
谁都心酸过,哪个没有。
阮秋水感觉眼角莫名有些湿润。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很莫名其妙的事情,眼泪又没有真的流出来。
“我其实也很喜欢粤语歌,就是学不会。”
杨雪雉就没听懂这首歌在唱什么,也没有拿出手机看歌词,因为她正趴在汪川身上。
接吻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嘴唇简单的触碰过后,心情就完全好了起来。
“实际上只要会拼音,就可以学会粤语,只要花时间,是很简单的。抽空我教你?”
汪川看着跳到沙发靠背上看下来的桔子。
这只猫不会真以为它能监督什么吧,猫脸还挺严肃。
“好啊!”杨雪雉美滋滋道,“可是,我要还是学不会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
“其实我会就已经等于你会了,因为我会一直教到你会啊。”
汪川摸着杨雪雉的头发,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继续和桔子对视。
你不让我顺毛,你主人愿意啊。
“嗯~这首歌唱得是什么意思?”
被汪川摸头的时候,杨雪雉有一瞬的尴尬。
因为她是比汪川大的,本来是师姐呢!
但又马上变成了享受,想到了被她顺毛的桔子。
桔子眯起眼的时候,是真的很享受吧。
杨雪雉就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在沙发上听歌其实还挺浪漫的。
“就是劝说从逝去的爱情中走出,下首歌就要去喜欢其他人了。”
不在床上的时候,阮秋水好像从来没有过让自己长时间的抱着一起安静听歌。
汪川突然想到。
所以这是杨雪雉更好的地方。
“去喜欢其他人吧。”
这首歌的念白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阮秋水看了歌名——爱情转移。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
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阮秋水又支起身体喝了口咖啡。
味道有些淡。
按照汪川最开始的说法,这张专辑写的是抱憾终身,也就是喜欢了一辈子。
阮秋水理解不了那么喜欢还去找其他人开始新的恋情,甚至结婚的想法。
毕竟在遇见汪川之前,阮秋水有想过自己会单身一辈子。
这段时间也想过,如果不能跟汪川复合,继续一个人过一辈子也很简单。
这首歌就像这杯咖啡,本身可能很好,但在自己看来未必。
回忆是抓不住的月光握紧就变黑暗,
让虚假的背影消失于晴朗。
在阮秋水心中,回忆不仅不是月光,反而是太阳。
尽管直视会刺激眼睛,忍不住流下眼泪,自己仍然愿意一遍遍的看。
背影不会消失,晴朗也不会消失。
就算戴上了墨镜。
阳光在身上流转——
“准备拍戏了。”
太拥挤就开到了别的土壤。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希望,
希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短暂的总会浪漫,漫长总会不满,
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杨雪雉不知道汪川为什么停止了说话。
一个吻的甜蜜原来是不会持续太久的。
别的土壤
阮秋水的接班人
最终还是会让汪川觉得失望
有人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会变成负数。
杨雪雉并不赞同,因为自己今天好像突然就理解了所有歌词的含义。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
“哈哈哈!你的桔子终于认输了!我就说,跟别人对视我就没输过,何况是一只小猫啊!”
汪川突然笑道。
“它其实挺害羞的。”
杨雪雉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常,感觉应该是无语?
“没看出来。”汪川不信,“告诉你个秘密,这首歌实际上还有一个粤语版本,我抽空把它也搬出来发了。”
“额真的啊。”
“嗯,下边的那首歌啊,也有粤语版本。”
“额”
上午剧组收工。
回酒店的路上,阮秋水把刚才的没听完的爱情转移听完了。
她觉得最好的是最后一句歌词。
你不要失望,荡气回肠是为了最美的平凡。
即便坚定了信心,有时候也需要一些这样的安慰。
简单吃完午饭,阮秋水继续听歌。
漂亮的歌名!
红玫瑰。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第一句歌听完,阮秋水点开手机看了一下。
是念白版没错。
这首歌没念白吗?
阮秋水其实还挺喜欢听汪川的念白的,唱歌和说话是不同的,耳机中听到念白比听到歌曲更像是他在专门讲给自己听。
也许念白在最后?
整首歌听完,还是没有听到念白。
不过阮秋水也不再注意这件事了。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歌词。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从背后抱着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我觉得你对桔子有误会。”
聊天会分散注意力,所以这个时候开口很有必要。
“它可能对我也有误会。”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它喜欢上你的!”
“我其实也有办法。咳咳!桔子小猫,你也不想让你的主人被欺负吧,还不赶紧乖乖听话跟我做朋友?”
“哈哈哈。”
还被汪川抱在怀里的杨雪雉,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一定很干,不过好在汪川现在也看不到。
实际上在笑完之后,杨雪雉还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不愧是我”。
本以为可惜没如果已经是最不想听到的歌了,这首歌更是
杨雪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到了阈值,明明是比上首歌还要“过分”的歌词
如果自己一个人听这张专辑,可能早就哭惨了,但跟汪川在一起,自己还能笑出来。
杨雪雉突然觉得,这张专辑就是对自己那天跑到汪川床上去,让他最终跟自己在一起的审判。
专辑是汪川早就写好的。
如果等到今天专辑发布后,先听了这张专辑,自己还会对汪川
也许会丧失勇气,永远都不会跟汪川在一起了吧所以,还好自己“下手”得早?
现在竟然还会有这种想法杨雪雉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么应该,就算是先听了这张专辑,自己依然想要跟汪川在一起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可能跟汪川的这段关系,也是对自己的审判。
片刻的沉默。
汪川把脸上带着笑容的杨雪雉从胸前抱了上来。
杨雪雉再次闭上眼睛,还保持着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
闭着眼睛笑应该是这样吧。
没等多久,汪川又吻了上来。
这次不仅没有一触即分,还越来越热烈。
不过杨雪雉还是像之前每个吻那样,不知道如何回应。
但这次的大脑里却没有一片空白。
在这个时候,心里应该是要开心起来的吧。
汪川应该是想用这个吻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应该是的。
唇分之后。
是否说爱都太过沉重,过度使用,不痒不痛。
“你爱我吗?汪川。”
汪川没有回答。
因为杨雪雉并没有问出口。
烧得火红,蛇行缠绕心中,终于冷冻终于有始无终。
杨雪雉第一次主动吻上汪川。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玫瑰的红,伤口绽放的梦,
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又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