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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事情还真是你占理了，已经在查了，只是还不确定，有了消息就通知你。”
他说的这话是不假，关于沈雨梦关刘奶奶的地方确实是找到了一点痕迹，但不能肯定。
沈辞羽只要有这句话就好了，她连忙凑近了一点。
“奶奶现在怎么样？他们没有虐待奶奶吧？”
看她如此关心一个人的样子，黎锦晟又想起那个孤儿院，点了点头。
“这个我可以保证，之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虽然他没说到底是怎么保证的，但是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天然的力量，让人信服。沈辞羽松了口气，嘴角带上点笑意。
刘奶奶的话题对黎锦晟不太有利，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决定把话题拉开，瞟了一眼刚刚多云转晴的沈辞羽，调侃她。
“看不出来，小狗还会用心机啊？”
又提起了今天晚上沈雨梦的所作所为，沈辞羽白了黎锦晟一眼。
她对别人总是一副防备的样子，就算是文心对她非常亲切，她都不能放下心防。
不是不信任，只是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可能是天性使然。
但是对上眼前这个人，总有种说不出的放松感。
一个是林家少爷，一个是黎家的少夫人，她原本是不应该和对方多说什么的，却没忍住，鬼使神差的叹了口气。
“我十六岁的时候回沈家，以为自己会像奶奶和阿姨们说得一样，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变成幸福的小孩儿。”
沈辞羽无奈的笑笑，有时候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不少，可是异于常人的经历已经把她的性格变成了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翼翼的不要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就好。
黎锦晟只是安静的听着，然后点了点头。
沈辞羽自嘲的笑了笑，看向黎锦晟。
“你肯定觉得我很天真吧，像个傻瓜一样。”
出乎意料的，黎锦晟没有像平时一样说些让人生气的话，他的眉头微微往下压了压，伸出一只手捏住自己的下巴，眼中的神色郑重而沉稳，就像换了个人。
“不，我没这么觉得，倒不如说正常人都会有这种想法，然后呢？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志强分明就是疼爱沈雨梦远远超过了沈辞羽，以至于只要二女儿说不想嫁，他就会把大女儿往火坑里推。
十六年不见的亲女儿，领回来真的会这样吗？
黎锦晟心里留了个问题，没有明说。
沈辞羽虽然惊讶于他今天的反常，但这种状态的对方无疑更让她觉得放松有倾诉欲。
“虽然沈雨梦不是亲生的，但是爸爸好像更喜欢她，可能是自己养大的，终究是亲近一些。”
她越说情绪越低，虽说是这么些年了，早就看清了沈志强是个什么货色。
但那种以为幸福近在咫尺又被狠狠摔落的感觉，恐怕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沈辞羽强颜欢笑换了话题。
“不过我在新希望过的很好，刘奶奶很照顾我，她每次有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多留一份。我以前还觉得这样是不是对别的小朋友不公平，奶奶说乖孩子就应该有奖励。”
一说起从前的事情，沈辞羽的情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喷薄而出，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浸湿了红色的礼服裙，一圈一圈的晕开。
她才十九岁，原本应该无忧无虑上大学的年纪，应该是满心希望想着自己以后人生规划的年级。
忽然就被迫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还是个植物人，其中的艰难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黎锦晟的嘴角抿紧，伸手摁在了颤抖不停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动作很温柔。
可能是因为不常做的关系，有些生硬。
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块巧克力，剥开了以后扳着沈辞羽的嘴硬塞了进去。
沈辞羽的舌尖扫过那只有点冰冷的手指，黎锦晟眉头一压，顿了一下把手抽了回来。
腮帮子鼓鼓的沈辞羽后知后觉的咬了下去，是很高级的味道，不是非常甜，却丝滑浓郁。
是如果她小时候吃到就会记一辈子的味道。
“乖孩子应该有奖励，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黎锦晟站在她面前，夜风把他的碎发吹得纷乱，却根本盖不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月光投射到喷泉里再映射进那双眼睛，光芒碎在眼底，沈辞羽的呼吸一滞，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像坠落凡间的神明。
她咽下了最后一口巧克力，擦干净眼泪，努力让自己笑的好看一点。
“嗯！”
“你们，在孤儿院都做什么，就像我上次去的时候一样吗？”
黎锦晟看见了沈辞羽的笑脸后，放松了不少，为了不让她继续在这种事情上难过，主动转移了话题。
沈辞羽没想到黎锦晟会这么问，扭头看了他一眼。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眼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也不全是，因为刘奶奶没有什么钱，你那天看见的游乐设施都是后面才买的。我们小时候”
说到这儿，沈辞羽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的喷泉边缘。
里面的流水汩汩，声音清脆。
“宁城的冬天会下雪，就在院子里玩雪。要是夏天，就去附近河边玩水。”
她一边说，不由自主的晃起了脚，恐怕连自己都没注意到，黎锦晟却看见了，嘴角一翘。
“那附近还有河吗？”
他的两手换了个位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了一句。
沈辞羽忽然扭过头，笑的一脸自满。
“当然有啊，不过说是河还不如说是小溪更合适一点。”
小溪
黎锦晟从小在黎家长大，见过宽阔的游泳池，也见过精美的喷泉。去国外看过著名的湖泊河流，却对小溪这个词有些陌生。
这种今天在明天不知道去哪里，连名字都没有的小股流水，恐怕也没人会带黎家大少爷去看。
就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两边脸颊忽然被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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