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村带着佑介,来到水影的办公室,正准备讨杯茶喝,却被矢仓赶了出来。
水影的办公室只剩下矢仓和佑介2个人。
佑介瞬间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
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寺内佑介……”枸橘矢仓看向佑介的眼神满是欣赏,“你做的不错。”
“不,我做的还不够。没有把秋水前辈带回来。”
既然雾隐村的高层选择将秋水列为“英雄”,那么,佑介也准备顺水推舟。
当然,戏要做全,佑介努力想要挤下几滴眼泪,可惜没能成功。
“好了,这里只有你和我。有些事没必要遮掩。你也好,照美冥也好,都是虚伪的人。秋水明明差点杀了你们,你们却当做没有发生,你们真的能接受?”枸橘矢仓笑道。
佑介没想到矢仓这么直接,毫不犹豫地撕掉了挡在两人面前的“挡板”。
雾隐村其他忍者或许不清楚秋水的所作所为,但是矢仓是水影,了解秋叶之死的手段不要太多。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来矢仓并不知道这个道理。
“没办法,我把实情告诉你,你能主持公道,并将真相公之于众吗?”
“不能。”矢仓毫不犹豫地说道。
佑介对矢仓的回答,毫不意外。
坐在水影的位置,矢仓考虑的不是对与错,而是如何保持雾隐村的稳定。
尤其,他刚接手雾隐村没多久,就更需要部长级别的忍者支持。
一方是两个没通过毕业考的新忍者,另一方是暗部的副部长,只要脑子没坏,都知道该怎么做。
更何况,他也没准备把佑介两人怎么样。
“那……您准备怎么处置我?”佑介反问道。
“为什么要处置?”矢仓摇头,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头带,“你在整个任务中的表现非常不错,完全看不出你还是一名没有通过毕业考试的考生。所以,恭喜你,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正式忍者了。”
矢仓站起身,来到佑介面前,仰起头亲自为佑介戴上头带。
“我的荣幸。”佑介微微低头。
“这是你应得的。如果你还想要其他的奖励,尽可以提。金钱?美女?休假?还是说忍术?”
金钱?
对忍者来说,金钱是相当重要的。就连晓组织,也会为缺钱而发愁。
佑介当然也是如此。
但是,他能要多少钱?
一万两,太少;几十万两?村子不见得愿意给。
美女?
咳咳……雾隐村年轻一批的忍者中,有比照美冥还好看的吗?
再说,以后有机会,他也想去外面走走,至少目睹一眼纲手的风采。
至于说忍术……
这个……他还真想要,但不见得矢仓愿意给:你一个医疗忍者,要A级水遁术干嘛?什么?还想要秘传?你先去树下冷静一下……
“咳咳,水影大人。我是一个朴实无华的人,对钱的需求不多,而且,任务的赏金已经很多了。到账之后,暂时不怎么缺钱。”
不管怎么样,先把S级任务的赏金砸实了,这是他应得的。顺便催一下矢仓,活都干完了,赏金该发了吧?
S级的任务,怎么说也要有几千万两吧?
他要求不高,给个十万两就行,先把温饱问题解决了。
矢仓点头,觉得佑介的要求也不多,正要答应下来,又听佑介说道:“如果非要给我什么奖励,我希望以后有机会参与更多的外出任务。”
“诶?”
矢仓眨巴眼睛,合着任务的赏金不算在奖励里啊?
看着佑介一脸虔诚的表情,矢仓实在忍不住,一脚将矢仓“踢”出了办公室。
守在门外的下村见佑介出来了,上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佑介摊开手,一脸无奈。
还能有什么事?被赶出来了呗。
下村推门进来,小心留意矢仓的神色,见一切正常,才放下了心,询问道:“水影大人,佑介的那篇论文,您觉得能过吗?”
“论文没什么问题,但雾隐村和木叶村终究不一样,生搬硬套效果不见得好。”矢仓说道。
下村急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么多年来,他也想对医疗部进行改革,佑介所写的内容,也正是他一支想要推行的。
问题在于,他一直不敢直面矛盾。
现在,寺内佑介挡在前面,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一旦得到水影认可,医疗班就有可能得到扩充,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甚至有概率会变成医疗部。
这相当于医疗忍者的分支,在他手中发扬光大。
同时,佑介在“追杀桂丸”中的表现,也相当于印证了论文的价值。
因此,从各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可是,十多年前,木叶村也……”
矢仓挥手,打断了下村的话。
“得到我的认同没用,你要说服其他部门才行。你也不希望我变成另一个他吧?”矢仓视线上移,落到挂在墙上的一副半身画上——三代水影眼睛眯起,不怒自威。
下村低着头,没有再出声。
“明天,你就多操点心,争取说服他们。下午,井川泰的葬礼,别忘了去。”矢仓提醒道。
下村默默地点头。
……
雾隐村有专门的墓地,用来埋葬死去的忍者,只是不同的忍者,葬礼也有差别。
上午才埋葬的那名感应忍者,只有寥寥几人。
佑介送了一束花,看到痛哭的家人,内心复杂。
到了下午,又是另一番景象,家族的人洋洋洒洒也有几十号人,清一色的黑色丧服,很难不成为墓地的焦点。
身为水影的矢仓亲自过来,为井川泰送别,给足了井川家面子。
按照其他葬礼的程序,作为与井川泰最后合作的人,佑介是要发表感想,以证明井川泰的光辉事迹。
好在井川泰的家人也知道他生前拿得出手战绩并不多,便没有多此一举,只是让矢仓做了简短的发言。
不过,佑介还是站在了前排,连摸鱼的机会都不给,硬着头皮看完了从抬棺到下葬,再到封土的全过程。
直到葬礼结束,佑介这才长出一口气。
这段的时间,真的无比难熬。
佑介转过身,正准备随着人流离开,身着丧服的井川家从他的身边经过,领头的是一名年纪四十岁开外的中年人,面无表情,脸上却挂着泪珠。
井川武!
佑介心中一惊。
在整个葬礼上,井川武乖巧地站在矢仓的身边,没有任何喧哗夺主的意味。
井川武也像是注意到了佑介,怒瞪他一眼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流中。
佑介额头冒出冷汗。
井川武的身上所迸发出的威压,有一瞬间让他感到窒息。
不够,一定要变得更强。
佑介紧紧握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