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子生长在混乱的底城，自然知道杀的意义。
“不，”张军靠着椅背，双手依然交叠相握放在桌上，“你不仅不会杀了我，还会感谢我！”
“不可能！你杀了他们，他们保护这大家，你却卑鄙残忍地杀了他们！”
艾克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跟张军拼命，但却被对方拉开抽屉的动作制止了。
抽屉里有什么？
艾克想起本索抽屉里的枪，那是给那些闯入杂货店抢劫的老鼠们准备的。
每次总要见点血，那些老鼠们才会滚。
才会知道本索杂货铺不是能捞到好处的地方。
“你想杀了我就杀吧，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艾克咬牙，恐惧使他颤抖，却不允许他低头。
张军从抽屉中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他提前画好的地图。
“我不杀你，也不认为你会杀我。”
将这张纸塞进小艾克的手里，“去这个地方，带着你的人，建立你想要的家。我的人不会妨碍你，甚至会给你足够的便利。”
地图上标注的正是艾克发挥创造力的地方，也将是野火帮的老巢。
“你想对付我的朋友们？我不会带他们去的，你是想利用我把他们都抓了吧！”
艾克扔了地图，咬着牙瞪着这个杀父仇人。
本索收养了他，眼前这个人杀了本索，也毁了艾克唯一的归所。
“不不不，”张军蹲下，将地图捡起来重新塞给艾克，在对方反抗前发动了‘王之力’，“听着，小神童，发挥你的想象与创造，在这里给你的小伙伴们一个家。”
“家？”艾克眼神动摇，随即变得木然。
“对，一个属于你们的家。”
张军站起来，居高临下，“祖安会需要你们这样的野火。”
“现在去这个地方，并忘记见过我这件事，直到……”
“有一天我要你重新记起来！”
“闭上眼睛，将我作为目标吧，醒来时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艾克听话地闭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赛维卡，送他去。”
张军招呼了手下，“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好的，老大。”
赛维卡弯腰抱起艾克，消失在门后。
“你居然没杀了他？”
阴恻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军再次被惊出一身冷汗。
“金克丝，你可以再睡会儿的，你的年纪需要足够的睡眠。”
“我被噩梦吓醒了，希尔科，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金克丝赤着双脚跑出来，一下扑进张军怀里，“是他说了那个消息，带来所有麻烦，是他……毁了一切。”
“嘿，好女孩，”张军抱着她，坐回椅子，“他有他的宿命，他以后会成为我们手里十分有用的工具。”
“现在睡吧，我在这里，你不会再做噩梦。”
拍着金克丝的后背，张军自己也十分疲惫。
“我不想做噩梦，我甚至不想在梦里见到他们，希尔科，你要抱着我睡。”
金克丝应该是没睡够，打了个哈欠，靠在张军怀里，“希尔科，我们是家人，你不会抛弃我。”
“绝对不会！”张军给出了足以让人信服的答案，小金克丝终于愿意闭上眼睛。
到底是小孩，甚至都没问清楚艾克将来会有什么作用。
……
……
祖安从来不是安宁的地方，张军的演讲和王之力确实换来了几个有用的人，可大部分人却依然抵抗着，
不是那些头头没受到影响，而是他们手下的人不会支持他们投靠希尔科。
“今天又有两个人被手下干掉了。”
赛维卡忧心忡忡地向张军汇报，“我们真的不帮帮他们？”
“不，赛维卡，会被手下干掉的，都是不合格的。”
张军看了眼外面，“先把实验室修好。”
“我已经安排了人，但剩下的微光并不多了，要发出去吗？”
赛维卡身上还有不少伤口。
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她无法在这时候得到休息。
“港口……”
张军记得那边的老大上次并没有来福根酒馆，“价钱收高点。”
“明白，”赛维卡得到命令，转身出去。
该去巡视自己的领地了，站起身，张军朝另一个房间喊了一声：
“金克丝，我们出转转！”
毛球一样的蓝色脑袋探了出来，“外面，安全吗？”
“底城只有强大才安全。”
张军伸手，小姑娘蹦跳上他的办公桌，盘腿坐下，“你说让我做武器的。”
”当然，我们现在就去……采购必须品！”
……
……
采购是采购，可给不给钱是另一回事。
而金克丝需要的不仅仅是普通意义上的炸药，张军要给她最好的！
海克斯水晶才是这个小姑娘该玩的。
张军牵着金克丝，大摇大摆地走在祖安昏暗的街道上，身后两个壮汉已经抱满了东西。
从糖果到子弹，从小裙子到炸药，这风格就像他们前面的两人一样违和。
不出
半个小时，祖安所有势力几乎都传遍了——
希尔科带着金克丝出现在各种店内。
还没消弭的仇恨蠢蠢欲动，流浪汉们早已经躲去了更阴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