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留下来保护您，柯里昂先生。”
两个飞行师并不打算离开。
今天确实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只是希尔科没想到会有塔里奥斯特家族这个搅屎棍，居然还动用了三个密探。
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系统还在持续修复身体，可连续施法已经让他的精神十分疲惫，几乎无法集中精力。
两个飞行师对望一眼，看希尔科似乎在闭目养神，微微点头，从飞行外套中摸出了短枪。
“破系统现在有危险也不提示了，”希尔科在心里吐槽，脖子上的汗毛却全都立了起来。
他自己也没料到救了两条毒蛇，手指在悬戒上抚过，就听见了枪响。
“砰……噗！”
子弹穿过说话那个飞行师的脑袋，一边太阳穴到另一边，喷溅的血液几乎全落在了另一个飞行师脸上。
后者愣了半晌，才惊恐地丢下枪要跑，结果慌乱之中被倒下的飞行师绊倒。
希尔科呼出口气，忍着大脑撕裂般的痛楚，捡了支手枪摇摇晃晃站起来。
“你们又是谁派来的？”
希尔科刚才闭上眼睛，就是为了集中最后一点精力。
没有哪个平常人会在经历了刚才那些事情后不想着逃命的，这两个人跟自己可没什么要好的感情，何况赛维卡能给的价钱也绝对不够买命。
子弹上膛，希尔科对着飞行师手臂就是一枪。
“说！”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里地势开阔，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是……”
飞行师就是祖安人，希尔科的名声早就听说过——有一点希尔科没猜错，他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当即吓得直接就说了。
就算是希尔科都没想到，居然是米达尔达家族。
将人踢晕了，希尔克就地套上系统提供的黑罩袍，下了祖安。
十分钟后，一队执法官赶到桥头，弄醒了昏迷的飞行师，失去目标踪迹。
“妈的！”洛林斯朝桥下吐了口痰，“给我找，独眼敢反抗直接击毙！”
地上的飞行师捂着手臂枪伤，想提醒一下希尔科不是子弹能打到的，但被洛林斯瞪了一眼不敢再开口。
……
……
米达尔达家族雪白岩石墙围绕的豪宅中，梅尔·米达尔达今天的下午茶时间很长，这件对于拥有严格时间分配的她来说并不是好事。
直到贴身助手依罗拉进入起居室，告诉她等待的人到了。
年轻的家主披上拖地长袍外套，姿态端庄，步伐从容。
“事情怎么样了？”
只是马上就询问还是显出了她不够深沉。
“失败了，”依罗拉简明扼要地做了汇报，“那个家族的密探先出手，失败之后按照计划是引爆飞艇，结果飞艇被其他人攻击，爆炸时希尔科·柯里昂这个狡猾的奥术师已经离开。”
“最后我们的飞行师打算刺杀，一个射出的子弹莫名击穿了自己脑袋，另一个也受了枪伤，已经送去医院治疗。”
听到这里，梅尔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暗含不悦，“受伤那个飞行师透露了什么？”
依罗拉微微一震，马上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洛林斯并没提及，您怀疑希尔科在离开前审问了那个飞行师？”
“哼，如果不是说了什么，他也该是具尸体。”
梅尔的精致高跟鞋在打磨平整的青岗石地板上踩出均匀步调，“让人把他带回来，我要亲自问清楚。”
“对了，别让洛林斯知道。”
梅尔只要简单的提示便能将事情推理个大概。
刺杀失败，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希尔科已经知道了她这个幕后主使，也就是撕破了脸了。
塔里奥斯特家主也毫无用处，自己辛苦鼓动一番，结果才派了三个密探去，吝啬的人果然无法成事！
……
……
公寓有三层，隐藏在皮尔特沃夫最繁华的广场一侧，从客厅的窗户就能看到广场的全景和峡谷对面的另一半城市。
忙碌的人们，同样忙碌的海克斯公共运输机，以及忙碌的执法官们。
清茶的香味在客厅弥漫，希尔科才放下挑起遮光窗帘的手指。
“今天也是绿茶？”
希尔科缓步走回沙发，有些艰难地坐了下去，“我的建议是你可以试试红茶，跟酥脆可颂搭配很是美味。”
“谢谢，”
灰夫人并没有改变喜好的意思，将热茶放到希尔科面前，“柯里昂先生，你看起来很疲惫。”
距离研讨会已经过去一周，希尔科本来要回祖安找地方藏身，却再次遇到袭击。
当时精神力极度匮乏，身体上的上修复也十分缓慢，幸好遇到了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钢影小姐。
不然即便是作为穿越者，他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直接交代在祖安能溶解一切的下水道里。
“这次是我太冒险了，”希尔科双手捧着茶杯，感受着里面的温度，“后面那批人查到了吗？”
居然能预料到自己逃跑的路线，半路围堵，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忧了。
“这不是你身边奸细能办到的事情，目前能全面监视皮城和祖安部分区域的，除了我的人，就只有……米达尔达。”
青钢影卡蜜尔的双眼也经过改造，不过比起那些低端的密探，显然她身上技术要先进得多。
起码这双蓝宝石的眼睛还是能透露出情绪的，如果卡蜜尔想表现出来的话。
“又是米达尔达，看来他们在海克斯技术上亏了不少钱，值得这么追杀我。”
希尔科苦笑，“还是她已经预见到日之门以后的生意会被我们分走一大半？”
卡蜜尔优雅地喝了口茶，“这无关紧要，我疑惑的是，梅尔·米达尔达为什么确定只要杀了你就能抢走海克斯飞门以及新的贸易线路？”
果然这个老阿姨思维十分敏锐，希尔科也喝了一口热茶，“你觉得呢？”
卡蜜尔并没有在这种问题上推脱，基于眼前此人正跟菲罗斯家族进行着深度合作。
“因为你才是真正掌握这些技术的人。我能查到金克丝的灵感来源，那么他们应该也能查到。菲罗斯家族隐藏在暗处，某些时候其实处境比米达尔达家族要便利很多，毕竟在明面上的更容易遭到暗算。”
“你是说他们潜伏在我身边的人甚至能接触到金克丝的实验室？”
举一反三，希尔科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辛吉德的实验搞不好也被监视着。
“他们能收买的人太多了，”卡蜜尔没具体说哪一个人，而是换了话题方向，“平时跟随你的手下都已经被我控制，关于你安好的消息也都散布出去了。”
刀尖扎起半块香甜的牛角可颂，她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希尔科穿的是一套厚实的天鹅绒家居服，外面披了一件针织羊毛长衫，这样的打扮将他平时的阴沉气息冲淡不少，看起来就像个瘦削而普通的中年男人。
当然，如果不刻意注意脸上那可怖的伤痕和坏死的眼球的话。
“我计划去一趟北边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