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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愣了一下,在看清来人之后,全部白了脸。
来的竟然是衙役,而衙役只有县城的县衙才有,能让县老爷派衙役专门过来,这是犯了什么事了吗?
苏云乔在错愕以后,走上前来,面不改色,“也是吹了什么风把衙役老爷都出来了,有事吗?”
领头的衙役刚要开口,却从他后面出现一锦衣男子,三十五、六的样子,虽穿着便衣,但从身上透出一股威严,像是朝廷命官一般。
“大人!”几个衙役躬身给他见礼。
那人摆手,目光放在苏云乔脸上,“你是苏云乔?”
这种居高临下,把自己当蝼蚁的眼神特别让人不舒服。
但自古民不跟官斗,她自己自是不怕,但她有父母家人孩子,只能忍下所有点头,“是,我是苏云乔。”
那人的目光越发放肆,似乎要将苏云乔扒光一般。
苏云乔眸子微冷,脸也沉了下去,就算他是当官的又如何,自己又没有犯法,他想做什么?
“大人,你虽然是官,但我没犯法,在自家院子做活,不知道大人带着这么多的人过来做什么?”
曲奇嘴角一翘,这个苏云乔怪不得把自家外甥害的那么惨,果然不是普通的农妇。
因为一般人看到自己这个阵仗,早就吓傻了,但是她不仅不慌,还能反问自己,是个人物。
“没犯法?”曲奇冷哼了一声,“你做这些东西可有完整的手续。”
村里人做活,只要给理正说一声就好,年底自动上税就可,这些苏云乔都知道。
所以她不慌不忙道“自然有,已经给理正报备了,在他的允许下才开的工,我才做了不到一个月,还不到上税的时候。”
曲奇“呵呵”一笑,冲衙役一摆手,“把理正请过来。”
衙役领命去叫理正,苏云乔眉头一蹙,让做活的女工不要怕,这才冲曲奇一福身,“大人,我能问问你是做什么的吗?”
曲奇不屑一哼,他身边的衙役冲苏云乔低斥,“这是京城的礼部侍郎曲大人,三品大员,岂是你一个小小的村妇可放肆的。”
院子里做活的女工都有些懵,就算她们再无知,这几品官还是知道的,县太爷是七品官,三品足足比县太爷高了四个阶品,这样的大官,她们能不胆战心惊吗?
苏云乔不以为意,她又没犯事,就是皇上来了又能怎样,还能抓她不成?
“曲大人倒是辛苦,竟然来这样的小村庄,失敬!”
曲奇怎么可能听不出苏云乔嘴里的嘲讽,越发觉得这个女人胆大包天。
她是真不怕,还是太天真,她让自己的外甥成了疯了,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而且他的外甥因为她毁了,总得让他疯了的外甥如愿不是。
他的外甥不是别人,就是镇上的元宝。
他被青丝阁的人吓疯了,本来他爹不知道他怎么就发疯了,等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串起来,发现他就想抢过苏云乔。
人不仅没抢到,那些派去的下人又都死了,尸体还送了回来,想来想去应该是她那个猎户未婚夫做的。
元宝的爹感觉裴陌玄不是普通人,就算是普通的猎户,也是武功厉害的人物,要不不会杀了他家那么多的人!
所以说,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往京城送信,想让元宝三品官的舅舅出面,顺便想问问京城有没有医术高明的郎中,能治他儿子的疯病。
他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今疯了,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元宝的舅舅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但是他是朝廷命官,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他能来也是因为邻县出了涝灾,这种辛苦的差事一般没人愿意来,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主动请缨。
皇上还大为感动,还以为他为国为民。
在邻县视察了一下,他就赶紧过来。
他没想到,他找人打听,苏云乔不仅嫁了人,还听说开了一个酒厂,请了一些女工,他觉得机会来了。
小宝跟达叔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主子不来酒厂,他依旧在山上打猎,打到的东西让阁主处理,这个时间点在县城还没回来呢?
就是主子回来也棘手,他不想暴露身份,说不上也束手无策,他俩能看出来,这个京城三品官的曲大人,是故意上门找事的。
此刻,他们也无法脱身给主子阁主报信,只能盯着,万一那个曲大人敢抓主母,他们也只能拼命了。
所以,两个人也不说话,就盯着事态发展。
很快理正回来了。
他先给曲奇见礼,曲奇摆手,“理正不用多礼,你先说说,这位裴夫人开的酒厂,得到你的允许吗?”
理正一躬身,“并没有。”
这三个字一出,苏云乔的眸子缩了缩,心头溢出苦笑。
宋大柱的事情,她以为他不能清楚,没想到他早清楚了,想着法找时间报复自己,她真的有些天真了!
“理正叔,你若不清楚,为了不阻止我?为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这是纵容,到了县衙,你也逃不过定罪?”
宋理正面不改色,“云乔,有道是不知者无罪,我并不清楚你偷着办酒厂,何来纵容你说,你找了一个这么隐蔽的地方,我怎么能清楚?你还是赶紧认罪吧!”
苏云乔知道他是为了报复自己,毕竟宋大柱所犯的事,作为爹不会觉得是儿子的错。
他认为他好好的儿子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都是为了苏云乔,所以说,全是苏云乔害的,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苏云乔的身上。
苏云乔有些百口莫辩,好半天才道“理正叔,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昧着良心说话太令人寒心了。
曲大人,此事是我的错,没得到文书开工了,我可以认罚。”
现在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谁让人轻易相信别人呢!
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这件事,以后她会学着严谨。
“呵呵,认罚?这可是恶劣的犯法事件,不仅仅罚款这么简单?”曲奇冷笑道。
苏云乔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个朝廷三品官的,她抬眸,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曲大人,不仅仅罚款这么简单?你说,要怎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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