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合不合理也得先见到厄运再说,当务之急是去四十四号楼看看老太太一家。”
王锦一边思考一边往外走着。
老太太本身算是明月小区场景的“门”,要是能把她带在身边,自己就可以随时跑路,作死也更有安全保障了。
可惜,就算老太太不加入,自己也不能像刚刚那样直接炸死她。
毕竟“门”只有一个,王锦可不想常年待在这破地方。
“她要是实在不合作,那就只能冻成冰棍再切块了。”
王锦摸着下巴小声嘀咕道,随手推开单元门。
“啥?”
已经出了楼道,王锦嘀咕的声音也不小,正好传进了守宫跟沐沐的耳中。
“你...”
沐沐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闭上了嘴。
守宫脸色煞白,低着头乖乖跟在王锦身后。
“这个男人不光往别人家里扔手雷,还想着把人切块。”
使劲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动漫,守宫感觉越发不对劲了。
“这根本不是正派角色该做的事啊?”
看着王锦瘦削的背影,守宫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锦远离了带着声控灯的四十三号楼,随后抬起头。
张大龙正拎着两颗破破烂烂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人头。
旺旺在阿朱怀里,两人一起四处徘徊,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小家伙似乎注意到了王锦,正对着他龇牙咧嘴。
至于阿朱,她只大致扫了一眼便扭过头去,似乎完全不在意。
可惜,王锦戴着夜视仪,所以能看清阿朱在时不时地偷瞄自己。
应该是在确认他有没有受伤。
“哟?看起来都没什么事。”
王锦笑了笑,并没有拆穿阿朱,而是转过头喊道。
“放屁!老子有事!”
雷纳德挥动覆盖冰霜的拳头,猛地打了胖子一个趔趄,随后转头对着王锦骂道。
“那个小屁孩不愿意帮我啊!!你快想办法!”
“长得太丑又满身刺,旺旺当时不愿意碰了。”
王锦挑了挑眉毛,随后看向那个胖子。
破损的身体泼洒着酸液,身体灵活的不可思议,速度和力量都跟雷纳德不相上下。
酸液时不时滴在地上,响起滋啦滋啦的声音。
倒着镶嵌在身上的牙齿如同尖刺一般,在雷纳德身上划过的同时带起一阵阵冰屑。
反观雷纳德,手里提着樵夫却很少使用,偶尔准备伸长斧柄拉开距离,却又会被紧紧黏上。
幸亏,雷纳德的冰甲够厚,体力也远超常人,在跟胖子的缠斗中才能勉强不落下风。
可惜,他也造不成什么伤害,满脸憋屈的雷纳德只好时不时抡胖子一拳,权当泄泄愤。
王锦眯了眯眼睛,很快便看出了雷纳德的难处。
他的攻击方式大开大合,斧子劈砍一定会在胖子身上留下伤口。
可是只靠拳头攻击,打在胖子的脂肪层上又几乎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除非打没什么脂肪的头部。
偏偏这家伙很灵活,瞄着脑袋打的话,打十拳能命中一拳就不错了。
阿朱的阴风吹不动这么大的目标,张大龙则跟不上胖子的速度。
身上的尖刺让人不敢近身,旺旺的阴寒也派不上用场。
就好像...是为了雷纳德几人专门定做的一样。
也幸亏雷纳德身上还有北国之霜,不然肯定会吃大亏。
“沐沐,麻烦你了。”
王锦轻轻挥手,沐沐应了一声,走上前来。
硬的不行还可以来软的,绷带不会造成开放性伤口,却又刚好可以压制住胖子。
绷带飞舞,很快便将他缠了个结结实实。
旺旺皱着眉,伸出小手将胖子连着绷带一起冻成了冰块。
“妈的,真累挺。”
雷纳德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伸手不停抓挠着自己的腿。
那件冰霜类的怪谈装备似乎让雷纳德很难受,王锦有些好奇它的副作用是什么。
这个动作他很熟悉,小时候自己穿上了全是静电的毛裤就会这样,感觉又刺又痒。
偏偏这个二百多斤的孩子此刻正一脸憋屈,王锦不太忍心嘲笑他,只能顺着来。
“不怪你。”
轻轻拍了拍雷纳德的肩膀,王锦开口道。
“你看这些牙齿,是刚刚种上去的,估计就是为了针对旺旺。”
“身体里的酸液是针对你的,樵夫斧头已经被厄运当做隐患了。”
王锦指着冰块,给雷纳德解释。
并不是为了安慰他,事实就是这样。
雷纳德的嘴越张越大,似乎很震惊。
“真他妈坏啊。”
“是啊。”
王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个胖子显然是厄运不久前改造的,医生应该给他留下了一些技术。”
“那个时候沐沐还没变成同伴,所以胖子身上没有能克制绷带的东西。”
看了看绷带,王锦开始思考,被改造成怎样的肉体才能克制沐沐。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处处都会被对方克制。”
沐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没错。”
王锦轻轻点头,随后站起身。
“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厄运跟不上我们的速度,同时又要积攒足够的实力。”
伸手招过张大龙,王锦扭了扭脖子。
“该去找老太太了。”
——
4501内,满身黑雾的男人紧张地鼓捣着面前手术台上的什么东西,看起来略微有些生疏。
屋里没有光源,不过还是能从手术台上那东西的轮廓来辨别它是什么。
依稀能认出是个人,可又不太像人。
一身黑衣已经被撑破,身体膨胀至常人的几倍,没有头颅的脖子不断往出溢着酸液。
本来枯瘦的手臂不知为何变得肌肉横生,身上和手指内侧布满铁钉。
可惜,他的气息在逐渐减弱,几乎要站不起来。
人形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哭泣。
黑雾从一旁的盒子里掏出了什么,一把扎在了人形身上。
很快,人形的气息稳定了下来,随后不断攀升。
片刻后,伴随着金属手术台的颤抖,人形猛地坐了起来。
一身黑衣,没有头颅,手臂枯瘦却又带着巨大的力道。
如果王锦在场,肯定能认出来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