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伦的意识瞬间来到了,北境的白刃河上游。
在河边的草原上,驻扎着五千多人的北境军队。
营地的某一个营帐内,年幼的瑞肯·史塔克抱着他的“毛毛狗”冰原狼,一起睡觉。
毛毛狗察觉到了攸伦的到来,竖起耳朵,对着营帐外面低吼。
瑞肯被吵醒,抚摸着毛毛狗,&bp;&bp;“怎么了?毛毛狗?别怕。这里有很多人保护我们,没事的。”
攸伦的意识很快离开了,很显然,瑞肯也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再度跳跃回到布兰和艾莉亚这边,接着又瞬间来到瑞肯的营帐……
“怎么回事?只有这三个小屁孩是珊莎·史塔克的血亲?卢克·史塔克呢?他不是莱安娜·史塔克的私生子吗?为什么找不到他?”
攸伦陷入沉思,他是以血作为媒介,去搜寻血液的亲属。这份血脉的连接,是任何魔法都不能屏蔽的。
可现在他“看不到”卢克·史塔克,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卢克·史塔克说了谎。他根本就不是史塔克家族的成员,他的身体里没有史塔克家族的血脉。
气急败坏的攸伦怒吼着,他谋划了这么久,甚至甘愿成为阶下囚,受尽屈辱。不曾想一切都是徒劳,卢克·史塔克就不是史塔克家族的人。
坐在床上的布兰脸色泛白,他看着一道黑影飘在自己的床边,不停地嘀咕着什么。他能隐隐约约看到黑影的脸,好像是一个独眼的男人。
“你是谁?”布兰发问。
桑铎和布蕾妮看到布兰对着空气说话,&bp;&bp;立刻紧张起来。他们知道,那个窥探他們的巫师,又回来了。
攸伦与布兰对视,惊讶的问道:“你看得到我?哦,&bp;&bp;你是一个巫师,难怪……”
布兰又问:“你是瑟曦的人?”
攸伦没有回答布兰,他现在怒气冲冲,急需发泄的对象,“既然找不到卢克·史塔克,我就杀光你们这三个小崽子!”
他右手变成一柄黑色的长刀,挥砍向布兰。
布兰被吓了一大跳,举起双臂去格挡。
就在黑色长刀接触到他手臂的一瞬间,一股绿色能量突然涌现,将长刀震了回去。
“什么鬼东西?神明的加持?这……这,神明的加持为什么会一直存在?世上哪有这么慷慨的神明?”攸伦不信邪,又飘到艾莉亚的床边,砍向一脸懵懂的艾莉亚。
“叮!”
艾莉亚同样被绿色能量保护着,让攸伦的缚影魔法毫无用武之地。
攸伦失控地大喊大叫,可惜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布兰能看到他,听到他。
“这不是旧神的力量,你们史塔克信奉了其它的神明?是谁?”
布兰也在观察攸伦的反应,“你不是瑟曦派来的刺客。”
如果真是兰尼斯特发现了他们的踪迹,&bp;&bp;何需大费周章的派遣巫师过来刺杀?直接派出几百名兰尼斯特骑兵过来包围此处,&bp;&bp;他们插翅难逃。
攸伦狞笑道:“杀不了你们,还有一个史塔克可以让我玩玩!”
黑色的阴影瞬间消失在布兰的面前,留下布兰仍在思考他说得话。
布兰一拍脑门,“糟了,珊莎和瑞肯有危险!”
瑞肯的营帐内,传来短促的惨叫声,和冰原狼的哀嚎……
等巴利斯坦和戴佛斯闻声赶到的时候,瑞肯已经失去了呼吸,毛毛狗也死在了血泊之中。
瑞肯的死相极其可怖,整个身体被扭曲了成异样的形状,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的身体与脸上,布满触手和吸盘印记,奇怪无比。
戴佛斯从触手的粗细来判断,勒死瑞肯的那只鱿鱼,至少比营帐还要大。
巴利斯坦觉得戴佛斯在开玩笑,这里是大陆内河,又不是深海,哪里来的这么大只的鱿鱼?
戴佛斯苦笑不已,“巴利斯坦爵士,我们距离临冬城还剩下三日的路程,怎么就突然……唉,早知道,今晚就继续赶路了。”
巴利斯坦见识过泰莎的冰魔法,他的视野已经被打开,“这是魔法的力量,我们没有办法抗衡。传令下去,大军立刻开拔!”
女野人欧莎听到消息,匆忙跑来,她跪坐在瑞肯的尸体旁,默默留下泪水。
她转头怒视着帐外的巴利斯坦和戴佛斯,“这就是你们的承诺?他还是个孩子,威胁不到北境之王的王位,你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巴利斯坦一生坦荡,岂会做出杀害小孩的无耻行径。他冷哼道:“你在说王位的继承问题?布兰·史塔克的继承顺位比瑞肯要高,陛下既然能容下布兰,又怎么会容不下瑞肯?”
戴佛斯检查过瑞肯的尸体,“瑞肯和冰原狼的尸体,都被一股巨力勒碎了体内的骨头。我和巴利斯坦早已年迈,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你误会了,这是有巫师在用魔法对付史塔克家族。”
欧莎捏到了尸体内的碎骨,伤心地痛哭,“为什么是他被人报复?他的国王哥哥和总司令哥哥在哪里?分明是他们招惹的敌人……”
巴利斯坦与戴佛斯没有与她争辩,转身离开了。
他们两个人也在苦恼,现在瑞克暴毙,该怎么和北境之王交代呢?
高庭,主堡楼上。
加兰与大乌贼奋战多时,在士兵的火把掩护下,他终于一剑刺穿了乌贼的大脑袋(其实是身体),终结了黑色乌贼的生命。
他持剑跑进房内,让雷德温双子速将珊莎带去鸦巢塔,交给学士医治。
自己则是走到攸伦的面前,挥剑斩向攸伦的脖子!
就在剑锋即将临身之时,攸伦突然醒来了,他急忙翻滚躲避。
“唰!”
加兰的这一剑只削去了攸伦左手的半个手掌,没能成功砍在他的脖子。
攸伦捂着鲜血横流的断手,退到窗台边,讥笑道:“七神真是慷慨啊,赐予你力量的方式,竟然是燃烧你自己的生命?”
加兰隐隐约约也发觉到了,但他并不在意。“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必杀你!”
攸伦耸动着肩膀,大笑道:“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的生命与淹神是一体的。”
他不等加兰再次发动进攻,就翻出窗户,跳下了楼。
加兰跑到窗边的时候,楼下的地面上只留下一滩黑色液体,攸伦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
他懊恼地捶打窗台,只恨自己的动作不够快。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光辉慢慢变得暗淡,最终也消逝了。
加兰虚弱地跪坐在地上,他看上去很疲惫,棕色的长发里莫名多了一些银丝,眼角也浮现了些许皱纹。
原本二十岁出头的加兰,现在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了,衰老得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