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道其实是修假修走火入魔的疯子,只是所有人都从来没见过,修真修假成功过的存在,他们包括坐忘道自己都觉得这种状态才是正确的。
“可悲啊,可悲。”
李火旺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事情或许骰子已经知道,只是他陷入太深,想要回头恐怕很难。
李火旺低头,把眼前那人的肚子剥开,把那颗变软的石头拿了。
一根触手从肚脐眼处钻了出来,拖着那东西重新塞了回去。
这被这些法教信众争抢的煮软的石头,其实只是李火旺的一块切下来的肝。
他有找过别的替代品,但是李火旺还是觉得这个最适合。
“爹,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啊?我有点看不懂呢。”李岁的脖子上裂开两道裂缝,露出李岁的双瞳眼睛。
“我在骗他们。”
“原来这就是骗啊。”李岁顿时恍然大悟,她从爹身上学会了一些新东西。
既然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李火旺也该离开这地方了。
此刻的他处于四齐法教占领的腹地,这种动静自然很快引来了法教的反应。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李火旺当即现身,往脸上一抹,脸上顿时变成了那死去的胡彪的样子。
他把自己右手一切,往地上一扔,当即表情痛苦地躺在地上。
“快!他他往那边跑了!”李火旺颤颤巍巍地抬起带血的手指,给追来的法教信众指路。
瞧着愤慨的法教信众们向着自己指的方向追去了,李火旺马上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手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偷偷跟着。
等这些人他们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被骗了并且开始往回赶时,李火旺向着他们放弃追踪的方向逐渐撤离。
等换了一张面孔的李火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县城后,被追踪的危机解除了。
李火旺在一处客栈的大堂坐了下来,忙活了这么久他也饿了。“店家,来点吃食力。”
“好嘞!不过客官,如今这乱世有些东西不太好运,我只能看着厨房里的东西,有什么给你弄什么了。”
“不碍事,能填饱肚子就成。”
很快,半只香味扑鼻的卤羊头送到了李火旺的面前,旁边配着两片烤软的锅盔。
“客官,这是豆酱,这是醋,您把羊头肉切下来,沾着酱醋塞锅盔里咬着吃,好食得很啊。”
李火旺盯着那羊头看了一会,当瞧见那羊头并没有跟上次一样,张开嘴对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便拿起一旁的小刀,开始吃了起来。
随着修假的继续,李火旺发现自己修真的副作用确实恢复了很多。
至少不用担心身边的人都是自己修出来的。
当假了解越多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就对真了解越多。
相比非罡,以及坐忘道的那些功法神通,李火旺发生最大的变幻是心态的转变,那种真心用假东西骗人的感觉。
而此刻的他就是需要这种转变,来对抗修真带来的副作用。
无论是分不清真实还是分不清虚幻,其实都是心态上的变化。
修真跟修假,现在就如同身体两边同时拽着一根绳子,一左一右刚刚好。
当对虚假逐渐理解之后,对于真正的真实以及被自己创作出来的真实,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控了。
修假真的可以治疗修真的走火入魔,不管这是不是骰子的引子,是他抛出来的甜头,李火旺都必须吃下去。
虽然修真的麻烦解决了,可是骰子的阴谋,自己必须多加提防,哪怕现在什么预兆都没有。
“骰子,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人都死了,坐忘道也全都死绝了,你还能干什么?”
若有所思的李火旺举起插着羊肉的小匕首,缓缓放进自己嘴里。
然而就在他怎么想时,李火旺忽然心中一动,他的左耳后面裂开了一条缝。
当李岁的眼睛快速向着左边的食客瞥了一眼后,李火旺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刚刚那两夫妻撇了自己一眼。
撇了生人一眼,这本来没什么,可是那两人却以极快的速度把视线缩了回去,这就代表问题了,毕竟寻常的百姓可做不到这种地步。
“客官,这羊头吃的可还满意啊?”后厨的伙夫弓着腰,一脸谄笑地向着李火旺问道。
当四只眼睛,快速向着四周扫过,收集各种细节之后,李火旺当即一握紫穗剑,用力一斩,一旁讨好的伙夫的人头当即冲天而起。
冲天血雨中,那伙夫的人头却并没有落下,反而甩到头发跟脸皮,变成一个血滴子向着李火旺的头顶给罩了过来。
当一条黑色触手从李火旺的脖子处钻出,直接拔出铜钱剑,伴随着铜钱飞舞,把黑色的血滴子给搅散之后,原本安宁的客栈瞬间变得杀机四伏。
无论是食客,还是算账的先生,又或者端菜的小二都掏出各种兵器,向着李火旺扑来。
这些人李火旺自然是能应付的,不过他的脸色却异常得难看,只因为他有些弄不清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莫非是骰子?
就在李火旺要把这些人解决的时候,三层楼的客栈的横梁柱忽然裂开,上面两层楼带着千斤的重量直接向着李火旺身上砸了过来。
震颤声响起,压在李火旺身上的瓦砾跟石块四处飞溅,浑身长满黑色触手从那倒塌房屋中重新站起来。
当尘土渐渐散去,李火旺发现了四周的巨大变化,小镇上的所有人都放下伪装。
他们肩膀上带起了黑布,树立起了白幡,抬着巨大的神像向着倒塌的客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上来,自己被包围了。
然而当李火旺瞧见他们身上法教的标记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自己被法教埋伏了,哪怕自己刻意隐瞒了行踪,可是却依然被他们给发现了,李火旺明白这一次怕是遇到硬茬了。
就在这时,人群左侧忽然打开了一条路来,四个打伞的怪人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面孔被黑伞遮住的他们个头很高,最起码有一丈,身长衣也长,长至膝盖的手臂都被长长的袖子给包裹了进去,没有露出一丝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