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宝气坏了,朝抱着她的邱梅怀里钻。
那个坏女人休想碰她。
邱梅冷着脸将石晓庆推开,“少在这放屁,再敢叭叭叭,我非把你按在地上锤。”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人自己不要脸,邱梅自然也不怕撕破脸。
石晓庆气得打颤,“你再说一遍?”
邱梅把小云宝交给邱雨,一转头直接将石晓庆往外推。
“滚!我们可攀不上你这种亲戚!”
“贱丫头,你敢对我动手?”眼看着被推到门口,石晓庆扯开嗓子嚎叫,“杀人啦,救命啊,邱梅打自家长辈了,这妮子要翻天了啊!”
邱河从旁边扯了块布递给姐姐,邱梅顺手塞到石晓庆口中。
云宝眯着眼咯咯直笑,只觉那布还有点熟悉呢。
石晓庆嚎到一半,嘴巴突然被堵住,刺鼻的味道呛入口鼻,她差点直接撅过去。
把人搡出院子,邱梅干脆利落地撞上门。
“呸,真晦气!”
邱雨抱着妹妹边笑边跺脚,“哎呀,可怜咱们的云云少了块尿布呢。”
邱山看向邱河,觉得这个弟弟真是蔫坏啊。
饭菜被热了热再端上来,家里一片欢声笑语,院子外石晓庆污言秽语。
她恨不得把人都喊出来评理,可惜外面天太冷,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邱家姐弟的情况,没人出来看热闹。
石晓庆嗓子都干了,冻得全身发抖,只能恨恨离开。
邱雨也顾不上屁股疼了,趴在窗户前看热闹,见人走了还意犹未尽呢。
“大伯母号丧似的,嗓子都差点喊劈了。”
邱梅在他脑袋上拍一记,“好好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啊?”
不过经过这一遭,气氛到底不比刚才了。
尤其是邱山今天简直成了靶子,孙家骂完石晓庆骂,好像他这条腿不但是自个的负累,更是全家人的负累。
他原本也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可以后能干的活恐怕还不如两个弟弟多。
邱山正低着头自怨自艾,面前被推来一只盆,里面摆着条新鲜的鱼。
“大山,你给隔壁送过去,别愣着了。”
邱雨咽着口水,有些心疼,“咱家不是给鸡蛋了吗?”
“一码归一码,这条鱼是给高小荷下奶的,她要喂两个孩子,万一奶不够,饿肚子的还是云云。”
听大姐这样说,邱雨立刻释然了,这可事关妹妹的口粮呢。
邱山拄着拐抱着盆,一瘸一拐地去了隔壁。
张大婶早就听到旁边的动静了,这时候佯装不知,笑眯眯道:“听说这次的鱼还都是小雨发现的,咱们也跟着沾光了。”
邱山沉闷地点点头,将盆放在桌上就要走。
高小荷抱着孩子皱眉道:“哭丧着脸干啥,腿断了又能咋?好端端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坎都过不去,难不成还要找口井跳?”
张牛急忙给媳妇使眼色,示意她别往人肺管子上戳。
高小荷不依不饶,“你眼睛抽什么抽?我又没说错,你还有一条好腿,我弟两条腿都不能用,不还是学了裁缝手艺过活?”
她口中的弟弟名叫高小军,先天小儿麻痹,是个瘫子,偏偏针线活比女人还好,好些新娘子都找他缝嫁衣。
张大婶从中劝和,“小荷你少说两句,大山你赶快回去吧,带几个棒子馒头回去,刚蒸好呢。”
邱山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拿着东西往家里走。
身后掩着的门里传来张大婶和高小荷的声音。
“他们的日子不容易,咱们不该这么说。”
“我就看不惯他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又不是天塌下来了。”
明明是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邱山却不知为啥心里反倒舒坦了点。
高小荷的话虽然难听,却话糙理不糙,他还有一双手,更留下了一条好腿,凭啥就要当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