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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威乐的人生前半部分就是一场悲剧,幼时丧父,少时丧母,在亲戚们的赞助下磕磕绊绊的完成了学业,却最终倒在了学贷上。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第一次走进赌场的时候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揣着身上最后五百块,抱着要么赢得未来,要么一了百了的心态坐在了赌桌上。
而后发生了什么,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提前预知,只是片刻间这个世界留给他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一了百了的选择。
但卡尔威乐太懦弱了,懦弱到在天台边缘站了一夜,却没勇气跳下去,还是等的不耐烦的清洁工把他赶下了天台。
从那以后,卡尔威乐的生活就撤底沦落到了地狱,他被房东赶出去,被银行的催收小队打的生活不能自理,夜里住在贫民区,白天挤在劳务市场想尽办法找点零活干。
他不是没遇到过机会,街头小子们曾因为他的大学文凭,让他混进学校贩卖成瘾性化合物。
结果等他进去才发现那片蓝海市场早就被更高级的同行占领,几个体育生打的他直尿血。
他的人生好像走进了死胡同,跌跌撞撞的转了一圈,却只能四处碰壁。
一直到某一天,卡尔威乐再次从垃圾堆里醒来,用乞讨来的一联邦币硬币在老虎机上虚度人生。
运气好的时候,他能在这把一块钱变成五块钱,不仅能买到热乎的早餐,还能得到一杯能让他熬过寒冷夜晚的热咖啡。
而运气不好的话,也不过是又一天‘普通’日子而已,对卡尔威乐而言,相当于没什么损失。
结果那个上午,卡尔威乐的一块钱,变成了一千七百九十二块钱。
之所以只有这么多,是因为那台老虎机里只有这么多现金,最后一次的大奖,那台该死的机器已经无钱可吐了。
而且那一天,平时总喜欢来找他麻烦的街头小子们都消失不见了,卡尔威乐怀揣巨款,却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他仿佛涅槃重生,找了家理发店洗了澡,理了发,刮了胡子,在隔壁买了身合身的西服,怀揣着仅剩的五百块,回到了那个曾经改变他命运的赌场。
卡尔威乐坚信自己时来运转了,与其这么窝囊的活下去,不如再来一次要么赢得未来,要么一了百了的命运抉择。
他知道自己未必能赌赢,但他最少现在有了跳下去的勇气。
最终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卡尔威乐开始了自己作为好运先生的一生,而那家赌场,则当天就破产了。
没人能阻止好运先生在赌场提款,也没人能伤害到他一丝一毫,即使是联合调查办公室的高级特派员也不行。
米科尔森的分身无数,但他一直没能成功抓到好运先生,他派去执行任务的抓捕小队和分身,总是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错过目标。
最近的一次,米科尔森距离好运先生只有二十米,一辆刹车失灵的大巴车撞在了路边,造成了一起连环车祸,将他和目标隔离开来。
最多的时候他一次性动用了两百二十个分身,试图以包围的形式将好运先生堵在拉斯维加斯。
结果好运先生提前七天,接到了埃尔斯本比伯的邀请函,应邀参加夜之城监狱风云赌博大赛,恰好躲开了米科尔森的抓捕。
真正给米科尔森带来打击的是,他所有的努力,好运先生甚至都没意识到,他一次次的出手如同在和空气搏斗一样,而且他还打输了。
唯一能安慰米科尔森的是他知道贪婪也曾追逐过这个好运先生,结果后来他追着追着就把自己追没了
一直到几个月前才趁乱逃出玩家的掌控,自此再也不敢打好运先生的主意。
米科尔森故意把卡尔威乐的消息透漏给吴千映,他知道这是聪明人的通病,他们总觉得自己能解决所有问题。
当卡尔威乐这样的人出现时,没有哪个科研者能忍住自己的冲动,不去了解。
而一旦吴千映动心了,她有且只有的一张牌,就得打出去。
坐在办公室里的米科尔森点燃了一支生命树雪茄,心情愉悦,也许暴怒和贪婪,嫉妒那些人一样固执,但他最少还有人性人性就是弱点。
“头,你确定我们能顺利抓到这位好运先生?”托尼看着资料上的内容,满脸写的都是嫉妒两个字“这绝对是我见过最强,最实用的能力了!”
“我同意!”开车的马丁举了举手,对于两个俗人而言,这街上哪还有比这更让人羡慕的能力?
光靠买彩票,他们就能让资本痛哭流涕。
“也许这就是上帝的意志。”圣徒虔诚的画了个十字。
“你的意思是说,上帝的意志鼓励我们嗑药?”伊森不怀好意的指着资料上,好运先生的成瘾性化合物吸食记录说道“下次我嗨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对我祈祷,我保证比他神圣!”
圣徒缓缓从十字架里抽出短剑,伊森识趣的闭上了嘴,还做了个拉拉锁的动作。
“注意你的用词,我们此行不是为了抓捕绑架对方,而是试探性的接触,然后发出邀请。”唐吉试着矫正托尼的用词,但他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周围。
马丁穿着重型防弹衣哼着歌,重武器在厢货尾部堆成堆;托尼正在调试他的非杀伤性磁力枪,那玩意是在野外用来抓捕犀牛的。
影子检查着含有麻醉剂的针式子弹,在旁边的本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公式;伊森看起来很无害,但他携带了专门用来抓捕逃犯的电击无人机。
而苏尔特,在嚼着口香糖,拿着带有好运先生照片的pda,不时的闭上眼睛,确定自己记住了这张脸,照片正以常人难以识别的速度不断变换着着装和发型。
只有安东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闭目养神,他昨晚连夜配置了某种芬太尼的快速扩散型气体失能剂,可以在大型密闭空间使用,在两分钟内让人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
“好吧,先抓,再谈也一样。”唐吉放弃了努力,也许有了新成员加入后,他们的团队能变得更‘和蔼可亲’一点。
“诸位乘客请注意,前方十二公里,我们就要进入拉斯维加斯了!”马丁笑着提醒着同伴“准备好零钱现钞,等行动成功了,让我们在赌城大闹一场!赌个痛快!”
“住大西洋酒店!”
“凯撒皇宫!”
谷<spa> 托尼和伊森几乎同时开口喊道,显然他们以前来过都城观光。
“不,在财富路,第四个路口有家金羊毛宫酒店。”安东尼眼睛都没睁开,对马丁直接说道“那的保安主管是我战友,我保证你们不虚此行。”
“金羊毛宫的蔬菜沙拉很不错。”一直很少开口的影子也插了一句。
唐吉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圣徒,和满脸期待的苏尔特,心安理得的靠在座椅靠背上,反正他不是唯一没来过
“我更喜欢金羊毛宫的葡萄酒。”圣徒刚说完,看见托尼他们看着自己,不屑的笑道“我们郊区的唱诗班以前每个圣诞节都会应邀来这大合唱。”
唐吉没睁开眼睛,他还在等待艾丽娅的消息,没时间参与‘茶话会’。
“好运先生还在皇家赌场,他正在和一个女招待,看起来赌场的人挺喜欢他的。”艾丽娅黑进了皇家堵场的摄像头。
一直到现在为止,唐吉的计划都很顺利。
在任务开始前,针对好运先生的能力,她预测了两种任务失败的可能,一种是当计划开始时,好运先生就会提前离开自己的所在地,他们丢失目标位置。
另一种,则是他们伪装的足够成功,小队接近到了离好运先生足够近的距离,但在随后的行动中,遭遇各种意外事件。
这两种情况,联合调查办公室的调查人员都遭遇过,米科尔森贴心的为吴千映提供了行动记录。
从意外走火,到遭遇八十公里外被龙卷风吸上天的电冰箱天降正义式的袭击,应有尽有。
对于前者,吴千映采取的方法是要求唐吉自己指定行动计划,自己选择时间,不要提前告诉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和小队成员。
一直到距离好运先生足够近,再展开任务简报,靠七原罪的位格来压制好运先生的超能力。
吴千映已经知道唐吉能在某种程度上压制,甚至否定其他超人类的能力了,但对近在咫尺的研究样本,她却一无所获。
“好运先生站起来了,他好像要去卫生间,他今晚已经喝了六杯香槟了,参考他的体重,这是正常行为。”艾丽娅试着从科学角度分析好运先生的行为。
但显然,卡尔威乐是常理之外的存在,他为了躲开几个‘前女友’选择了另一条路线,有意无意间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
而在他进入卫生间之前,他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了两个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喘息声,有些晦气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决定回自己的房间方便了。
当唐吉一行人将车停在皇宫赌场外时,卡尔威乐已经消失在摄像头下快五分钟了。
唐吉拉开车门,苏尔特瞬间消失在车内,只是几秒钟时间就脸色惨白的跑了回来“他不在卫生间里!”
他们的目标丢了。
卡尔威乐解决完了压力,吹着口哨从房间里走出,他在这住不需要登记,他拿的是万能卡,可以随便开房间。
当然这张万能卡不仅能在皇宫赌场用,它是整个拉斯维加斯赌城的通行证,好运先生就是赌城的新规矩,没有任何一家赌场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除非他们不想干了。
即使好运先生想睡最红的电影明星,这些赌场也会想办法今晚就让她出现在好运先生的房间里。
卡尔威乐就是这里的新神,他享受这样的生活,而且尽可能克制着自己不断膨胀的。
毕竟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有些懦弱,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失败者,这种突如其来的能力,总让他有些心虚。
他担心自己有一天不灵了,会被人报复。
看着窗外的夜景,卡尔威乐打算出去转转,透透气,也许去海伦娜餐厅享受月光晚餐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下一秒一只乌鸦飞过,将卡尔威乐的好心情驱散,他忧心忡忡的看着乌鸦消失的方向,觉得这是一种预兆。
“也许这是在提醒我,应该去乌鸦巢穴享受一晚上哥特风的温柔?”卡尔威乐的脸色不断变换。
作为一个天赐好运之人,他几乎比所有人都迷信,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无意间躲开了很多次暗杀之后。
在大街上看见掉落的树叶,他会根据叶柄指向的方向而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无意间看见的某个广告牌,会成为他接下来几个月的固定品牌。
某次他换内裤的时候,因为新内裤上有个洞,卡尔威乐认为这是某种预兆,将旧内裤穿了三个月,一直到他新捡到一条内裤为止。
好运先生也有自己的烦恼,他太担心自己会失去这份幸运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生活中哪些行为是自己选择的,哪些是来自命运的指引。
这种情况严重到卡尔威乐觉得自己就像某种提线木偶,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而这种纠结反馈在唐吉一行人面前时,就是他们丢失目标,好运先生凭空消失在他们面前了。
艾丽娅搜遍了皇宫赌场的名单,没有卡尔威乐的名字,倒是门口的摄像头最后拍到了卡尔威乐离开赌场的镜头。
当时他和正皱着眉头四处寻找目标的安东尼擦肩而过,两个人都背对背,他的步速正好和安东尼转身的速度一致,以至于安东尼环视了三百六十度,卡尔威乐却一直在他的视线死角。
他甚至有时间在安东尼背后调戏了一下门口的兔女郎。
小队成员面面相觑,许久托尼才开口说了一句“真td邪门。”
“我会继续搜索其他摄像头的,但这需要一点时间,数据量太大了。”艾丽娅的声音也没那么自信了,她刚刚也遭遇了几次诡异的网络波动,才漏过了那个摄像头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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