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丁的效率很高,只花了四个小时时间就挖到了仓库所在区域,当那坚硬的混凝土天花板被露出来时,索尔在车里激动的跳了起来。
他五天前时隔十三年又一次迟到了速食拉面的味道,还喝了点工业时代的烈酒,他之前只知道托尼他们私下里藏了一些好酒,但从没喝过,这让他激动万分。
所以索尔一直期待着再翻找食品仓库的机会,相比之下帕南就更喜欢从废墟中搜索书籍,那些她从未看过的故事总是令她着迷。
而圣徒则依然在等待机会,他在等那个枪手再次出现,他总觉得如果地表真的存在幸存者,那最开始总得有个地方让他们能挺过最艰难的那段岁月。
这片没有被冲击波直接席卷的仓库区就完美符合这个要求,它不仅足够坚固,有着充足的物资,这些坚固的混凝土墙壁还在一定程度上抵挡了辐射的蔓延。
圣徒不想在这方面进行太多遐想,他也想象不到在那种情况下,要是真的有人活了下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只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但真相最终还是会随着时间而暴露出来,当马丁沿着钢筋混凝土墙壁一路挖掘最终找到了仓库的紧急出口后,圣徒他们也下了车。
“你留在外面看着车和其他人,我一个人进去。”圣徒下车拍了拍马丁的金属大腿:“小心点大个子,我今天感觉不好。”
“你进去,我掩护,放心。”马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咚咚的响声,然后隐晦的指了指自己的脸,解释道:“我知道,我只是反应慢,不是变傻了,你他么的。”
说话慢了好几拍的马丁就算是骂人也是慢条斯理的,直接把圣徒逗笑了。
马丁发誓,今天回去他就把每日光纤的分量翻倍!
仓库的紧急出口被人从里面锁死了,圣徒踹了几脚,金属门都变形了,但依然保持着紧闭状态,最终还是马丁过来一脚把这扇门给踹开了。
圣徒之所以没打开门,是因为有人在里面把门堵死了,那是一道由板条箱,棉花,布条,以及一整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集装箱所组成的墙壁。
马丁和圣徒对视了一眼,圣徒只是默默地拿出老式相机拍了张照片,零号避难所那边要求他们全程记录有关地表幸存者的整个事件。
“回去吧,那个枪手就在附近,我猜这里是他们的老家。”圣徒看着因为大风暴猛然灌入,导致各种杂物漫天飞舞的仓库,指了指巴士的方向。
“我猜.有人要因为没有酒水喝而闹脾气了。”马丁摇了摇头,转身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回去。
而圣徒则一个人走进了仓库内部,他试着推了一把那个集装箱,但那东西显然超出了他的力量极限,他不是红武士类型的超人类,他的卧推极限只有不到一吨。
所以,躲在这里的幸存者们,要么有不少于四十个人,要么就是其中有个红武士类型的超人类,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先掏空了一个集装箱,把它一直推到安全门那里堵门,然后再用其他东西把它填满。
圣徒默默拧开了手电筒,而后借着这点微光检查着整个仓库。
就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整个仓库是用来储存进口食品的,此时随着飓风灌入,满地的食品外包装被吹得漫天都是。
圣徒随手捞到了其中一个,上面写着‘好侍鱼类调制罐头’的字样,但他没看见罐头盒。
而在集装相伴不远处,圣徒还看见了一堆人类骸骨,他没法一眼就看出来那一堆被撞的散落一地的骨头是多少人的,但一眼看过去他最少能看见四个人类头盖骨。
唐吉当年没事就搜集这玩意,圣徒记忆犹新。
圣徒继续向仓库深处走,飓风吹得满地的垃圾伴随着他的步伐一起前进,就好像当年死在这里的冤魂一个个都复活了一样,跟在圣徒身后发出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地面上厚厚的一层已经风干的污渍,圣徒一点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但一路走来他已经看见了不下二十具人类骸骨,这些人在这里生活艰难度日的时候,总得有个地方排泄
圣徒花了四十分钟,搜索了仓库的前半部分,仓库里被消耗一空物资和满地的尸骨似乎已经能说明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了,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那个枪手是不是从这走出去的。
整个仓库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但周围的环境却越来越整洁起来。
虽然有一大堆被风吹过来的杂物,不过地面却是干净的,显然有人精心打扫过。
圣徒一直在倾听着来自身后的声音,飓风吹过杂物发出的尖啸声干扰了他的听力,但同样也掩护了他的存在。
他总觉得那个枪手不会就这样让自己接触到他隐藏在仓库里的秘密,尽管他们之间只在沙海中间接接触过一次,但零号避难所那帮人精们,通过那把枪上的伪装,以及缠绕方式等等,给那个枪手做了个特别详细的心理侧写。
他们认为枪手的身份应该是在天启日之后出生的新希望一代,应该有人教导过他一阵子,让他学会了使用现代武器。
而且他们认为这个枪手身体有严重的基因突变,但这种变异对于地表现在的环境而言,也许是一种‘良心变异’,这也解释了对方为什么能在沙海下快速移动。
实验室中对那些粘液的分析结果是某种含有多肽类物质的水状液,常见于两栖生物。
此外,零号避难所还倾向于认定,这个枪手是个孤立个体,没有族群,没有同伴。
圣徒不是很喜欢那些人发过来的报告,尤其是那个族群的字眼,就好像对方如果真的是个变异人,就可以顺理成章开除人籍了一样.
作为在避难所中度过天启日的幸运儿,圣徒觉得自己没资格这么做,所以他猛然转身,正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缩回了角落里。
圣徒半蹲在地上,从腰间掏出了一瓶纯净水摆在地上,然后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