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启日前,这也许是个需要气象部门单独标注的注意事项,但在天启日后,这就是晴朗的好天气了。
在这21年中,整整一代人出生,并长大了,自然也有一代人老去了。
比如安德.巴特菲尔德,他于NC-20年8月六日那一天,死于癌症,享年52岁,没有葬礼,没有遗产,只留下了一封信。
光听这个名字,很多人都感到陌生,但他生前经常被人称为影子,或是暗影,是唐吉小队里的狙击手。
安德的死悄无声息,一如他当年来如队是那么神秘,甚至他的死讯都按照他生前的要求被米科尔森牢牢隐藏了起来,一直到有人主动问起,才会得到他已经死了的消息。
“我的前半生被各种罪恶所填充,却在中年时遇到了一群对的人,做了对的事,但这不能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所以我不想让我的死再成为其他人悲伤的理由。
我不知道头未来有一天是否能再回来,但我相信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人,等那一天到来时,代我告诉他,他的枪法其实烂透了,队里枪法最好的永远是我,第二是圣徒,第三才是他。
安东尼,我对安东尼没什么好说,他的生活就像我手中枪一样,只懂得直来直去,但干避难所监督者干到被人赶下台,你是第一个,加油我们的朋友,我期待你以后继续创造辉煌。
圣徒,你是个虔诚的信徒,二流的狙击手,听我的,你没有那个天赋。
托尼,我不知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你是不是还活着,毕竟义体士兵这个群体正在经历各种意义上的艰难期,如果你还活着恭喜你,你有可能会成为最长寿的那个义体士兵,如果你已经死了,那我们就去下面私聊好了。
马丁,我一直关注着你,你是个好人,但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一直想知道你上厕所的时候,会不会尿出液态金属,但不管怎么说,你干的不错兄弟。
苏尔特,好吧,其实我没什么要对你说的,只能送一句长大以后也要听大人的话,不过一想到你现在的实际年龄已经比唐吉还大了,我就特别想笑,真想看见你们再见面的那一刻。
伊森,你是该死的赢家,伊森,你真的做到了,从荒坂太子手中抢走了他预定的太子妃,为你脱帽致敬兄弟,可惜没能参加的你的婚礼,不过这事要怪也只能怪头,我们都知道大风暴肯定和他有关。
还有你们的孩子,虽然没见过面,但一想到我们这样刀口舔血的人居然有人能留下后代,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
至于维姬和西塞,我只希望你们依然活着,并且能一直好好活下去了,毕竟我们之间不太熟。
没能陪你们走到最后,真的很抱歉,但我已经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并对此迫不及待了。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只希望停留在此刻,此致敬上,你们的队友,安德.巴特菲尔德。”
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人,是安东尼,可能人老了就会回忆起过去,尤其是那些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比如队伍里那些成员,所以他主动找上了米科尔森,希望得到暗影的消息。
毕竟,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知道暗影的行踪,那肯定非他莫属了。
只不过得到的是个坏消息,安德.巴特菲尔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不过总体来看世界依然在走向好的方向,随着大风暴的影响力再次减弱,各地以避难所为中心的已经开始再次恢复了生机。
并不是每一个避难所都像戴维斯.蒙山避难所一样,配备了大量原本该被送进编号避难所的设施,二十年时间已经让很多避难所都难以维系了。
联邦这边最先选择完全开放的避难所,是流浪者氏族蛇邦所建立的避难所,他们在天启日前依靠着在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坚持了下来,和戴维斯.蒙山军事基地一样,它们都是联邦黄金时代军方所遗留的遗产。
这些坚固的建筑物在天启日时成了后来者遮风挡雨的避难所,但它们并非为了避难而设计的,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不足。
蛇邦的流浪者付出了将近一半人口的代价,终于等来了大风暴减弱到人类足以用人力去战胜的那一天。
NC-21年,蛇邦的流浪者们走出了避难所,并派出了大量探索队伍去搜索一切还能用的物资,以及试着在地表恢复农业生产,他们千辛万苦在地下保护着那些植物种子就是为了这一天。
灰色田野计划的农作物种子,终于在天启日后的第二十一年迎来它命中注定的荣光,它们成了人类重返地表后的救命稻草,即使在大风暴摧残后,饱含混凝土粉末,颗粒化严重的土壤中,它们也能顽强的生长。
当然,在这个阶段,农业生产行为依然要在厚重水泥墙保护的室内进行,不然大风暴会把这些农作物连根拔起。
除此以外,流浪者那永远不被束缚的心也伴随着大风暴的减弱再次踏上了征程,当其他避难所都还在以避难所为中心向四周谨慎的试探时,流浪者们已经再次以家族为单位四散开来,自谋生路了。
而此时,瓦伦蒂诺人已经以夜之城为中心,打造了大瓦伦蒂诺城邦联合,从一个地区性帮派演变成了一个新型的废土势力。
它的势力范围内囊括了曾经的97号避难所,卢瑟的私人避难所,此外,瓦伦蒂诺人还在两年前征服了铁民这个依托中枢地铁站区域存在的地表幸存者势力。
索性铁民身上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基因异化现象,瓦伦蒂诺人直接将其吸收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截止到目前为止,瓦伦蒂诺人已经依托夜之城曾经的地下交通系统,重建了一个能在大风暴的环境下畅通无阻的地下交通体系,全新的,适合穿行于狭窄地穴的电力机车构成了其中的运输主力。
整个大瓦伦蒂诺在新希望纪元中呈现出了迥异于时代的欣欣向荣,古斯沃塔则成了所有瓦伦蒂诺人心中的完美领袖。
整个大瓦伦蒂诺在新希望纪元中呈现出了迥异于时代的欣欣向荣,古斯沃塔则成了所有瓦伦蒂诺人心中的完美领袖。
瓦伦蒂诺人的触手已经蔓延到了棕榈泉避难所,那座避难所正在遭受来自大掠夺者科纳的威胁。
在瓦伦蒂诺人高歌猛进的时候,那个曾经从棕榈泉避难所中大摇大摆离开的科纳也没闲着,他现在成了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最让幸存者们闻风丧胆的势力。
大掠夺者科纳.这是个足以让孩童止泣的名字。
自从他第一次被安东尼的旅团所打败后,他就再也没有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过。
科纳不仅占领了三座中等规模的避难所,还拥有一支在堪称废土上规模最大的疯人军队,那些被食人者的所奴役,变得半疯的幸存者,被迫食用了含有恒河病毒的人类食物,而后哦又在感染初期经受了非人的虐待,以至于即使他们已经变成了完全形态的感染者,也依然听命于那些最早追随在科纳身边的大矿坑食人者。
那些避难所里的居民,在休眠仓中的休眠人员,要么的被科纳一伙人转化了,要么就成了食物链上的一环。
没人知道科纳本人有没有被恒河病毒所感染,但这根本不重要,因为即使是恒河病毒的感染者也惧怕着比他们更凶残的大掠夺者。
而且科纳的军队武器精良,有着用不完的燃料和子弹,他们就像新时代蒙古人摧残着地表上的一切。
吴千映这些年中依然保持着每隔几年苏醒一次的习惯,但因为少了艾丽娅帮忙搜集资料,短暂的苏醒无法窥视事态的全貌,她不知道,也不理解大掠夺者科纳的崛起到底基于何处。
但吴千映敏感的猜测到对方的背后,很有可能是米科尔森在暗中推动。
随着大风暴减弱,人类回归地表的决心就像鸟儿与生俱来对天空的向往,没人能压制这种的冲动,但却不符合米科尔森对人类命运的安排。
按照米科尔森的计划,人类还要在避难所中待上整整两代人,以确保自己能百分之百掌控局势,完成母世界与这个世界的脱钩。
当然这只是个逻辑合理,却没有证据,完全基于对米科尔森主观上充满偏见的猜想,吴千映没有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任何人。
大掠夺者科纳的存在,确实在极大程度上遏制了联邦南部西海岸地区的复苏,那些胆子足够大的避难所纷纷因此而付出了代价。
唯有瓦伦蒂诺人,他们成了对抗大掠夺者科纳最强有力的力量。
坐拥四座避难所的瓦伦蒂诺人,算上地下的休眠人口,总人数口在二十万左右,算是目前废土第一大势力了,而且97号避难所作为编号避难所,有着相对完善的工业生产能力,现在已经成了整个大瓦伦蒂诺的核心。
王正道在NC-18年瓦伦蒂诺人正式接管了97号避难所后,就直接进入休眠状态了,撒手的非常痛快没有丝毫对权利的留恋。
反倒是卢瑟,他一直致力于在大瓦伦蒂诺这个群体中,打造非瓦伦蒂诺帮背景的政党,或者说是团伙也可以。
作为一个政治动物,卢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巅峰状态,他在避难所中的日子和吴千映差不多,基本上就是每隔几年起来看一眼世界格局,发现舞台不够大之后就又躺回去睡觉了。
一直到瓦伦蒂诺人崛起,卢瑟才开始活跃起来。
天知道他是怎么靠伶牙俐齿说服古斯沃塔对他的行为保持默许的,总之目前卢瑟代表了大瓦伦蒂诺这个势力内所有非瓦伦蒂诺帮出身的人,身边团结了相当程度的力量。
此外,卢瑟本人的声望也在不断拔高,在天启日前,他的避难所里可是收藏了一整个小而精细的生物圈,从植物,微生物,到昆虫,动物,鱼类,一应俱全。
相比于人,卢瑟更希望自己的避难所中保护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目前地表上的环境依然恶劣,少数在被种植在室内环境的农作物,也只能依靠人工授粉的方式开花结果,而且产量不算高产,无法完全代替避难所的食物生产链条。
唯有卢瑟,他的避难所现在成了著名的‘疗养圣地’,同时也是唯一能输出奢侈品的避难所。
从新鲜的蔬菜水果,未受污染的鱼类,纯天然的牛奶到蜂蜜,贝类物品都是卢瑟的武器,让他在大瓦伦蒂诺那小小的政坛中如鱼得水。
而大瓦伦蒂诺内部另一个堪称常青树的势力则是以约翰.弗莱明为首的绅士联盟一伙人,约翰.弗莱明今年已经一百零二岁了,这个年龄给了他很大的掩护,即使是古斯沃塔见到他也只能恭恭敬敬的。
但实际上也许是因为因为自己是超人类的原因,约翰.弗莱明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虚弱,他的头脑依然清醒,他的手臂依然能轻松勒死一个成年男人。
当然,这种事他一般都是交给自己的隐形仆役去做,效率更高,也更不容易被发现,他在过去十几年里大概这么做过七八次,解决的全都是挡路的人。
而瓦伦蒂诺人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最少古斯沃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弭瓦伦蒂诺避难所和海伍德避难所之间的裂痕,在双方的交流越来越密切之后,这种裂痕反而变得更大了。
相比于瓦伦蒂诺避难所,海伍德避难所里的瓦伦蒂诺人觉得自己更像是被帮派歧视了,想要解决这种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改善海伍德避难所那糟糕的设施问题就行了。
然而相比于天启日前人类那改天换地的大工程能力,现在的瓦伦蒂诺人就像的在沙滩上城堡的孩子一样幼稚.亦或者,他们可以在地表建立一个定居点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