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予世界毁灭与新生燃烧夜之城第185章反击的武器饥饿感笼罩着鲁道夫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与之伴随的还有对亚历杭德罗愈演愈烈食欲,鲁道夫觉得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次生死历练出来的友谊,他早就抑制不住啃食亚历杭德罗肌肉的冲动了。
而现在,随着亚历杭德罗扛着他不断飞奔,浑身上下矫健而有力的肌肉不断收缩,舒张,鲁道夫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简单的被暴食细胞所同化,而是遭到了恒河病毒的感染。
他正在不可逆转的转变成感染者!
“头,就到这吧,你已经尽力了,这就是我们的命运。”鲁道夫用力拍了拍亚历杭德罗的肩膀,让他停下来:“我们本来只不过是普通人而已,现在却幸运的活过了天启日,这些年都是白赚的日子。”
“闭嘴!”亚历杭德罗红着眼睛对鲁道夫大吼了一声,无法接受这样的命运,如果这就是命运,他就要亲手把它撕得粉碎。
只可惜亚历杭德罗不是唐吉,他只是暴怒几个猩红门徒中的一个,他改变不了命运。
鲁道夫用自己的手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威胁着亚历杭德罗将他放下:“我已经被感染了,头,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我们已经走得够远了。”
几乎从未露出过慌乱表情的亚历杭德罗,这一次真的有些慌了,他手足无措的看着鲁道夫,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即使到了他这个地位,在这个世界上也依然是个小人物,米科尔森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没人在乎,甚至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在乎。
亚历杭德罗真正惧怕的也不是牛仔小队其他成员的死去,而是孤独
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天启日就像橡皮擦一样,彻底擦去了整个旧世界,只留下亚历杭德罗这样的旧世界幽魂在新世界中漫无目的的飘荡。
而牛仔小队的成员们则互相为对方的依靠,他们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是为了其他人而活。
但现在这个超脱了爱情和友情的故事,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结局,和畸变体打了好几个月交道的鲁道夫拒绝自己最后的命运,他宁可有尊严的死也不想活的像个怪物。
虽然他现在已经像个怪物了.鲁道夫勉强称之为人的上半身就像一具已经入土又爬出来的骷髅,被榨干了脂肪和大部分肌肉组织的皮肉干巴巴的贴合在皮肤下,让他连握着手中那把手枪都十分艰难。
而他那畸形的下半身,现在则变成了章鱼触手的结构,十几条手腕粗强壮有力的触手在不受鲁道夫控制的情况下,张牙舞爪的彰显着活力。
不,鲁道夫拒绝这一切拒绝恶化下去,即使远在天边的零号避难所真的有能治疗他的解药,他也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天知道他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这一切,而在这之前,他已经彻底变成一个怪物了。
“抱歉,头,我不想继续走下去了,毫无意义。”鲁道夫苦笑了一下,对亚历杭德罗解脱般的说道,然后就这么扣动了扳机。
呯!
鲁道夫的尸体就这么滑落在地,但他的表情却显得异常轻松,仿佛加班48个小时没睡过觉的加班狗终于安稳的睡去了。
亚历杭德罗伸了伸手,在鲁道夫扣动扳机前那一刻,如果他想,他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亚历杭德罗最终还是放弃。
因为他知道鲁道夫说的对,毫无意义了。
这恐怕不仅是鲁道夫自己的心声,也是牛仔小队其他大部分成员的心声。
他们的世界已经随风逝去了,而早在这之前他们的生活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们远离家乡在异国征战,而所面对的敌人就越来越复杂,局势也越来越恶劣,最终,他们这些人就这么被遗弃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这里的风,这里的水,这里的味道,都和他们熟悉的那些毫不相干,而之后的天启日和大风暴,则更让这一切显得陌生了。
他们本就是旧时代的幽灵,应该被埋葬在旧时代,相比于死亡的必然,这些人其实根本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就连唐吉都还有朋友,有儿子,有仇敌,而亚历杭德罗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过往的一切都随着旧世界的毁灭而消失了。
杀死鲁道夫的那颗子弹仿佛一声鸣钟,让亚历杭德罗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就这么漠然的看着鲁道夫的尸体在几分钟之内沦为暴食细胞和恒河病毒的温床,两种看似不同,却同根同源的超级生物质就这么以鲁道夫的尸体为战场,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拼杀。
显然最终还是浑然天成的暴食细胞更胜一筹,那些章鱼触手般的生物组织,逐渐被淡紫色的生物菌毯所吸收殆尽,而鲁道夫也从半具尸体的模样逐渐变成了一片大约覆盖了五平方米废土的生物菌毯。
如果你离得足够近,还能发现在菌毯表面大量只有几毫米长的微小触手正在缓慢的从空气中捕捉任何有营养的成分,以扩大自身。
亚历杭德罗现在确定了,那个暴食真的回来了,而且变得比以往都更加麻烦。
也许这就是他存留于这个世界最后的使命?亚历杭德罗看着鲁道夫留下的痕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抽出匕首,清空了一个装治疗针剂的金属容器,从菌毯上切割了一部分生物质装了进去。
而后他用自己的仇恨之焰彻底烧毁了这一片暴食的‘殖民地’。
恒河地区米科尔森集团差不多是在16个小时以后才知晓了亚历杭德罗一行人的踪迹,仿佛一条人形暴龙一样冲入4号避难所的亚历杭德罗单枪匹马打穿了整个避难所的防御设施。
那帮毫无训练痕迹的恒河守卫,连在闯入者冲进避难所之前关闭避难所大门的基本反应都没有,他们就那么看着亚历杭德罗冲进了避难所,然后凭借着对避难所内地形的熟悉,只花了三分钟就冲进了监督者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