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您找我？”
片刻后。
一个中年厨师走到了曹卫国的面前。
看年纪差不多五十岁上下的样子。
“您就是主厨，请问怎么称呼？”
“你叫我老马就行。”
说着，马师傅看着面前的三道菜：“客人，这几道菜您有什么指教？”
曹卫国这三道菜，可不是一般的菜。
差不多是他们丰和楼的招牌菜了。
每一份都价格不菲。
一般来吃饭的人，除了有身份有钱，是不会点这几道菜的。
一旦点了，这几道菜，都是马师傅亲自下厨。
而不像别的菜，交给手下徒弟去做。
因此，由菜看人。
虽然是国营饭店的主厨。
但马师傅猜测曹卫国来头不小，语气自然也客气不少。
曹卫国笑道：“菜没问题。就是想耽误马师傅几分钟，能赏光坐下聊两句吗？”
马师傅思忖后道：“行，反正这会客人也不多。”
便坐了下来。
曹卫国是过了高峰饭点来的。
这个点吃饭的人确实也不多。
“马师傅。”曹卫国压低声音道：“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吃了你的菜，自觉满意，想问你这边，有没有兴趣接私活？”
“您这边，要办宴？”
“不是，我想找个好点的师傅，给我当私人厨师，负责早中晚饭，换句话说，我想以个人的名义，请你给我做菜。”
马师傅直接懵比了。
好家伙。
这挖人都挖到工作单位来了。
还是私人厨师？！
口气不小啊！
八十年代。
不少国营饭店的厨师，随着经济时代的来临。
有选择自己开饭店创业的。
也有被私营饭店，高价请走当主厨的。
还有一些，既不想承担风险，又想独立赚钱的。
就会跟一些私营饭店提出包厨的合作方式。
所谓包厨。
就是把整个后厨包下来。
包括人员和配菜。
简单来说，就是饭店只提供场所。
后厨的事一律不管。
包厨的人，会给每道菜，出一个价格。
这是饭店进货的成本价，至于往上加多少，就是饭店自己的事。
等于一个饭店，分成了两个工作模块。
原剧中，傻柱在最落拓的时候，依然想包厨，
却被于海棠拒绝。
可见包厨利润有多大。
总的来说。
时代在发展。
就连厨师这个曾经一直被视作香饽饽的行业，也在悄然发生巨大变化。
国营单位的厨师是香，但也变得不像以前那样绝对香了。
因此听到曹卫国要私人聘请。
马师傅也没一口回绝。
这年代，能提出私人聘请厨师的人，非富即贵。
马师傅犹豫后，问道：“老板，冒昧问一句，您是干什么的？”
“我是四九供销社的采购员。”曹卫国笑笑，亮明身份。
“采购员？”
这个答案委实出乎马师傅的意料。
采购员都开始请私人厨师了？！
这听着怎么有点扯！
马师傅留了个心眼：“老板，你工资有那么高啊？都想请私人厨师了？”
“我知道马师傅顾虑什么，这样吧，咱们还是谈一谈价格吧，既然想合作，还是得聊聊钱。”
马师傅环视周围，发现没什么异常，压低声音道：“老板，想请我可以，不过我价格可高，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一千一个月。”
曹卫国淡淡道。
对方直接愣住。
“多少，一千？！”
“不够，一千三。”
马师傅张大嘴巴。
“一千三！！？”
“一千五！”曹卫国再次加价：“马师傅，我可是很诚心的。”
马师傅彻底林乱了。
他一个月工资一百四十。
加上每个月接的私活。
差不离能有小四百。
曹卫国直接一个月一千五？！
这是何等的手笔。
而且他还不用管别人的，只要管好一个人就行。
根本不费什么体力。
曹卫国也不着急。
给了对方思想激荡的时间。
原剧中。
于莉和闫解成傻柱去他们小饭店当主厨，开价一个月两千五。
这其实是一个严重的bug。
根本不符合现实。
这年代，八级钳工的工资，涨到了197元。
要知道八级钳工，可是能手搓茶叶蛋级别的高精尖人才。
也才这点。
所以两千五绝对是脱离现实的。
以曹卫国的了解。
像马师傅这种四九城顶级大厨的工资，也很难超过两百。
所以他这一千五开出来。
对方不傻眼也难怪。
一个月顶过去半年还多。
这谁受得了！
“老板，你当真，没开玩笑？”
“当然当真了，你要是不相信，咱们可以签合同。三个月一签，给双方都留个余地。到时候如果您不想干了，我想以你的技术，回来继续当主厨也未尝不可。
我要是吃腻了，或者不满意，也可以换一位。”
曹卫国这话恩威并济，等于丑话说在前头。
“当然了，工资可以一天一结，如果你担心的话。”
“这……”
马师傅心动了！
这工资，换谁谁不心动！
“您的要求是什么？”
不过心动归心动。
马师傅还是决定问个清楚。
“很简单。一日三餐，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但前提是我必须得满意。除了三餐以外，你最好给我备点夜宵或者零嘴。
我相信您这样的大师傅，精通的菜品一定很多。小吃应该也不难。
总而言之，我希望我想吃的时候，能吃到我想吃的东西。
就这么简单。
至于时间上，你自己把握。
只要不影响到我吃饭。
其余时间，你都可以自由安排。
对了，中午饭，如果我去供销社的话，我一般会在食堂吃。
这么算来，说好一日三餐，没准你实际做饭的次数，会比你想的要少不少。”
曹卫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马师傅点点头：“很合理的要求。”
“这么说，马师傅有兴趣？”
“这个……”
马师傅看了眼周围：“这样吧，老板，容我考虑一下。”
“马师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也许明天，或者今天晚上，我去其他饭馆吃饭……”
“好吧，我同意！”
不等曹卫国说完，马师傅就投降了。
毕竟他还是怕失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行，什么时候来上班？我住红星四合院。”
“那离我家不远啊，我刚搬到那附近去。”
“那就更方便了。”曹卫国笑道。
“行，那就这么定吧，我这边还得办手续，正好最近饭馆里也有新人拔尖，就算我走了也问题不大。我争取明晚给您来做饭，对了，家伙什需要我自备吗？”
“要，我很少做饭，家伙什不全。至于菜，你也负责一并买了吧，到时候一起结账。你给我明细就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老板，您怎么称呼？”
“曹卫国。”
“好的，曹老板，那明天见。”
“等下，马师傅。您就这么相信我，啥都没有，就辞职吗？”
曹卫国感叹这年代的人，确实朴素。
说着，曹卫国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是我预付的第一个月工资，也好让你放心。”
“那我给你写个条子？”
“不用，既然决定合作，我信得过你。”
曹卫国的每句话，都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淡定和成熟。
充满了个人魅力。
马师傅接过信封。
只觉这份信任，竟如此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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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章写了一点。
扛不住了。
明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