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看向了战天宏。
战天宏脸色苍白,但没有阻止,侍卫们只能放开了左岩。
而左岩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一直暗暗的看着江洛溪。
云舒和战天夜看了彼此一眼。
随后。
皇太后带着江洛溪和左岩离开。
战铭离开前,没忘记讽刺一番云舒的医术,“云二小姐的医术要好好学学,有机会让教你医术的人进京,本王可以给她万贯家财。”
等战铭也离开后,战天宏再也忍不住滔天愤怒。
啪啪两下砸在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奏折被砸的有好几个掉落在地上。
瞧着战天宏无比愤怒,险些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样子,云舒开口道:“刚才那枚药的确有问题。”
药本身有问题。
但经过她的手之后,更有了一些问题。
战天宏愕然,“有问题为何你不说出来?为何要让那要害朕的毒医离开?”
“那药伤身,但一时半刻看不出来,即便是拦住了他们,找来了御医,也丝毫看不出来什么。”云舒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看着有些稳不住情绪的少年皇帝。
她听得出来,少年皇帝在指责她。
战天夜眯了一下黑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战天宏,“此人名叫左岩,随皇太后一同进宫,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执意处置毒医,对皇上百害而无一利。”
战天宏怎会不知这个道理。
后知后觉,他竟然刚刚在埋怨云舒。
立即有些自责和后悔,“云二小姐,抱歉,朕……朕不是故意的,朕只是因为他们太过愤怒。”
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云舒。
如今,他身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她。
他不怕中毒,不怕突然不明不白的死,都是因为有她在。
他刚刚竟然微微提高了声音质疑她!此刻,他心里都是悔意。
云舒笑了笑,“皇上不必道歉,换做他人也会一时情急。皇上放心吧,那药丸会发挥它本该有的价值。”
战天夜微微挑了下眉,唇角也随之上扬。
果然,不愧是她。
那药丸一直拿在手里,最后的时刻才拿出来,说明她对那枚丸药已经十分了解。
……
回到乾坤宫后,皇太后立即命人将大门紧闭。
今日不论任何人前来,她都不会见。
命人守好大门后,皇太后立即带着江洛溪和左岩进了寝宫里。
也就在寝宫的大门在关上的那一刻。
一路走回来风平浪静,没什么神色变化,完全让人察觉不出任何异样的江洛溪,忽然抓起一旁的花瓶。
止不住的朝着里面呕吐。
手指深深的刺入喉咙里。
一阵阵作呕的声音袭来。
皇太后的脸色难看至极,“该死的云舒!如果今天不是她和夜王,一定能保住皇后,也一定不会让你受这苦!这药究竟会不会伤及性命?”
一通埋怨之后,皇太后立即看向了左岩。
左岩已经来到了江洛溪的身旁,不顾男女之别,脸上透着焦急之色的拍着江洛溪的背。
听到了皇太后的话,他白着脸回道:“此药极寒,会伤及江小姐的身体,必须立即将药吐出,甚至是立刻服下解药。”
表面上看,这枚丸药看上去是补身的,但藏在最里面的药,则是极寒之物!
别说一个少年,就是一个壮年也会一下变得虚弱无比。
更不要说江小姐了!
她现在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
江洛溪感觉到身体一阵惊颤,冷意从五脏六腑处散发出来。
“什么?那还不快去拿解药!还不快去!”皇太后脸色大变,女人最怕至寒之物!很容易伤及身体无法再生育!
日后江洛溪还要嫁给夜王,最好能生下夜王的孩子,到时候他们就能拿捏住夜王,日后断然不会再发现刚才御书房一幕!
左岩看了看江洛溪,立即转身出了寝宫。
他住在另一个小小的偏殿。
跌跌撞撞跑回去偏殿,翻找到解药之后,他完全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赶紧又回到了寝宫。
此时,江洛溪的脸已经白的没什么血色,身上裹着虎皮,冷的身上在打颤。
见到左岩回来后,江洛溪缓缓睁开眼,即便现在她看上去很狼狈,但她表情却很平静,出口的话语也十分平静,“将解药给我吧。”
她伸过去手,打算自己服药就好。
左岩立即将药递给了江洛溪。
江洛溪一口将解药吞了下去。
解药虽然吃了,但效果没那么快,她依旧浑身发冷,只能将自己裹在虎皮大毛里。
她看着皇太后,开口说:“夜王和云舒心意相通,且云舒隐藏极深,皇太后,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他们明日就要定亲。”
一切发展比她预料中的要快。
快的她总觉得有些控制不住。
皇太后一听,原本缓和了不少的情绪又变得气怒,“云舒的确出乎了哀家的预料。”
和五年前的云舒相比,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出其不意。
仔细一想,刚刚云舒话说得不多,但每一次开口都能扭转乾坤,让他们陷入困境。
江洛溪轻轻咳嗽了几声,点了点头,“是啊,太出乎预料了。”
“他们明日就要定亲,届时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云舒即将嫁入夜王府,洛溪,你要尽快想方法。”皇太后现在坐下来后,头忍不住一阵阵作痛,她按了按头,一时间想不出如何破解眼前困局。
在她们二人对话时,左岩一直没开口。
他一直看着江洛溪。
见她依旧还在虎皮里,脸色还是那么白,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缓过来的样子。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慌乱。
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这是第一次……
江洛溪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立即看向了左岩,“怎么了?”
“服下解药后,只需要片刻时间就能寒气退去,但江小姐却毫无好转的迹象!”左岩心头猛的一跳。
越想越心惊。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但这个想法需要得到验证。
他焦急不已的看着江洛溪,“江小姐,我现在要诊脉,让我看看脉象!现在情况太不寻常了!”
江洛溪脸色微变,又裹紧了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