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当年往事
第236章当年往事
“哈哈哈哈！陛下说的是，灵芝人参很配狐狸肉。”
爽朗的笑声后，是洪亮的声音。
隔着这么远，隐约能听到马蹄声，这也可见喊话者的嗓门到底有多大。十几秒后，三十多匹马儿冲刺到贺无言面前，身着玉甲的士兵翻身下面。
望着摘下头盔的一张张脸，贺无言沉默片刻，笑了。
贺厉是军里的冲锋将军，别看人长得有些斯文帅气，一上战场绝对是杀得最疯的人；梨子是弓箭营的将领，百发百中，十箭同时出去绝对正中十个靶心；三儿是左翼将军，擅长打游击……
“贺厉、梨子、三儿……”
一个个熟悉的称呼从贺无言嘴里吐出，听着年龄最小的梨子直接哭了起来。
“陛下！”
这些人，都是亲卫军，那一世贺无言一手带出的士兵。时隔千年，谁都没想到还能再相见。
“乖！不哭。”拍了拍梨子的脑袋，贺无言看向其余一个个人。“抱歉，老子来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快把食盒跟酒水拿出来。陛下，你可要好好尝尝我们备了很久的酒。”
贺厉笑着，眼角划过一抹泪光。
每次打赢了战，他们都会聚在一起把酒联欢，每次陛下准备喝醉了，国师大人都会出现，帮陛下挡下剩下的酒……有一次，陛下跟国师大人在墙头喝多了，陛下从墙头滚下来，摔得皮青脸肿，第二天不敢上朝……
过往的点点滴滴，明明隔了千年，到了今天还是能记得一清二楚。
“行，一边喝你们跟老子讲讲，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酒香浓郁，却不是烈酒，酒中蕴含着香甜的果香，果酒能酿成这般浓郁？
贺无言尝了一口酒杯里的殷红色酒液，甜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还未来得及咽下，立刻传来独特的火焰般的刺激。
很独特的味道，咽下后燃烧般的火焰刺激感消失后，则是细腻的甘甜味。
“什么果子酿的？”
“咱这西边，有片红果树，吃着是酸果，可如果拿来酿酒，则是甜的。”
贺厉说着话，身侧几个人已经把大大的食盒打开，一盘盘大鱼大肉上桌，最为壮观的还是一条红烧的一米长大鱼。
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尝尝，我跟老万头一起钓的大肥鱼。”
“好，老万的左腿好了吗？”
“没呢，现在上下马时都没以往帅气。”
提到老万头的左腿，贺厉也笑了起来。
老万是很老的老兵，之前是跟前任陛下打过战的，有一次战役中敌人的武器穿透老万的左腿，造成后来老万的腿有点瘸。
好笑的是，老万经常跟新兵们吹自己当年多么的帅气、多么的厉害，结果老万上马不利索，经常摔下来。
将敌军引入山谷深处，早已埋好的油全部从山上洒下，熊熊烈火照应天际，大火连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大雨倾盆落下，火焰被浇灭。
一道又一道通透的身影从地上爬起，他们茫然四顾，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白骨，乳白色的骷髅，似能看到自己生前的影子。不止是他们，还有被他们用火坑杀的敌军，亡魂留存于世。
原来，人死后是这般感觉。
就在两军都不知所措时，来了一队近千的阴兵，他们用铁链捆绑住敌军的魂魄，拖拉着不愿离开的魂魄，踏上一条阴气森森的大道。
“敌军被拖走，我们记得国师大人讲过，人死后都会入阴曹地府，就上前询问。那领头的阴将说，你们为灵，不得入轮回。阴兵离开的时候，我们还听到那阴差说——一下子出现三十多万灵，这片区域给大乱。”
从见面开始，贺无言就发现贺厉、梨子他们的身上都没有阴气更没有鬼气，之前不过是猜测，现在的到确切的答复，贺无言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作为灵体，不需要吃不需要喝确实很潇洒，可……徒留在这世间，又不能融入社会，只能冷眼看着……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贺无言的眼前，不断浮现在地府看到的石碑——灵，不可入轮回。
“就我们这边变成了灵，是不是跟助西楼有关系？”
贺厉几个人同时看向首位的贺无言，沉默许久，还是三儿最先开口。
“陛下，此事我们都不后悔，你也不要因此迁怒国……”
贺无言连忙摆手，打断他们的误会。
“老子不会怪西楼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如实相告就好。”
真有关系的话，跟西楼没多大关系，那是他一个人的决定，真正要怪就怪逼迫、引导人做出抉择的老者濡、沈岩。
不得入轮回，一时间让贺厉他们有些无措，想要离开山谷去外面看看，去他们的皇城看看，才发现他们根本离不开他们的尸骨太远。国师大人是在五天后的黄昏赶到，他一身杀气，干净洁白的衣裳上早已沾上了不知是谁的血迹，通过西楼身边的黑衣男子所言，在得知事情后西楼放弃了在中原的最后布局，杀出层层围剿，紧赶慢赶才赶回来的。
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西楼带人将二十万大军的尸骨全部收殓，赶回皇城时，城已不在，尸骨早已收殓，这里……自愿献祭的百姓也成了灵。
“国师大人很愤怒，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献祭、龙脉一事，我们找不到您的魂魄，也只能如实相告。事后国师把我们藏在了一处山中，差不多离开了三年，说是给我们去报仇。”
“鱼不错。嗯，他确实算是报了仇。那你们成灵与宗陵也有关系？”
你别说，这大鱼的肉极为鲜嫩，竟能吃出生鱼肉独有的鲜甜。
“是的，国师说有办法能让灵入轮回，就修筑了宗陵，不止是埋葬尸骨也是提前在做准备。不过，听苏素大人说，外面很多人都在窥视宗陵，总会引来一些外来者，就像这次。”
准备再夹一块鱼肉的手，顿了顿。
贺无言抬头，又默默把诧异的神情收好。
看来，贺厉他们根本不知道宗陵到底镇压住了什么。可仔细去想，为了让灵入轮回，再续来世，西楼直接汇聚全部大小近百条龙脉，就这手笔……够大，怪不得连天道都不容西楼。
“外围的妖族、人参又是怎么回事？”
“国师说，天道不容这些精灵与妖族存活，干脆搬进宗陵，每年收点利息就行。”
“额……收房租？”
贺厉回以疑惑的表情，贺无言想要收回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吐槽，转口，转移话题。
“所以这次宗陵开启，是想做什么？”
“国师让我们清扫进入宗陵的全部外来者，至于陛下……您的到来，国师让您自己走到皇城，他会告诉您。”
“你们都不知道？”
一群人，连忙摇头。
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做任何事，都是西楼吩咐好了。
“好吧好吧，一群活得久的老不死，说话不喜欢说清楚。皇城老子自己去，外面你们能带老子逛逛不？”
“当然可以。”
“陛下的御花园，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马匹都给陛下您准备好了。”
……
“这鱼挺不错。”
一条大鱼，有三分之一都进了贺无言的肚子，拍得圆鼓鼓的肚子，贺无言吃得舒坦。
“自然，护城河里的唯一能吃的鱼。”
贺厉的话才落下，贺无言差点转身去吐。
他可没有忘记，假宗陵里那模仿的护城河，那可是百棺沉河、食人鱼满河、尸骨铺底……结果你们告诉老子，好吃的大鱼是从这种大河里来的？
越想，贺无言越想哭。
都什么人呀？还是他的下属吗？
“哈哈哈哈，陛下别多想，这鱼食草不食肉。”
“陛下别怕，这鱼，国师大人都说能吃的。”
……
周围士兵，集体哈哈大笑起来，对于戏耍陛下这种以下犯上的事，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
留下纸条，贺无言想了想，凌空画了两张符箓，塞到吴桐、贺秋手中，这才放心离开。
李晓的运气有一点点好，百年前假宗陵事件，他慢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让他侥幸活了下来。百年后，李晓带着自己最得意最优秀的孙子，进入了宗陵。
这里，一定要宝物，说不定还有长生不老药。
在森林里兜兜转转好几圈，李晓一行人遇上了一队五人，还好他们这边十来个人看着气势十足，对方也不敢直接动手。相伴而行没多久，白雾突然笼罩整座森林。
李晓好不容易从长生不老的幻觉中醒来，他就看到他们十来个人，被五十多个骑着战马的士兵，包围在其中。
利刃入体，没有冰凉的金属感，而是剧烈的刺疼。
血液四溅，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贺无言不得不庆幸，以前跟外公去跑马场学过骑马，还有前面几世的记忆，没丢自己的帅气脸皮。
坐在马匹上，有趣看着队伍包围冲锋绞杀，队形全程没有改变、混乱。
“愧之前那些人都想入宗陵，他们要是知道这里有二十万大军，恐怕都给后悔。贺厉，老子听进来的人说，这里有规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