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小厮眼神慌张,瞥见快走到院子口的元春,指着她大声道“少爷,您不是说让小的从家里拿些东西在这等您吗?您说要带贾……”
元春在古云现身,小厮盯着她的时候已经觉得心中不好,在小厮手指她之前便猛地错步闪到了院子外。
可她刚躲在院子的墙壁后不过几秒钟,就听到里面传来贵女们齐齐的尖叫声。
刚才还指着院子门的小厮脖子上已现出一道刀口,此刻正往外冒着血,未说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嗓子里,不敢置信地看着脸上带血的古云。
古蓉和南安郡主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古蓉快步走了过来“哥哥?这……这不是你院子里的小厮吗?”
古云冷冷看了她一眼“住嘴!”
古蓉心中一颤,可想到今日的计划,硬着头皮捂着嘴道“怪不得你今日向我打听贾小姐的行踪,难不成你是要与她……啊!”
古蓉被一巴掌掀了出去,她身后就是太湖石,头撞在了上面即刻晕了过去。
贵女们又是一阵惊叫。
“想陷害小爷?就用这么不中用的伎俩?南安郡主,你要干什么不要拉着我,也不要拉着整个古家给你陪葬!”
古云看着躲在一边的南安郡主,语气冰冷,眼神如刀。
南安郡主身体抖了抖,在场中巡视了一圈已经找不到元春的身影了,心中又气又怕,只好甩袖离去。
贵女们不敢多留,逃也似的都上车回家了。
古卿闻讯赶来,连忙让人抬了古蓉回去医治,从院子里的小厮那得知了前因后果,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三妹要……你下手也太重了。”
古云冷冷道“我只嫌打得太轻了!眼见我杀了小厮还不住口,现在父亲已经牵扯进了盐务案中,她还这么不省心,这不是要全家人陪着她去死么?”
古卿沉默了一下“三妹确实太不顾大局,父亲现在是否定罪只是北静王的一句话。”
“你把她和郡主安排的人手都清理掉,别从咱们府里传出任何风声,以后她再见南安郡主一次,我就把她的腿打断!”
古云阴冷地说,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元春与探春已经坐在了回去的马车上。
探春抚着心口渐渐回神“我看今日这事,是冲着你来的!”
元春脸色沉重“自然是了,幸亏那小厮和古蓉没有当众说出我的名字,不然我与古云私奔的名声现在恐怕早就传遍京城了。”
“可是今日这么多人都在……”探春忧心忡忡,只怕那些贵女回去瞎说。
“无凭无据又没有当众被抓包,她们也没有说出我的全名,瞎说也无妨。”
元春已经平静下来,可想到这样被人设计就生气。
“再过不久就是你和王爷的大喜之日了,等你进了王府便一切都好了。”
探春叹气。
马车还没走出多远,忽而被人拦了下来。
南安郡主紧紧地捏着马鞭拦在车前,道“本郡主有话要和贾元春说。”
“她还找上门了!”探春冷笑,正要吩咐马夫不必理会,却听得南安郡主又道“此事关乎贾府命运,贾元春,你难道不想知道么?”
车帘被掀开,元春皱着眉盯着她“你要说什么?”
“我要和你单独说话。”
见探春和马夫都满脸戒备,南安郡主笑了笑“比起杀了你,我更愿意看你听到这件事的表情。”
元春看了她一会儿,下了马车,跟着她去了一旁。
“你说罢。”
南安郡主深吸了口气“这是我最后一着棋,我本不想这么早使出来的,可若是看着你进了王府,还不如杀了我。现在,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父亲在修缮的皇家宗祠,快完工了吧。”
元春本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听到她这句话,表情霎时凝重起来。
郡主斜睨着她,笑道“你以为王爷对你真心一片?也许也有真心吧,可其中掺杂了太多你不知道的事。那日,我应太妃的邀请去了北静王府……”
南安郡主缓缓将她在书房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看着元春的脸渐渐发白,心中有了几分畅意痛快。
“你若是不信,回去好好查查便知道我话中真假了。”
南岸郡主攥着手,面带嘲讽地道“贾元春,你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还要嫁给北静王,那我就不嫉妒你了,我可怜你。”
元春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
她只觉得头晕目眩,天和地都飞速地转了起来,晕的她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扶住旁边的大树来支撑身体。
探春在马车上看见连忙下来扶住她“你没事吧?”
这一扶探春吓了一跳,她感觉到元春身体冷如冰霜,她脸上血色褪尽,唇也轻轻颤抖着。
“你和我姐姐说了什么?”探春质问郡主。
南安郡主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许多线索和片段在元春脑中翻滚着,探春焦急地叫喊也全被隔离在外。
“快回府!”
探春着急地吩咐马夫。
马车疾驰,元春用指甲狠狠地掐着手,直到探春硬掰开才发现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肉里。
马鞭抽打的响声一下把元春激得回了神。
双眼渐渐聚焦,她一把抓住探春,问“父亲在哪里?”
“父亲?父亲早上好似去了皇家宗祠……”
“去找父亲!现在就去!”
元春高声道。
“可是皇家宗祠在龙吟山吧,离咱们这里可是两三个时辰呢,你的身体……”探春犹豫。
“去龙吟山!”
元春不容置喙地道。
马车跑得飞快,探春见元春身体还止不住地发抖,心中也升起淡淡的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元春才缓缓镇定下来。
北静王。
她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
南安郡主说的有板有眼,再加之有些只有北静王和她才知道的细节也一一对应,她不得不信。
可若是真的,她该当如何?
两人的亲事已定,没多少天就要成亲了。
元春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涌血,大脑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了。
她掏出手帕来缠了缠,心中淡淡地想,若真是他做的,那两人势必要一拍两散,形同陌路了。
奇怪的是,心底也没有预期的痛楚,反而是深深的怅然,和被愚弄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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