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四合院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不远处已经拆迁,能搬走都搬走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老人,贾张氏依依不舍的回到原来的地方。
晚上总要有一个睡得地方。
幸亏是春天。
不是冬天。
若不然,可能会冻死人。
贾张氏走进那一扇掉漆的大门,院内还有一些老邻居,可也是招呼都不打的一类,无论是刘海中还是阎老抠,对她的态度耐人寻味。
一切都是依照秦淮茹的态度而转变。
“二大爷,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看星星啊,你儿子没有接你离开吗?”贾张氏故意在刘海中的伤口上撒盐。
让刘海中有苦难言。
难道他不想离开吗?
一个个都走了。
就剩下他跟老伴两个人,孤独的守护在这里,想要离开,可是租房子的花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只会在最后的时候离开。
而不是现在?
有些不划算。
也是他跟阎老抠学的,他算了一笔经济账,这每拖一个月,他们家就能省下不少的钱,那他何必着急离开呢?
倒是秦淮茹的离开。
让他刮目相看。
那之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哎。
一大妈都早已经离开了,徐冬青安排到另外一处四合院,还有保姆跟随,他倒是非常的羡慕啊,可是他不能这样做。
毕竟他可是有后代的,虽然有些不孝。
可是也只能为儿孙打算。
也算是他最后的一点仁慈了。
毕竟年轻的时候,也做了不少的错事,可是刘光天似乎并没有彻底的原谅他,也就是当成一个普通人,心情好了,给一点赏赐。
心情不好。
也就渐渐的将他给忘记。
这也是他奢求的结果。
“你为何会回来呢?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当初跟秦淮茹的约定。”刘海中有些戏虐,这贾张氏真的是一个反复横跳的无赖。
惹祸了。
装可怜之后,在回来求秦淮茹的原谅。
三翻四次之下。
谁还会在相信她呢?
一切也都会回到原点的。
“我....?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呢?秦淮茹搬走了,没有叫我一起跟过去,我也只能回来当成临时的落脚点,到是你,遭遇似乎还不如我吧。”
贾张氏最后倔强的狡辩,在刘海中看来有些发笑。
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吗?
他都已经问的明明白白,秦淮茹为了得到他们的信任,自然是无话不说,哪怕是阎老抠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若是让贾张氏回来。
那棒梗也会再次的输。
直到一无所有。
那时候,他会将所有人都拖入深渊,还不如舍弃一个人,让所有人都生活的体面,刘海中年轻的时候,也就是这样的想法。
….奈何。
他倾尽所有的付出,换来的不是回报。
而是孽缘。
刘光齐不是一个负责的人,自己的生活都成问题,自然不会他的死活。
倒是刘光天虽然一路走来,非打即骂,可是对他还稍微比起刘光齐来好一点。
就是这一点。
让刘海中意难平。
“半斤八两,何必在互相揭短呢?”
许大茂一脸笑意,看着两人狗咬狗,一嘴毛,看看阎老抠人家是多么的聪明,也就是坐在小马扎上看戏,默不作声。
就当是不存在一般。
“闭嘴。”
刘海中有些恼羞成怒。
看着许大茂。
这货的处境难道比自己好吗?
手握金山那又如何?
身边没有一个知心人,枕边人也没有一个,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也将一-丝-不-挂的离开人世间,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呢?
“许大茂,那你又好在哪里呢?”
阎老抠最看不惯的也就是许大茂,这货的心思都没有用在正途上,十足的阴险小人,现在赶得上好时候,难道就能奚落他们这些老人吗?
“对不住。”
“我比起你们来说,还是好了那么一丢丢。最起码现在还年轻,若是愿意的话,我随时都能找打心仪的人伺候老子,而你们没有。”
“还要被一个个不甘心受苦的人,一点点的将你们蚕食殆尽。”许大茂阴笑道。
来吧。
互相伤害啊。
许大茂最差也能看清楚他们最后的结局,似乎好不到哪里去,而刘海中他们则看不到许大茂最后的结局,无论好坏。
他们也只能臆想。
最多也就是加一点胡思乱想。
他若不是想要跟秦京茹重归于好,何至于一直冷冷清清一个人生活,年轻的时候,他也是一朵喇叭花,无论在哪里可都受到不少的欢迎。
多少人折戟沉沙。
在他的面前!
他们这帮老头子是不会懂得他的乐趣的。
“是吗?”
刘海中脸色铁青。
一个人的寂静,其实不过是内心的空虚,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面柔软的一面,不过不是留给外人的,而是留给自己一个人独享的时光。
呵呵。
“二大爷,何必生气呢?难道我说错了吗?”
许大茂澹澹的一撇,眼神之中,尽是无所谓的态度。可同时也是最让他伤心的地方。
尼玛。
被无视了吗?
“许大茂,你也会很快就会步入我们的后尘,何必在这里挣扎呢?”阎老抠宛若一个过来者,浑浊的双眼注视着许大茂。
算计一辈子。
最后直接被人算计。
虽然讽刺。
可又何止他一人呢?
“老刘不如我们两人喝一杯?”阎老抠邀请道。
“你付钱。”
刘海中翻出一个白眼,难道他们真的是失败者联盟。
“我付,不过下一顿,你请客。”阎老抠不慌不忙,反正自己是不会吃亏的。
….“行吧。”
刘海中跟阎老抠两人晃晃悠悠的朝着小酒馆走去,那里是他们喝酒的地方,听过往的人诉说着心里面的悲凉,或许这是他们唯一能找到共同点的地方。
自己还不是太差。
有荒诞不羁的牛爷。
也有无所事事的片爷。
....
他们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有行侠仗义,也有独自凋零,一切看个人的造化。
哎。
看着眼前一幕的贾张氏,落寞无声,回到自己的家里,才想起今天晚上还没有吃饭,就被老刘给请到了派出所。
她手里面的钱也仅仅只够自己吃一碗面,至于身后的棒梗,一个跟屁虫,是没有资格吃这碗面的吧。
“你去哪里?”
棒梗跟着贾张氏来到四合院的时候,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准备被人讥讽一番,然后他厚着脸皮在祈求大家的同情。
他还是能混一顿饭的。
可现实似乎给了他深深的一课。
没有秦淮茹的他,一无所有!
“吃饭。”
贾张氏澹澹的看了一眼落魄的棒梗。
“不要跟着我,钱也只够我吃一碗白水面,至于你,我是无能为力,有本事你去找你的朋友,看能不能混一面吃。”
贾张氏拒绝了棒梗的同行。
他?
哪里还有什么朋友。
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跟一般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吃喝喝,可是当他落寞之后,身边哪里还有一个人去看过他。
“我没有朋友。”
棒梗无奈的解释道。
“那你这些年算是白活了。”许大茂看着棒梗。
这年头。
谁还没有三五个知心好友。
可他没有?
是不是人生太过于失败的结果,最后导致他一辈子也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
棒梗想要反驳,抬头看到许大茂那戏虐的目光的时候,最后还是无奈的低下头,许大茂说的有道理,他确实是一无所有。
“大茂叔,你能也能接纳我一晚上呢?”棒梗狐疑的目光,盯着许大茂,多么的希望,再人嫌狗憎的时候,有一道光。
照进他那黑暗的内心呢?
“不能。”
许大茂对走向绝路的棒梗,可是深有体会,这货现在不能称之为人,只能是一种动物——白眼狼,稍有不注意,晚上可能就会翻箱倒柜。
他手里面可不是仅有一块两块。
而是有很多的钱。
他这辈子衣食无忧,可以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虽然比不上徐冬青,可是足够他平澹的生活。
“你也抛弃我吗?”
棒梗真的走到了绝望的十字路口。
无一人。
为他点盏灯。
一曲落寞为他唱。
“不要套近乎,说的你我之间似乎有多亲的关系一般。”许大茂不屑的吐出一口唾沫。
“你可是我的干爹。”
语不惊人死不休。
棒梗这是要认贼作父,也幸亏现在身边没有任何熟悉的人,若是贾东旭还活着,会不会直接掀开他的天灵盖看看这货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浆湖吗?
“别!我可高攀不起。”
“你真正的爹是傻柱,赶紧去求他,看在秦淮茹的份上,他或许会留你过夜,还给你炒两个菜。”许大茂摆摆手。
不在跟棒梗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
棒梗的脸上一阵扭曲,小时候,他把傻柱当棒槌,可哪里知道这货想要当他爹,这秦淮茹也是瞎了眼,明明可以让他一直拿。
为何要倒贴自己。
导致他被人嘲笑,刘光天哥两,可是没有少拿他说事。
自己的生活之所以不幸福,何尝不是他们的错呢?
哼。
“他不是。”
棒梗决绝的离开。
不想再跟许大茂说话,哪怕是徐冬青也好啊,亿万家财,随便手里面露出一点的好处,都够他此生不愁吃喝,奈何秦淮茹不懂事。
跟徐冬青的关系急转直下。
导致他当富二代的梦想,最后不得已破灭。
空荡荡的大街上。
棒梗漫无目的的走着,在一处黑暗的角落中,看到一个落单的女子,一席旗袍,似乎是半掩门,他一个单身狗,若是占点便宜。
应该不会被人说吧。
走上前。
主动打招呼。
“你好?”
“走开。”
女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隔三里地都能闻到他身上带有的酸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她可不会招惹棒梗。
呵呵。
“不要着急拒绝,我也是附近住的,怎么没有看过你呢?”
老套的搭讪。
阴影中的戈雨珍,看着主动找上门的棒梗,心里面差不多将他所有的家人都问候的一句。
“滚。”
戈雨珍眼看棒梗这货可能要动粗,也懒得跟他废话,一脚直接踹在他的下面,或许是高跟鞋比较尖锐,都能听到一声脆响。
棒梗无力的蜷缩着身子,想要抓住戈雨珍。
又是一脚。
踩在他的手上。
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戈雨珍快速的离开,唯独寒风中,棒梗一个人瑟瑟发抖,体悟险恶的人生。
尼玛。
他不过是想搭上,看能不能吃白食?
这一脚可是让他难受,半晌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路过,棒梗无奈的起身,原本想要碰瓷,可是这寒风瑟瑟,地方有些偏僻。
哪里有人住?
“不要让我再碰见,若不然一定给你一点教训。”
棒梗扶着墙壁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小酒馆走去,饥肠辘辘,他哪怕被人打一顿,也要吃一口饱饭,他不相信贾张氏的兜里没钱。
他可是记得贾张氏有藏私房钱的习惯。
露出一点。
他都能饱餐一顿。
小酒馆。
人声鼎沸,聊天吃饭,贾张氏已经混到了刘海中的桌上,白水面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肘子更香,吃的起劲,众人一脸嫌弃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棒梗。
未老先衰。
在这胡同也算是出名的懒汉。
….现在估计是刚放出来,就又过来找不自在。
“我找人。”
群情激奋。
棒梗直接甩出一个王炸,不让他们在哔哔,毕竟这是他的家事,这外人也不好说他的不是。
“找谁?”
片爷有些不满,尤其是看到这货一脸的颓废样子,有些想不明白这秦淮茹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会有棒梗这样的不学无术的家伙呢?
“奶奶!”大风小说
棒梗这伙是完全不怕拉仇恨。
黑白双煞算是凑到了一起。
“走吧。”
牛爷有些看不下去,主要是棒梗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太过于难闻,这是多少天没有洗澡,这不是给小酒馆招黑吗?
呵呵。
“你们说了不算,没有看到徐阿姨都没有出来阻止吗?”
哎幼。
“这小嘴倒是甜啊,可惜用错了方向,你若是小时候,大家看你确实可爱,懂得体恤家人不容易,大家还喜欢你,可是现在你长大了,可是不务正业,让秦淮茹受了多大的委屈。”
牛爷不屑的看着装乖巧的棒梗。
似乎前几天当街抢乞丐的人不是你一样。
当然。
抢的是自家人。
可是他们也看不下去,尤其是贾张氏,这老巫婆更是厚着脸皮进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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