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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齐平的新发明(求订阅)
    <div id="cener_ip"><b></b>    没人想到,只是看似寻常的一次搜查,竟引出别样的隐情来。

    余庆一声令下,众锦衣当即行动,押着钱家人返回诏狱。

    其余家丁仆从,则被要求留在府内,等待后续,由临时召唤来的巡夜禁军处理。

    工部尚书脸色难看地跟在后头。

    齐平与同僚们,一并出府,气氛都有些凝重,并无成功抓到“大鱼”的喜悦。

    “淫贼,你说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赶路途中,因为要押着犯人,马速很慢,长腿细腰的飒爽女锦衣纵马凑过来,与齐平齐头并进,问道。

    齐平没搭理她。

    “淫贼?”洪娇娇气恼地捅他。

    齐平这才从沉思中回神,诧异道“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女锦衣理所当然的模样。

    齐平当时就不好了,心说你这给我起的什么外号,淫贼是闹哪样啊。

    不就是破镜的时候,衣服散乱了下吗,也没露多少,马赛克都未必要用,你至于记到现在?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齐平想着,摇头道

    “我哪知道,要不你问问。”

    洪娇娇扬起雪白下颌,哼道

    “我又不傻。”

    齐平撇嘴,猜也猜得出,肯定不简单,大概率是涉及行贿一方了,至于是何方神圣,齐平猜不到,也不想猜。

    知道的太多,死得快,这是封建王朝颠扑不破的真理。

    女锦衣憋了半天,又问道

    “淫贼,你是怎么审出来的啊,那么短的功夫,就撬开了钱夫人的嘴?”

    她有点不信。

    齐平嗤笑“分析懂吗,根据不同人的口供,彼此印证,察觉出疑点,并不一定要人开口。”

    恩,说的他自己都快信了。

    是这样吗,女锦衣陷入沉思,默默在心底将此法记录在小本本上,学习笔记了属于是。

    ……

    抵达镇抚司后,众锦衣各自回家。

    余庆则快步赶到后衙,见到了杜元春,将密信呈上,并将整个过程,详细叙述了一番。

    “竟有此事!”

    房间内,杜元春听完汇报,捏着信纸,也坐不住了,看了眼天色,还未到深夜。

    略作犹豫,便起身,命人押着侍郎,朝皇宫赶去,工部尚书强行跟了上去。

    以两人的身份,自然畅通无阻,很快,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了御书房。

    很快的,御书房内,传出皇帝的愤怒的咆哮。

    ……

    “蛀虫!都是一帮蛀虫!”

    御书房内,工部尚书与杜元春垂首聆讯。

    后者还好,而穿着绯红官袍的尚书大人头深深埋下,身体微微颤抖,显得格外惭愧恐惧。

    五旬的老人,面对年轻的皇帝,脸色滚烫且难看。

    “好啊,一个个的,杀了一个还不够,先是吏部,再是工部,朕倒是真想问问,这朝廷上下,究竟还有多少蛀虫?又有多少人是干净的!”

    皇帝陛下站在博古架前,大声咆哮,因愤怒和失望甚至产生了想要失声大笑的冲动。

    他瞪着工部尚书,用力地拍打桌案,斥道

    “朕将偌大工部交给你,你便是这般做的?手底下一部侍郎贪腐至此,竟毫无所觉?还要镇抚司去查?”

    “查也便去了,你呢?做什么?跑过去横加阻拦,威胁恐吓,是要做什么?替他遮掩?还是说,这件事你也有份?整个工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工部尚书垂头挨喷,不敢还口,听到这话,双膝一软,跪地叩首老泪纵横

    “老臣知错了,陛下莫要动气,伤了龙体。”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坐在椅中,按着额头,似乎在缓解因愤怒而生出的胀痛,良久,叹息道

    “起来吧。”

    “臣……”

    “想跪,出去跪。让朕安静一会。”

    工部尚书这才惶恐起身,默默往回退,在发现杜元春并未随自己离开时,心中一沉。

    没说什么。

    ……

    等人走了,御书房门关上,原本怒不可遏的皇帝忽然安静了下来,撑开双目,眼神一片清明。

    怒火,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表演成分。

    就像齐平猜测的那样……镇抚司突然查抄一名三品大员,背后本就有皇帝的授意。

    他看向穿黑红锦袍的杜元春,叹息道

    “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你连夜过来?”

    杜元春神情凝重,从袖子里,取出那封信,双手呈上,解释说

    “这是从侍郎府发现的,与一箱金子放在一起,应是尚未来得及转移的。”

    皇帝接过,展开阅读,灯火下,纸上文字清晰可见,于是,这位执掌九州的至尊,脸上终于流露出真正的愤怒来。

    却没有咆哮,只是猛地攥紧了手,将信件捏成一团,然后狠狠锤了下桌案,恨恨道

    “西北军!又是西北军!”

    杜元春沉默。

    他知道信件内容,也明白,西北边军一直是皇帝眼中,亟需解决,却又难解的一桩顽疾。

    年初时,派御史李琦,担任巡抚去了一遭,接公主郡主回京,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还是巡查西北边军的情况。

    而李琦带回的消息并不美好,让皇帝数日食欲不振。

    如今这一封信,代表形式进一步恶化,他毫不怀疑,信中的字眼,已经挑动了皇帝敏感的神经。

    “钱侍郎审问过了吗?”皇帝压下怒意,冷静下来,问。

    杜元春说“事发匆忙,人已经收押进诏狱,未来得及审。”

    皇帝嘲弄道“不用审,也知道大抵是什么。”

    杜元春试探道“陛下准备如何做?”

    皇帝沉默下来,起身,踩着华贵的地毯,于屋中踱步,似在思考,杜元春也不敢打扰,安静等着。

    一时间,御书房内,只有皇帝的脚步声,以及摇曳的灯影。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停了下来,说道

    “镇抚司在西北的密谍,布置的如何?”

    杜元春说道

    “初见成效,之前安插的几批,被拔掉了许多,但总归,还是留下了部分,只是遵照您的意思,一直没有启用……西北那边,被经营的铁桶一块,我了解的讯息也不多。”

    皇帝点头,沉吟了下,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是要先弄清楚,那边究竟如何了,明着去查,永远看不到真相,所以要暗访。”

    杜元春沉默了下,说

    “那要找个合适的人选。”

    皇帝赞同,忽然问道

    “你手底下,那个齐平……你觉得如何?可堪大任否?”

    杜元春愣了下,没想到,会从皇帝口中,听到这番问话。

    在他想来,即便齐平因皇陵案,进入皇帝视野,也不该出现在君臣的这场谈话里。

    他认真想了想,说

    “此人年少,行事终究不够稳妥,但断案才能一流,且心思机敏,屡立奇功……”

    皇帝打断他,重复道“我只要一句,可堪大任否?”

    杜元春抿嘴,片刻后,眼神坚定

    “可。”

    ……

    ……

    哒哒哒,此刻的齐平尚且不知晓,今夜之事,在帝国上层掀起的风波。

    他只是打着哈欠,像一个九九六的打工狗一样,踩着满城的星月,回到了自己的狗窝。

    因为不适应,熟门熟路,先去了六角书屋,然后才想起来,已经换房子了。

    蹑手蹑脚回了宅院,原本黑暗的西屋亮起来,齐姝披着小衣,推开门

    “你回来了。”

    “啊,晚上临时出了个任务,耽误了。”齐平清咳一声,解释道。

    齐姝看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细细的眉尖颦起

    “我去烧洗澡水。”

    “不用了,你睡吧,我用毛巾擦擦就行。”

    齐姝闷不吭声,没搭理他,走向灶房去烧水了。

    齐平无奈,先给黄骠马牵进马厩,倒上饲料。

    然后回屋脱掉锦袍,折腾了一圈,也没修炼的心思了,修行者虽精力超越凡人,但引气境当然还是会累。

    身体是一方面,心理是另一方面。

    不多时,齐姝烧好了水,出来喊,齐平屁颠屁颠,自己去提,倒进浴桶。

    小妹又送来了掺杂香料的皂角粉,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沐浴露了。

    “行了,你去睡吧。”齐平催促。

    齐姝嗯了声,却没走,而是关门后,在门口蹲了下来,披着外套,忽然朝屋内喊

    “你给我说说衙门里的事吧。”

    齐平跳进浴桶,感受着温水浸润肌肤,舒爽地眯眼睛,只觉疲倦顿消,听到这话,诧异道

    “你问这个干嘛,不早了,睡觉吧。”

    “睡不着。”齐姝说。

    呃,是换了新地方,反而不习惯了?

    齐平恍然,类似的体验他常有,每次换了新住处,总是没法睡得很安稳,需要适应。

    只是以前,最多换个城市,现在……连世界都换了。

    “行,那我就给你讲讲,今晚你哥我大发神威,查抄贪官的故事。”齐平说。

    “恩。”齐姝蹲坐在门口,认真倾听。

    “这个贪官可了不得呢……”房间里,齐平讲述起来。

    两人隔着一扇门,一个说,一个听,伴随着浴桶的水声,以及院子里的虫鸣。

    ……

    “最后,我们把人丢进大牢,我就回来了。”

    齐平讲述完毕,收了个尾,却没听到回音。

    这时候,也洗完了,他小心翼翼,跨出浴桶,擦干净水珠,又披上外套,缓缓推开门,莞尔一笑。

    只见,穷苦少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门边睡着了。

    双手还抓着外套,头垂在胸前。

    “还说不困。”

    齐平吐槽,将妹子抱起来,送回她的房间。

    心想着,欠云老爷子的束脩,明天得准备上。

    ……

    一夜无话。

    翌日。

    齐平起了个大早,没有去衙门,而是踩着清晨的阳光,在南城这片闲逛了起来。

    恩,倒不是休沐,而是“倒班”。

    衙门里的规矩,如果前一夜加班了,第二天上午,便容许休息。

    下午再去衙门就行。

    算是很人性化了。

    不知是因为齐平的故事起了作用,还是连续没睡好,疲惫涌来,齐姝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她瞪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幔,努力回忆,不记得咋回屋的。

    “咣当。”忽然听到院门打开声。

    齐姝下床,飞快套上衣裙,推开房门,夏日灿烂的阳光泼洒进来,她不禁眯了下眼睛。

    就看到,齐平拎着大包小裹,走进院子。

    一手拎着一大袋红糖,另一只手,提着个酿酒用的木漏斗。

    “醒了?我买了早饭,在饭堂桌上,你自己吃。”齐平笑着说。

    齐姝揉着眼睛,瞪着他

    “你买这多红糖干嘛,哪里吃的完?还有漏斗……也用不上,乱花钱。”

    她有点心疼钱。

    齐平神秘一笑“你先吃饭,等会就知道了。”

    说着,他闷头朝灶房走去。

    恩,昨日他思考了好一阵,终于想到了送啥作为束脩礼品。

    他要造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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