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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轰动的小朝会(求订阅)
    <div id="cener_ip"><b></b>    九月中旬,临近黎明,京都的空气已经有了些微的凉意。

    今日,各大衙门四品以上的官员们,抵达皇宫的时间格外的早。

    就连往日喜欢“踩点”的一些老油条,也提早到来。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早会有一场好戏。

    距离官船大劫案发生,已经过去半个月,而前两日都察院的事,又为此事添了一把火。

    整个案子,从一起简单的劫案,一下复杂起来,而令大多数官员发笑的是,卷入事件中央的两个衙门,恰好都是“监察体系”。

    镇抚司且不必说,办事不力,消极怠工,三日前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都察院的言官喷子们,更是人憎鬼厌,而眼下,一文一武,两个监察衙门都出了问题,心中痛快是一方面。

    另外,如此一来,皇帝是否还会信任这两把刀?

    若是不信了,那其余官员头顶的紧箍咒,也会大大松缓下来。

    这也是众臣真正所关心的。

    ……

    “来了,来了。”

    广场上,翘首以盼的大臣们忽然骚乱起来,齐刷刷望向南边方向。

    许是忐忑不安,今日杜元春与左都御史竟都是最后才姗姗来迟。

    前者面无表情,黑红锦袍由远及近,似乎与往日并无不同。

    后者脸色阴郁,并未掩饰疲倦与焦虑,眼珠都是血红的,似乎没怎么睡好。

    没有人与这两位打招呼,广场上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是那人群中投来的目光,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也站在里头,表情复杂。

    三日前,大家还一起挨骂,整齐甩锅,如今……恩,有了这二位背锅,他们两个衙门算是安全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人间快事。

    两人强忍笑意,胡子不由自主翘了起来,所以说,这帮人的心剖开都是黑的。

    寂静中,钟声响起,一名宦官捏着拂尘,用尖细的嗓音宣道

    “群臣入殿!”

    不多时,众人于金銮殿站定。

    龙椅上,皇帝身披明黄龙袍,没什么表情,威严的声音于大殿传开。

    却没有先问杜元春,而是望向左都御史

    “朕听闻,禁军冯步安苏醒,指认御史吴合勾结江湖匪徒,截杀官船,推举他为运粮官的陈万安于家中服毒死亡,可有此事?”

    左都御史迈步走出,躬身拜下,颤声道

    “启禀圣上,冯步安所言未必属实,其独自逃回,恐有蹊跷,佥都御史陈万安恐为他杀,臣以为,此案恐乃奸贼故布疑阵,构陷忠良!

    诬陷都察院声誉!望陛下明察!”

    他思来想去,还是选择咬死不松口。

    眼下,局面对他太过不利,若采信冯步安证词。

    一来,他自己会有很大嫌疑。

    二来,即便能澄清,可他作为一把手,也要受牵连,是跑不掉的。

    反过来,咬死不承认,可能反而没事。

    话落,一名给事中跳了出来,奏道

    “陛下,冯步安证言单薄,且乃镇抚司一面之词,依臣看来,的确不足轻信。”

    “附议,”一名御史走出,转移矛盾道

    “陛下,您要杜镇抚三日内破案,而恰好,就在那天,冯步安就醒了,镇抚校尉齐平便声称其供出吴合,此事……未免太过巧合!”

    “哦?”龙椅上,皇帝似乎有些感兴趣“依你看来,是如何?”

    那御史精神一震,道

    “只怕是那齐平恐惧责罚,故而伪造证词,诬陷吴御史,至于陈大人之死……呵,镇抚司修行者众多,想来,也精通谋杀之道。”

    好喷!

    这一刻,大殿中,不少大臣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你们都察院为了撇清关系,连同伙都咬啊。

    要说狠,还是你们言官狠。

    皇帝闻言,终于将目光投向杜元春,饶有兴趣道“你有何话说?”

    霎时间,一道道目光聚集。

    身穿黑红锦袍的杜元春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不少人颇为意外,要知道,三日前,他可是惶恐无比的。

    不只是他,还有皇帝的语气,也很怪异。

    这一刻,一些心思机敏的官员,已经察觉到不对。

    杜元春淡淡道“臣,无话可说。”

    什么?

    听到这句回答,就连跪地的左都御史都有了片刻的茫然,那名跳出来发难的御史,更是愣在原地。

    没人想到,杜元春竟如此回答。

    是破罐子破摔了?

    有人想笑,心说镇抚司的阎王竟也有如此昏头的时候,还以为朝堂是江湖?

    耍什么性子?

    皇帝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证词乃伪造?”

    杜元春摇头道

    “臣只是觉得,空口白牙争论这些,实在无趣。既然冯步安指认吴合沟通匪徒,那审问吴合便知真假。”

    跪地的左都御史匪夷所思“杜元春,你疯了?吴合已经死了!”

    杜元春拱手,高声道

    “启禀陛下,三日之期已到,十万两赈灾官银已然找回,现由宛州卫所都指挥使押送灾区!犯人吴合已押送回京,此刻正在皇宫殿外!”

    哗——

    金銮殿沸腾,百官惊愕议论,六部尚书侧目,都察院众人呆立。

    太监挥鞭“肃静!”

    皇帝高声道“宣吴合入殿!”

    ……

    ……

    午门广场,东方破晓,白玉围栏与深红的宫墙构建出一幅巍峨庄重的大画。

    当齐平一行人跟随宦官入了宫城,抵达这座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广场时。

    除他与李桐外,其余锦衣都兀自未从震撼迷惘中完全回过神来。

    裴少卿、洪娇娇等人至今,都还未从码头那一幕中拔出精神来。

    他们亲眼看到李千户拎着捆成粽子的吴合返回,用惜字如金的沟通方式,表达一切顺利,之后,一行人乘着黑暗,抵达皇宫。

    仿佛梦幻。

    “啪!”大嗓门校尉突然甩了自己一耳光,旋即扭头看向李桐

    “大人,官银真的找回来了?”

    李桐“恩。”

    另一名锦衣问“他就是吴合?”

    “恩。”

    第三人确认般道“这一切,都是齐平的安排?早在十日前,就埋下的手段?”

    “……恩。”

    李桐不耐烦极了,这些个问题,这帮人反复问了好几次了,他连“恩”都懒得回了。

    锦衣们面面相觑,犹自难以置信。

    不是束手无策、毫无线索、江郎才尽了吗?

    为何会是这般?

    齐平到底做了什么?

    这十天,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由望向前方,齐平站在风里,朝阳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

    “你……”洪娇娇咬着嘴唇,终于按耐不住,要将满肚子疑问吐出,却听齐平道

    “安静。”

    继而,便见一名宦官领着一队禁军走来

    “陛下宣吴合入殿。李千户,随咱家走吧。”

    李桐提起惊恐万状,被塞住嘴巴的御史“好。”

    齐平等人只是校尉,没资格入殿。

    ……

    大殿上。

    当李桐将吴合丢下,取下口球,整个金銮殿几乎成了菜市场,议论纷纷,都察院一群人更是变色。

    “吴合,你可知罪!”皇帝威严开口。

    被折腾了三日,已然认命的吴合涕泪横流,跪在大殿上,高呼道

    “陛下,这一切,都是陈万安要我做的,他手里有臣的把柄,微臣不敢不从,他才是主谋啊!”

    群臣哗然。

    左都御史跳起来,气抖冷

    “你们,竟敢背着我犯下此等恶行!该杀!该杀!”

    扭头悲鸣“陛下,此事臣等不知啊。”

    皇帝懒得理他,看向李桐

    “你从何处抓他归案?又如何找到银两?速速说来。”

    惜字如金的李桐面露难色,从怀中取出一份写好的折子

    “不是我,是齐平,他……”

    齐平?怎么又与那校尉有关?

    百官疑惑。

    杜元春叹了口气,将其接过,环视百官,朗声道

    “便由臣讲述吧,此案,还要从十日前说起,那天……”

    ……

    ……

    午门广场上,清风徐来,众锦衣望着李桐随太监离去,这才重新急不可耐地将齐平围住。

    七嘴八舌问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平无奈地清咳一声,说道“你们想听?”

    众人“恩!”

    他们好奇死了,只觉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如果说以往的几起案子,齐平的侦破方法,还有迹可循,起码大家都能理解,能看懂。

    那这次,从草原“进修”回来,他们连看,都看不懂了。

    齐平望着同僚们求知若渴的眼神,笑了笑,眼神带着些回忆

    “事情,还要从十天前说起,恩,也就是我刚回衙门的那个下午,接手此案,然后碰巧三司来人,咱们一起看了卷宗。”

    洪娇娇诧异道

    “对啊,当时你说,有调查思路,但故作神秘,也不说,后来……”

    大家想起一伙人捧着锦囊买肉买面的事,仍有些无语,现在看来,完全是给齐平骗了。

    齐平笑道

    “我当时的确有了思路,只是一来,不想告诉三司,二来,这个思路需要保密,所以,才只好瞒着不说。”

    裴少卿问“那天,你到底从卷宗里看出了什么?”

    “问题。”齐平解释道,“那份卷宗里,藏着几个让我觉得怪异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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