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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珩语重心长的叮嘱了几句,主要是薛蟠之前有着不少“前科”,内宅不宁,可是会大大影响薛蟠前程的。
如今薛蟠是太子赵泓乾的心腹武将,自己明显就是皇帝赵祯留给赵泓乾的辅臣之一,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薛蟠,或者说薛家能够有一个好的前程。
当然,他自然不会奢求薛蟠能从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再是正常不过。
只要薛蟠有一个能帮他稳定后宅的贤内助就行了,至于其他,就让薛蟠自己做主就是。
听到贾珩的叮嘱,薛蟠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应下。
“君侯说的是,我明日就去求一求殿下,这件事都快让我头疼死了,早点定下为好。”
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赶路。不一会就到了京城南边的朱雀门下。
天早就黑了,京城城门早就关闭,守将老远就看到了举着火把的贾珩一行人。
“城下何人?晨钟暮鼓,就地扎营,明日天亮再进城吧!”
贾珩亲自上前,从怀中掏出麒麟金牌,举起后大声喊到“本侯冠军侯贾珩,遵太子殿下之命,缉拿要犯而归,速速打开城门!”
听到是冠军侯回城,借着火把的光亮确实看到一个金闪闪的令牌。
不过城墙高大,看不大清楚,守将自然不会草率的开门“还请君侯把令牌递到篮子上,待末将查验后再行开门之事!”
守将正准备放下篮子,贾珩飞身而起,一个起落就站在了守将面前。
他把令牌递到呆立原地的守将面前,对他说道“篮子就不必放了,你看看,可否开门?”
“额~”
守将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确实是冠军侯,随后哪还有心思查验令牌的真假。
立刻单手横在胸前行了一个军礼“末将左威卫校尉江友明参见君侯,还请君侯勿怪,暮鼓已过,末将不得不谨慎行事,这就安排开门。”
贾珩自是不会怪罪于他,暮鼓之后,京城无圣旨一般不会打开城门,若非有麒麟金牌,这已经算是违例了。
“江校尉依制行事,并无过错。是本侯未能按时赶回,麻烦校尉了。”
吱呀吱呀,城门打开之后,将士们押解范文程两人进了翁城,贾珩与江友明叮嘱道“今夜之事,江校尉勿要告诉他人,帮本侯给众位兄弟说一声,此次押解的犯人事关重大,让弟兄们务必保密。”
江友明领命而去,贾珩与薛蟠也是带着人往诏狱赶去。
待来到诏狱门口,贾珩把范文程与瑶姬直接塞到了诏狱之中。
一切安排好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宫门已关,他也不好去找皇帝和太子,便与薛蟠各自带人回去。
……
贾珩快马赶回宁国府,一进大门,就看到焦大还守在门口。
“二爷,太爷在书房等您!”
焦大接过缰绳,给贾珩小声说道“太爷说让您回来去书房找他。”
贾珩点头回道“我知道了,焦爷爷也早点去休息吧。”
焦大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牵着马去了马厩。
“咚咚!”
贾珩敲了敲门,开口说道“父亲,儿子回来了!”
书房里传来贾敬的声音“进来吧!”
贾珩推门而入,只见父亲贾敬正拿着一本书看着,待自己进门后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父亲怎么还没睡?”
贾敬笑着说道“今日为父高兴,与你岳父多喝了几杯,一时间也睡不着。”
或许是真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怕是担心自己吧。
贾珩心中一暖,别看父亲一直诸事不管的样子,其实他一直关注着几个自己三兄妹。
贾珩坐在贾敬的旁边,跟他大致说了一下离开林家的原因和突袭京郊别院的事情。
“父亲可认识一个范文程?”
贾敬抚了一下长须,呵呵了一声说道“怎么会不认识?算起来他还是为父的座师呢。”
“哦?看来这老头的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啊!”
贾珩稍微一琢磨就察觉到这次是捞了一条大鱼了。
只听贾敬说道“范文程,大同范家的当代家主。上皇亲政第二年就高中二甲第四,从翰林院发迹,历任翰林院学士,吏部侍郎。上皇见其精于数术,提拔他做了户部尚书。这一任就是十年。一直到当年与瓦剌开市时,因其背后的晋商一系与瓦剌牵扯太深,出现走私生铁之事,借故令其致仕荣归。这一晃,已经快十年快去了。”
贾珩从这段话中挑出了好几个重点,户部、开市、晋商、走私。
这几个串在一起,就基本上可以解释范文程与戴仓的谋划,怕是与大同有脱不开的关系。
贾敬说道“这次你虽然抓住了范文程,但晋商一系,京城中与之牵扯的官员不在少数。消息若是泄露出去,弹劾你的奏章怕不会票。可需要我与你岳父帮忙?”
自从今日纳征之后,贾敬一说到林如海就说岳父二字,让贾珩听着很是脸红。
老爷子揶揄起儿子来,甚是顺手,这都还没成婚呢!
不过贾珩也厚起脸皮来,有大腿抱当然要不客气“那就有劳父亲大人与岳父大人了,儿子虽然已经叮嘱了所知之人保密,但难免会有人察觉。这次突袭,目前还未有确凿的证据,估计要等戴仓苏醒后,才能真正定罪。”
贾敬起身摸了摸贾珩的脑袋,他说道“安心去做事,有为父在你身后呢,这些事就让为父替你挡着就是了。去休息吧,明日办完正事,去趟林家。”
“嗯,儿子知道了,父亲也早点休息吧。”
贾珩起身,对贾敬道了声安,父子俩随后各自回了院子。
……
第二天一大早,贾珩吃完饭就赶去宫中。今日特地先去了东宫找太子赵泓乾,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
随即询问值守的内监,问清赵泓乾的行踪后就急急忙忙往诏狱赶去。
一到诏狱门口,就见赵泓乾正坐着软轿出来,看到贾珩,他眼睛一亮。
“你来得正好,这次真是抓了一条大鱼。走,咱们先回东宫再说!”
赵泓乾用眼神示意,这里不方便说话,于是又急匆匆回了东宫。
东宫之中,赵泓乾、贾珩、薛蟠三人分坐,贾珩正拿着一叠厚厚的供状翻阅。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今日凌晨戴仓醒来,得知自己的“恩师”范文程已经被抓,而且范文程有毒杀自己准备灭口的嫌疑,立刻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贾珩紧皱这眉头,他从这凌乱的供状中理清了头绪。范家,或者说是晋商这是打算卖国了!
“殿下,此事可告知了陛下?”
赵泓乾点头说道“凌晨龙禁卫审问之后,天一亮就把密奏递入宫中,父皇已经秘密让英国公悄悄出城,估计这会已经到了皇陵。”
“皇陵?”
贾珩惊讶的问道“难道陛下打算让英国公带领玄甲军去大同?”
“没错,父皇说京城估计有不少晋商的人,甚至朝中也有不少。为了不打草惊蛇,禁军诸卫皆不好调动,只有守卫皇陵的玄甲军才能出其不意。”
听到赵泓乾的解释,贾珩也是惊叹于皇帝的安排。不得不说,皇帝赵祯的这个安排最为妥当。
当年太祖开国,麾下最强大的三千玄甲军立下赫赫战功。
随着太祖驾崩,玄甲军就开始戍卫太祖皇陵。一代又一代的玄甲军将士,子孙承袭,守护着太祖。
这么多年过去了,世人都已经逐渐遗忘了当年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玄甲军。
可贾珩却知道,三千玄甲,从未丢下战场的荣耀。哪怕新老交替好几代,依旧是大周最强的军队。
羽林卫很强吧,纵横大漠,无人能敌。但与玄甲军对抗,等同数量,最终获胜的绝对是玄甲军。
只听赵泓乾说道“这件事父皇本来想安排你去的,不过我还是觉得羽林卫和你不宜出面。甚至范家的事也不能公开,只有稳住大同卫之后,才能放心的处理晋商这群人。”
“这个我明白,昨夜回家后,家父就与我说过范文程的来历。他说晋商一系,在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若是消息泄露,说不得弹劾的奏章能堆满整个勤政殿。”
贾珩把昨夜与父亲贾敬的谈话告诉了赵泓乾,他对赵泓乾说道“自古财货动人心,这晋商为了银子,卖国之事都做的出来,怕是弑君夺位也有可能。上次李淑妃之事,估计与晋商也有关系,陛下哪里有没有说过赵郡李家最后的处理结果?”
赵泓乾惊讶于贾珩跳跃的思维,不过李淑妃的事情确实让他头疼。
皇帝一直拦着不让他去查李淑妃以及赵郡李家,把皇帝遇袭昏迷这样的大案深深压了下去。
贾珩也询问过师尊张三丰,老神仙只是说已经无碍,此事他会处理,就是不给他说清楚。
看到赵泓乾摇头,贾珩也是一脸苦笑。两人面面相觑,不由笑出声来。
贾珩对赵泓乾说道“我也问过师尊他老人家,不过只是说此事由他处理,并未与我解释。看来殿下这里也是一样。估计这件事圣人、陛下与我师尊已经做了决定。怕是淑妃那边,有难言之隐吧。”
“其实我就是好奇赵郡李氏为何会牵扯其中,淑妃娘娘是除了母后外,宫中最受宠的嫔妃。父皇若是出事,淑妃也不可能逃脱干系,哪怕是为了帮三弟夺嫡,也不能这么干啊?”
别说赵泓乾想不通,就是贾珩到现在也满脑子疑问。
此事薛蟠插言说道“那个,殿下,臣倒是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两人都转头看向薛蟠,赵泓乾回道“薛卿直言便是。”
得到许可之后,薛蟠便开口说道“臣觉得,这李家若是不怎么在意淑妃娘娘和三殿下的话,这件事就说的通了。比如,淑妃娘娘,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李家的血脉,或者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
听到薛蟠的解释,虽说有些离谱,有些牵强附会,不过赵泓乾听到后好像有了些启发。
贾珩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了,淑妃是皇帝赵祯潜邸时的侧妃。虽说那个时候,他是只个皇子亲王,但皇帝选秀,怎么可能不查清入宫待选之人的出身底细。
当时太上皇皇威之重,压得整个天下都不敢触霉头,怎么可能让不明身份的女子入宫。
可赵泓乾却想起了一些之前不曾注意过的事情,他开口说道“薛卿说得有道理,我好像想起来了,打我记事开始,李家好像就只进京觐见过一次。还是当年父皇登基时,进京朝贺的时候,顺便探望了一次淑妃!”
赵泓乾的话让贾珩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淑妃受宠,作为皇妃母家,竟然这多年只探望过一次。
要知道家中出了一个皇妃,而且还是生育了皇子的宠妃,这对于家族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后台。
就拿原著中的元春来说,封了一个诡异的贤德妃将能让贾家烈火烹油,更别说生育了皇子的李淑妃了。
贾珩问道“殿下可见过淑妃的娘家人?比如淑妃的父母?与淑妃的容貌上可有相似之处?”
“那年是淑妃的父亲,平阳知府李德育及其妻进京,我记得这李德育与淑妃并无相似之处,不过淑妃与其母亲确实长得像。若说长像随母,倒也说得过去!”
赵泓乾心头的疑惑说出来后,贾珩也是赞同的点头。不过只从相貌上来说,还是有些武断。
这李家的表现实在让人疑窦丛生,贾珩继续追问道“清河郡王与李家可有来往?”
“我这三弟,生性喜好读书,除了文章诗词,从来不主动与人结交。这么多年来,只是三节两寿,与李家互有节礼往来。”
赵泓乾想起清河郡王赵泓杰的性子,他就有些好笑。真不知道淑妃这个淑,与书本的书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好好一个皇子,一门心思的做学问,真不知道淑妃是怎么教导儿子的。
贾珩也是一阵好笑,这皇家的奇葩还真是多。皇帝那一辈有一个忠顺王赵曜,混迹京城纨绔圈。太子这一辈出了一个清河郡王赵泓杰,一门心思的做学问。
这是想为皇家考一个状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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