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090 蜕变

    「与鬼魂的私聊」

    普普通通的有钱人：你那边有危险吗？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不见了？

    鬼魂：在完成请求。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是那边应该没什么危险，托尼.斯塔克你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首先要解决掉的是另外一个**烦。

    普普通通的有钱人：在你之后格林向我发起了袭击，被纯粹挡下了，虽然现在短暂平静下来了，但是我有预感，如果你在那边耽搁的太久的话，格林这边可能还会出意外状况，所以鬼魂我想问一下，你那边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或者你有什么要转述的，最好语气态度都强硬点。

    托尼.斯塔克没有提什么教育问题，就算他觉得鬼魂对于格林的管束实在是太过于宽松，教导也实在太过于不上心，但是，鬼魂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虽然很乖巧，杀起人来也是没有任何手下留情，在这种情况下，让本身就不是很懂人情世故的鬼魂去教导另外一个也不懂人情世故的孩童？未免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鬼魂：那个很软糯的蛋糕。

    普普通通的有钱人：？

    鬼魂：他很喜欢。

    托尼.斯塔克终于想到了对方说的是什么，是那个黑白两色的蛋糕，之前他们还坐在那个店里时，托尼.斯塔克用他万恶的资本主义拜托店人家跑腿买了一大堆西式糕点，那个黑白色的放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中央，还怪显眼。

    格林仍然在那站着，托尼.斯塔克拎着个东西，缓慢地在他身边悬停了下来。

    格林扭头看了人一眼，没说话，也不打算给人什么反应。

    托尼.斯塔克将东西递了过来，他本来不打算接的，直到他听到了对方说的话。

    “鬼魂托我给你特意买的，说是你喜欢吃，啧啧啧，也不明白鬼魂怎么想的，你如此的肆无忌惮，做事不顾后果，还给它添了麻烦，它倒是一点都没生气，还觉得怪亏欠于你的，反倒给你送了蛋糕，想要安抚你，哪怕你犯了错。”

    虽然听到这一大堆阴阳怪气的话的时候，他很想把这个蛋糕扣到对方的脸上去，但是考虑到这是父亲特意给他的，于是硬生生的就那么忍下来了。

    托尼.斯塔克临走之前自说自话的又补了一段，倒也不是别的什么，单纯的就是看人不顺眼，也就鬼魂脾气好，放他这里，他迟早要将人揍到有心理阴影。

    “真是难为鬼魂那么小的一个小家伙去照顾你，说真的，从你的谈吐和行为来看，你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神志，能有自我辨别的能力，而你依然只会像个真正的孩童那样哭闹撒泼，甚至为了得到关注而不惜代价的惹祸犯蠢，也是，你还是一个出生不到几个月的孩童罢了，毕竟，每次看到你这副模样，我都老是忘了你还是个小屁孩。”

    格林呆愣的摆弄着蛋糕，他又不聋，那些话自然是一字不差的都听见了。

    他其实对什么蛋糕的兴趣都一样，很甜美但不足以让他沉溺其中，他只是因为父亲喜欢，所以他就跟着一起喜欢，他格外中意这个黑白的，只是因为这个蛋糕的颜色和父亲的配色一样。

    但它仍然感到满足，甚至是一种充盈的温馨，父亲或许真的很在乎他。

    那就足够了。

    他好像下意识的将自己所有的需求，都跟父亲挂上了钩，而他自己本身到底需要什么，就好像无足轻重了。

    他想起自从仪式完成之后，他就被父亲遗忘在了暗无天日的虚空里，仪式完成之前，也只有特定需求的时候才会召唤。

    又后来，站在父亲身边的人不止自己，还多了一个令人看着就生厌的家伙，而自己则被父亲丢出去单独去做任务。

    恐惧就在心中无限制的滋长着，他没法克制的想到一个糟糕的事情，父亲丢下他走了，他想向前跑，拼命的向前跑，到最后却被淤泥所吞噬，越陷越深，直到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完全消失。

    这太糟糕了。

    周围黑暗一片，他的身旁有一个镜子，他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糟糕的歇斯底里的自己，糟糕的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这样想着，站在原地发呆许久，最后看着地上翻滚着的尘埃，精致的用小勺切下一块蛋糕，送入了口中。

    很甜。

    他在镜子里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拽住他的披风，歪头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失望，也不曾有动摇，父亲分明什么都没说，但格林就好像听见了对方坚定的回答，不会再把他留在虚空里了。

    他好像一下子放下了什么重担，略微放松的面对着太阳，缓慢的吃着蛋糕。

    真糟糕，我竟然被自己的幻想所吓到了。

    格林有些恍惚的盯着蛋糕，挖了一勺又一勺。

    直到最后，蛋糕见了底，黑色的泪痕，也布满了面颊。

    他没有去擦干眼泪，这是他诞生以来的第一次哭泣，他想，总得学着点什么了，而不是让自己变成父亲的另外一个难题。

    而此刻阿斯加德已经迎来了关键时刻。

    托尔大声呐喊着洛基的名字，企图将他那位误入歧途的弟弟给拉回正轨。

    直到他看见了洛基，高高的举起武器，并将这把武器刺入了冰霜之王劳菲的心脏，那个，在几天之前还是托尔心腹大患的冰霜之王，就这么凄惨的死在了这里。

    哪怕他曾经幻想过对方无数次死亡的画面，他杀死了对方取下了对方的头颅，举起对方的头颅，用对方的鲜血和死亡换来荣誉与欢呼。

    但现在托尔却愣住了，没有欢呼雀跃，没有惊喜，甚至只觉得不应当。

    因为他明白，这是战争信号的开端，将会有无数无辜的人卷入其中死去，而无数不应当死去的战士，也会在这场战争中轰轰烈烈的贡献上他们的鲜血。

    以前他觉得在战场上死亡是一种荣耀，但是现在，无论以何种理由死去，等待的只有孤寂冰冷，和无穷无尽的黑暗。

    他可以不在乎，但不能带着他的臣民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