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节 277聊天群所展现出来的不可思议(二合一)
这一幕本来应该没有人能看得清的。
但鬼魂看的一清二楚。
它看见了在被他吞噬一空的虚无的黑暗里,凭空蔓延出土地,哪怕相较于庞大的它自身越发庞大你虚空,这份土地显得太过于狭小。
但对于鬼魂来说仍然是无法企及的奇迹。
毕竟它除了用那点可怜的梦境权柄,凭空捏造出一个虚假的梦境世界之外就再也没有半点建造的才能了。
不过虚空本就不是为了建造而生。
虚空是纯粹的野性,恰恰和文明相反。
虚浮着的平整土地开始变得凹凸不平,越发凝实且厚重。
山川浮现,江河流淌,日月腾起,星罗密布的建筑在这里重铸,和这片土地一起重铸的,还有灵魂。
面目狰狞的女鬼平白无故服现在白日青天里的城市上空,只是还没来得及伸出她那圆润如玉般的指节。
纯黑色的虚空化作藤蔓瞬间将对方束缚绞杀,将这虚影彻底崩碎。
底下的世界也一片动荡,那些纯白如纸的灵魂被染上了独属于虚空的一抹黑。
这边勤勤恳恳快要忙完的聊天群当场裂成两半,恨不得得变成两个自己,然后再裂成两半。
【怎么连这个世界也被感染了?】
聊天群一边哀嚎着,一边善后,如果祂还能有表情的话大概会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吧。
【不过也不是全是坏事,至少,有虚空的庇护,这个世界的其他几大罪孽的执掌者伸不进手来,这些人也能安稳一些日子】
聊.看开了.天.不在乎了.群
鬼魂有些疑惑的望向远处,这次的胜利来的太过于容易,让它产生了一些疑虑。
它后来又想到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所遇到的第一个家伙,脆弱到碰一下就倒了的身板,毫无威胁的攻击力,顿时就打消了那丁点的疑虑。
哦,对哦,是这个世界那没事了。
它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处,也就是之前唯一幸存下来的广播塔上,远远的眺望着。
小六和摩诺互相牵着手,从广播塔里走了出来。
“是光!”
摩诺惊喜的抬起手举着太阳,满眼都是陶醉的目光。
“这就是小六你说的太阳吗?”
他找不到更多的言语来形容这份温暖了,是如此的让人陶醉,和沉溺其中。
他身上蒸腾出黑色的烟雾,被聊天群一把抓在手里,这是罪孽,怪不得这里没有阳光,他一顿揉搓剔除杂质,只留下最本质的,揉搓完了又给人塞回去。
或许很快这个世界就要失序了,傲慢和暴食被祂一网打尽。
但是这个世界的秩序本身就是扭曲的不是吗?
那么在此基础上失去控制,也没什么不好的。
聊天群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眼疾手快地发布任务摁住了刚准备把自己手上闻起来就很香的一大团纯净的灵魂给吞吃下去的小六。
心累的躺平了。
【任务:在这里的秩序恢复之后请前往贪颚号,彻底完善自身
1000积分】
说实在,这个任务对小六本身来说不算难,如果让摩诺去的话会颇有些麻烦,就像小六对上傲慢,由于还没有彻底成长的缘故轻而易举的被压制了。
灵魂化作了婴孩,四处啼哭,漫山遍野,满城的啼哭声让鬼魂慌不择路的乱窜着,鬼魂化作黑色的影子从这头飞到那头去,依旧没有摆脱这让人心慌的啼哭声,摩诺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着。
小六的眼中散发出幽幽的光,她克制住了想要吞食掉那些很烦人的家伙的**,在下一刻,时间波动了起来,孩童不够眨眼间就长成了少年,那哭声就变了。
四处溢满着笑,并不自觉的追随着鬼魂留下淡淡的黑色的影子,在影子消失之后有些茫然的抬手揉了揉鼻子,又找寻别人玩了起来。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座城市还留下了三个管理者,充满勇气的猎人,严苛于已的教师,以及宽厚良善的医生。
所以在一阵吵闹,打斗之后,这里终于回归了本该拥有的秩序。
天知道聊天群为了彻底洗白这三个灵魂到底花费了多少的功夫,之前偷偷抠下来的这些能量至少有一半都搭了进去,聊天群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就加大了所有人传送时被祂偷偷摸走的能量比例。
反正再怎么搞也只是导致每个人传送的时候更容易发生剧烈的摇晃和晃动而已,就以现在所有群员的体质,不要说晕眩了,能不能发现都两说的。
“任务。”
小六看着拽住她的摩诺,解释道。
“我知道,但是我们是朋友,我们应该一同前往。”
摩诺看着她,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所以他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很危险。”
“一直都很危险。”
摩诺说的没错,这里一直都很危险,他们一路上的旅途都很危险,只不过因为小六获得的能力而被无线的减缩了,但无可否认的是,这里不可能是什么良善之地,至少以前不是。
“我们是朋友。”摩诺又重复了一遍,牵起对方的手,认真的看着对方。
小六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互相牵着手,站在温暖的阳光下。
不过触发并不是现在的事情,当下的任务还是安排处理好这一座城市里的事物,哪怕他们不太会这些东西,也不太明白。
那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这个城市的主人呢。
医院变得整洁而又清新,没有了原本那副老败破旧的模样,那些原本嘎吱乱走的人体模型,也只剩下零星几个不会动的玩意儿了。
之前那个长相像蜘蛛的医生,现在看得到怪可爱,顶着地中海的发型,一脸福相的坐在前台上,乐呵呵的笑着。
现在这里还没有护士,也就只能由他来顶上了。
电梯恢复了运转,地下室的仓库也只是用来储备医疗建材,之前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大概率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健全的人,正在外面活蹦乱跳嬉笑着吧。
和平真是一种宝贵的东西,至少对于失去的人来说。
他看到摩诺和小六过来了,下意识的抖了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毕竟他自己被对方火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呢,但那也算是他自己活该,自己沦落为了**的傀儡,在那个毫无希望的世界里,早点死了总比永世沉沦要好得多。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了一件事,过分的追求完美只会让亲手将自己送入地狱。
治疗病人嘛,尽最大努力就好了,治好了就可以,没有必要非要追求什么八块腹肌,翘鼻梁,薄嘴唇之类的。
他想到这又走神了,他在想之前那个浑身上下残缺的病人怎么样了,那个一心一意全心信任着他的病人怎么样了,可惜的是直到最后自己被火烧成灰了,也没能治好他。
他想到这里觉得,只觉得晦气,干嘛老是想糟糕的事情,拍击着自己的脸颊,摇了摇脑袋,头顶上那可怜的一丢丢毛也就跟着飘摇了。
鬼魂面无表情的跟在两个人的身后看着这位中年发福的大叔挤出脸上一系列滑稽而又有趣的表情,听着他们几乎牛头不对马嘴接不上轨的对话,只想着快点结束了回去泡温泉。
它特意躲在两个人的身后,生怕被对方看见了,毕竟之前大街上差点跪了一地的就是它的杰作,它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这样,单膝跪地的是宣誓效忠,双膝跪地连头颅也低下来的,那是毫无骨气的软弱和投降。
鬼魂一贯这么认为。
每次在那个医生的视线眼瞧着就要瞄到这个角度来的时候,鬼魂就垫着脚尖静悄悄的从这边走到那边去,始终让自己存在于对方的视觉盲区中,有的时候对方一个猛扎子扫视,也不能窥探到鬼魂的半点影子。
好歹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了,要是就这么被一个不曾上过战场的医生给看见了,那怎么也说不过去。
就在鬼魂要将提着的心放下来的时候,正背对着他的一生猛地一个回头,将它瞧了个正着。
在视线的对视和扫视之下,鬼魂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风都没有吹起它的斗篷,活脱脱像是个雕塑。
“我就说怎么一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那医生得意的摸了摸自己那少到可怜的头发,还想再多说两句,就发现他们的神溜得无影无踪了,这让他觉得可惜。
不过至少也知道他们的神长什么样子了,回头他就做个雕像摆大厅正中央天天供起来,有事没事拜两下,说不定还能得到庇佑。
鬼魂这边其实没走远,它就窝在医院的大楼楼顶上,等着两个人结束他们的毫无意义的对话。
值得庆幸的是摩诺很快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在一句干巴巴的祝你一切安好之后就飞速地逃离了现场。
毕竟这个世界之前根本就没有几个活生生的可以交流的理智的生物,所以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正常聊天了,至于小六——本身就不会正常聊天。
他们看了一眼整个翻新几乎变得和蔼可亲的医院,追着地图就去了下个方向,毕竟小六一直想要去做任务,自然就没有什么磨蹭的机会了。
出去实在话,如果可以摩诺实在是不想冒险了,哪怕一开始提出一起出发的是他,因为他本质上是为了追求更安全的地方,寻找到一片可以休息的净土。
不过现在想来所谓的净土,大概只是别人用来垂钓他们的诱饵,所以他们越往后走的旅途就越凶险。
第二站是教师,恢复了正常的教师,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倒也是明艳动人的,要是医生或者猎人出现在这里了,可能就会捧着一朵玫瑰花,自信的上前去追求了。
可惜的是在这里的三个家伙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甚至有一个连人类都不是,又怎么会有人的审美呢。
就像托尼.斯塔克看各色的容器觉得他们大抵是相同的,鬼魂看那些人类也同理,都是两个眼睛一个嘴,一个鼻子两个耳。
没什么区别,最多的就是黑一点,白一点,就像斗篷的颜色一样。
他们来的时候老师正在竭力维持学生们的秩序,已经可以看到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是绷不住的愤怒了,她重重的敲着黑板,希望他们的视线能专注的暂时的挪到黑板上来,可惜的是这注定是个奢望。
就在她快要到爆发边缘的时候,长叹了一口气,走到那个最调皮孩子的面前,低声的询问。
“为什么不愿意安静一会呢?是我讲的内容太枯燥了吗?”
对方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我不想再重蹈过去的覆辙了,所以我决定倾听你们的意愿。”
那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低下头来,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脑袋,以为自己又要挨打了,抬起头来,发觉没有,他就这样站着犹豫了很久,随后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很抱歉,我只是觉得好玩,我不知道这会让老师你难过。”
“贪玩是天性,但要懂得节制。”
她摸了摸这个小孩的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接下来小六和摩诺的交涉又是一如既往的一些废话,甚至连废话都算不上,但好在只要完成了交流沟通这一个基本的要求和准则,他们也算是把城市的部分权柄交到他们的手上去了,不过,主要还是他们两个说了算。
最后一个是猎人的小屋,这次不需要隔海漂流了,只要去不远处的森林那里,就能看得见耸立在那的精致建筑,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偶尔从那儿飞驰而过,而猎人大叔抱着自己的枪就那么乐呵的看着。
不过现在叫他猎人其实有点名不副实了,毕竟他已经没有了强烈的捕猎**,大部分情况下也是在救助那些可怜的小动物们,帮助那些受伤的包扎,提供食物和清水。
至少小六他们过来的时候,对方刚刚放走一只活蹦乱跳的松鼠,上面还扎着一些绷带,绷带上别着他的一个定位器。
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到时候把那些残余的垃圾给收拾掉,顺便检查一下这个小家伙的伤口。
这次的旅途是何等的顺利,或许是有了前面两次的经验,他们总算是完成了一次正常的交流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