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濯气得心脏有点疼,又觉得好笑,干脆握住她的手腕,不经思考,低头就咬住了她指尖。
濡湿的凉意微酥。
伴随着轻微的刺痛感。
江黎安最怕疼了,倒吸一口凉气:“疼……”
“没把你吃了就不错了。”沈清濯咬掉那片薯片,唇色水光莹润,这才放开她的手。
“你吃人,你变态。”这件事是她理亏在先,江黎安小声控诉。
沈清濯喉结滚动,咽了下去,又打了个哈欠:“我变态,我乐意。”
“?”好叭说不过你。
江黎安气鼓鼓的下车走了,两手空空,东西全部吃到肚子里去了,也忘记了自己遗落在车上的粉色水晶杯。
训练室。
晚上下了雨,月亮隐没于云层,落地窗外雨色模糊。
今天作为分班前的最后一天,三十多人的气氛都有些浮躁。
结束训练时,江黎安压腿压到生无可恋,慢吞吞的走在最后,不清楚是觉得腿疼才走得慢,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淡而凉的气息糅杂着浅浅的烟草味,笼罩过来。
“江黎安。”
“干嘛?”江黎安绷着脸,心想他要是愿意承认这段时间在导师上的敷衍态度,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沈清濯很状似无意但还是显得刻意的说了一句:“没分班前,导师可以换。”
江黎安笑意微凝,抬头看向少年在夜色中孤峻眉眼。
“你什么意思?”
沈清濯没去看她,嘴很硬:“没什么意思,给你科普下。”
他抬手整了整衬衫袖扣,往外走去:“晚安。”
江黎安气笑了。
真是气都气醒了还晚什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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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稀罕他吗!!
接连几日的多云天气,昨晚又下了几小时的雨,翌日终于有放晴的迹象,天气预报说是多云转晴,凌晨五点多钟,天边还有点灰蒙蒙的雾,阳光没升上来。
四名导师分别在不同的教室中迎接学员。
距离上课时间截至十五分钟。
其他导师的训练室中叽叽喳喳,热情洋溢,唯独靠坐的这间,跟结成冰似的。
少年坐在落地窗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她们的资料还有这一次练习生们即将在第三次公演舞台上表演的歌曲曲目——目前尚未公开。
“濯神是不是心情不好?”
“濯神哪天都这样……”
“我今天怎么没看到小黎安?”
“她赖床……”
袁倩听着她们说话,唇角往上勾了一下。
拆散江黎安和沈清濯只是第一步!
“沈导。”袁倩走上前,眉眼冷艳,“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直接开始吧?不差那十五分钟。”
“准时开课。”沈清濯淡声说。
袁倩低头看着他无动于衷的侧脸,心头莫名有些慌,害怕一切按照原有轨道进行,但都到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那一份薄薄的练习生申请表,几乎快被沈清濯给翻烂了,来来回回发出纸张哗啦的声音,动作粗暴,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哟。”舒灵寒摇摇头,一边磕瓜子一边走过来,“一大早上火气这么重,这可不行啊。”
沈清濯头也没抬一下,如果眼神能杀人,舒灵寒猜测现在这份申请表已经被撕烂了。
这么暴躁?
她忍不住道:“你是早上没纾解好吗?”
沈清濯扯唇:“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好吧好吧。”舒灵寒悻悻道,“那你把我当个垃圾桶,有什么不爽的跟我说说呗。”
别的不重要,主要想吃瓜,吃完瓜还可以拿出去卖,沈清濯的耶,可以卖一百块!
沈清濯冷着张脸,薄唇紧绷,线条很锋利,没说话。
舒灵寒估摸着他也不会说,自讨没趣,叹了口气,打算晃荡晃荡回去了。
结果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把她钉在了原地。
“你说她是不是瞎?”
“啊?”
“我比谈峻熙差?”
“啊?”
“小学生都会做选择题,她还给我考个零分!”
“啊???”
舒灵寒手中的瓜子掉在了地上,她特别心痛的捡起来:“你说的是江黎安吧?”
沈清濯皱起眉。
“别这么看我,哎哟,真不怪我看出来,你这……太明显了,还没追到手?”
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恼了沈清濯。
“你闲的吧?”
“关心一下我哥摇钱树的私人感情问题。”舒灵寒耸耸肩,“就你这追,别人都开起火车了,你还在这玛卡巴卡!”
“那你说,她选谈峻熙那个渣当导师有什么好处?”
沈清濯死都想不明白自己输在那,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正式开始课程还差十三分钟,等不来就去抢。
沈清濯的脾气没好到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跑别的渣男跟前朝夕相处,就算是江黎安不愿意,来强的他也都把人弄到这来。
左右从一开始他也没打算过让江黎安选别人,最后十分钟足够了。
网络上乱七八糟的怀柔政策,对江黎安真是一点用没有,还得来硬的。
沈清濯漫不经心的想着,修长指间转着钢笔,骨节突出的硬度带了点涩情的欲,偏生长相又冷淡不可攀。
“她不是选的你吗??”舒灵寒说。
沈清濯跟听笑话一样:“她申请表还谈峻熙那搁着呢。”
舒灵寒愣了愣:“可是今早我听江黎安说她是选的你啊!”
沈清濯微顿:“什么意思?”
“申请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她那表情,选的确实是你,我以为你都知道了。”
“?”沈清濯慢慢坐直身形,流露出将信将疑的愕然,“我上哪知道?”
舒灵寒慢吞吞的看他一眼,对这场乌龙猜了七七八八,又想到早上听江黎安说的那些话,头皮一麻,心想这不完了吗。
“濯神,好消息说完了,我可能要跟你说个坏消息。”
“嗯?”
“她今早……说要去换导师。”
——“没分班前,导师可以换。”
这是昨晚沈清濯亲口说过的话。
如果江黎安本来选的就是他,那她要去换谁?
“操。”椅子尖锐划过烟灰色地面的声音刺耳,沈清濯几乎是一下子起来,把申请表往桌上一扔就直接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