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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院。
夜幕沉沉,院子里一大片竹林散发着淡淡幽香,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清幽宁静,按理来说屋内的人应当睡得十分熟才是。
可此时屋内的楚鸣却丝毫没有睡意,眼前一片清明景象,试了好几回都睡不着,便干脆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身穿单薄里衣的他走到桌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总算消下了心头的火气。
门外守夜的平安听到动静,眼皮一跳,赶紧推开门,“三爷,您怎么起来了?”
他记得,三爷才睡了两个时辰左右。
平安觉得奇怪,转身朝桌上点燃的香炉看去,只见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伴随着一股迷人的香味,俨然里边的香料还有剩余。
点了香料,三爷为何还睡不着?
楚鸣被失眠症困扰,只浅浅眯了一小会儿,便再也没有了睡意,长久的失眠令他神色焦躁,眉眼瞬时冷了下来。
抬手指着桌上的香炉,不耐道“把它撤下去。”
既然不能让他整夜安睡,那点它作甚?
平安有些惊讶,“三爷,可是这里边的香料有问题?可是”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楚鸣,“可这香料是四姑娘亲自调的。”
“撤走。”楚鸣目光沉沉,有一种令人无法招架的压迫感,让平安心慌了一下,赶紧端起香炉往外走,“属下遵命。”
把香炉收拾好,平安才进屋,神色满是不解“三爷,这两回的香料都是四姑娘调的,为何两次的区别这般大?”
上回从老夫人那里取的香料,很好的根治了三爷的失眠症状,三爷整夜都没有醒过一回,睡得非常沉。
平安倒是觉得这回的香料同四姑娘最开始送到主竹院的香料有些相似,只能暂时缓解三爷的失眠症状,让三爷勉强睡上一时半会儿。
不是他说,这效果差得有些多。
楚鸣也很是不解,眉头紧紧蹙成一团,披上外衣,“我出去走走。”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别跟过来。”
平安只好收回自己跟着的脚步,讪讪一笑“属下知道了!”
楚鸣绕过一大片清幽安静的竹林,又经过一条长长的廊道,加上夜色暗沉的关系,最后走到哪儿都不怎么清楚。
只知道那一处有假山,旁边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莲花池。
环境相当优美,加上不远处莲花池里不断传来的淡淡香味,让楚鸣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
楚鸣是学过一些手脚功夫的,一个纵身便跳到了假山上边,眺望着四周的风景,呼吸着独属莲花的香气。
突然,不远处有两个守夜的粗使婆子走过来,“听说了吗?老夫人特意寻了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到韶华院帮大姑娘管事,这事在侯府姑娘里头可是独一份!”
“小点声!”一个婆子忍不住打断了一下,又刻意放低了声音,“隔壁就是韶华院了,小心被里边的人听见。”
那个起头的婆子眼皮狂跳,心里咯噔一下子,“对对对,瞧我这张嘴,就是不把门,好在老姐姐及时提醒我。”
两人很快走远了。
楚鸣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眼里好似裹了一层霜寒,“原来这里竟然是韶华院,自己这位侄女刚回府便惹了娇娇不高兴,想来不是个安分的。”
想到这里,楚鸣的眉眼微敛,眼里泛着一丝淡淡的不喜。
刚想转身离开,重新找个满意的地方休息,却不想空气中倏然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气,浓郁持久不散,令楚鸣下意识怔在原地,双眼难掩震惊,“这是……”
楚鸣微微抬眸,漆黑的眸子落在不远处的韶华院中,眼底氤氲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最后眼眸微微眯了眯。
这种香气他很熟悉!
俨然同楚鸣在寿安堂拿到的安神香一模一样,味道几乎无差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娇娇送到寿安堂的香料还有剩余?之后母亲又赏给了楚宛宁?
楚鸣嗅久了安神香,不知不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竟然直接靠着假山睡着了。
韶华院。
待到第二天一早,楚宛宁睡得正香,就被落落叫醒了,“姑娘,该起来了。”
楚宛宁睡不够的话是有一点起床气的,闻言皱了皱眉,没有理会又翻了个身继续蒙头大睡。
杨嬷嬷掀开珠帘,“姑娘还没起身?”
落落摇头,“姑娘睡不饱会凶人的,得让她睡够才行。”更何况昨夜姑娘顶书学到了子时,这才睡了几个时辰啊?
“时辰不早了。”杨嬷嬷转身瞧了一眼天色,“赶紧把姑娘喊起来,否则老奴就要采取别的叫法了。”
看着杨嬷嬷脸上还没褪去的阴险神色,落落眼皮一跳,心里不由自主地给自家姑娘点蜡祈祷,“姑娘,您自个听天由命吧。”
不一会儿,杨嬷嬷从隔壁房端过来一个盆子,用毛巾浸湿,最后用泡了冷水的帕子糊在楚宛宁脸上。
楚宛宁几乎是本能的睁开眼睛,脑袋还是懵的,“怎么回事?”
杨嬷嬷笑眯眯道“姑娘,别怪老奴,谁让您叫不醒呢?”
这冷帕子糊脸可是她在宫里便经常用的招。
一试一个准!
无论你有什么起床气保准没个干净。
楚宛宁最后是哭丧着脸被落落从被子里揪出来的,用完了厨房送来的早膳,便来到偏厅。
她散漫地坐在主位上,“嬷嬷,今日学什么?”
杨嬷嬷见她坐没坐相,额角青筋跳了跳,“起来。”
楚宛宁下意识站起来。
“落落,去房里把我昨夜准备的东西拿出来。”杨嬷嬷又吩咐起了落落。
好在落落力气大,一趟便把东西搬出来了。
“我记得房里没有这些东西吧?”楚宛宁忍不住说道。
杨嬷嬷点头,“这是昨夜老奴特意让人赶制,专门给姑娘学仪态用的。”说完把衣裳和首饰都给楚宛宁装扮好,朱钗挂满头,俨然把整个珠宝匣子都搬空了,十分隆重。
“嬷嬷,太多首饰了,这也太重了!”尽管楚宛宁力气不小,可脑袋上顶着这么多货真价实的首饰,也会头大。
杨嬷嬷面色不变,“姑娘要想想,待日后永安侯府回了京城,身为侯府的嫡长女,姑娘是该进宫新参加宴会,如若得了宫里贵人的眼,难保还要拜见圣上,京城里的贵女们觐见圣上都是穿这些衣服。”
楚宛宁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真是涨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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