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还不知道,失去了太史慈意味着什么。
他将再也没有足以制衡孙策的统帅,能够仰仗的只有张英一人,以及众谋士。
孙策抓住刘繇的破绽,派遣项鱼向曲阿下战书。
以两万人,对决刘繇的三万杂牌。
项鱼命人挑着女子的花枝招展的衣裳,送给刘繇。
淮水营在城下列阵,凶悍的目光望着城墙,散发出毁灭一切的气势。
他们沉寂不语,气氛压抑得可怕。
大纛横陈城下,随风猎猎,威武霸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刘繇身为帝胄宗亲,何曾被人如此羞辱。
他抓着女子的衣裳,狠狠地丢掷于地。
“老夫身为朝廷任命的扬州刺史,一方诸侯。岂容小儿羞辱?”
“答应孙策,老夫不仅要决战,还要将他碎尸万段!”
等到了决战之时,双方列阵于旷野之中。
刘繇拥兵三万,这是他积累数年的心血,也是抗衡袁术的底气。
有人劝说刘繇不要莽撞,被他劈头盖脸地训斥。
“我军数倍于孙策军,何惧之?”
其实是刘繇怕了。
孙策的号召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刚到江东数月,便集结了两万虎锐。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孙策的兵马数量恐怕会更多。
不如扼杀于萌芽之间。
刘繇站在旗帜下,背负双手,眺望着远方。
此战,他要正纲常,定乾坤。
“老夫是帝胄宗亲,尔等为汉室而战,老夫铭记于心!”
“待贼除,老夫必上表朝廷,为有功之臣加官晋爵!”
刘繇鼓舞的话,回荡在三军之间。
“父亲,孙伯符非一般人,您务必要小心谨慎。”刘基拱手一拜。
他是刘繇的长子,年仅十二岁,一身儒雅之气。
“放心,为父此战必胜。汉室四百年的国祚气运,会保佑我军!”刘繇成竹在胸。
忽然!
大地的尽头拥出一支浩瀚的军队,孙策倾巢而出,脚步轰鸣震天。
他们是江东虎锐,拥有着最严格的战斗意志。
浩浩荡荡的烟尘席卷而来,无边的声威弥漫,扩散至全域。
项鱼押着剑柄,目光如炬。
“前进!”
脚步轰然,化作暴虐的雷霆。
刘繇军斥候张大嘴巴,望着如此震撼的一幕,愣了半晌,久久才发出示警的声音。
“敌袭!敌袭!”
呜呜呜——
长号声起,冲锋的力量爆发。
孙策一句狠话都没说,直接杀了过去。
隆隆的轰鸣,震响整个原野。
“迎战!!”刘繇低吼道。
两军毅然冲锋,锋线碰撞到一起,卷起阵阵血浪。
无数的人头滚滚而落,惨叫声此起彼伏。
“摧毁他们!”
项鱼身先士卒,卷入敌阵中,纵横驰骋。
漠然的声音,震得刘繇军脑袋嗡嗡作响。
瞬间杀意弥漫!
项鱼穿过尸山血海,身上的煞气仿佛要破甲而出。
令敌人心惊胆寒!
五万大军在原野中交战,践踏着大地。
很快,刘繇的视线凝固了,身体逐渐僵硬,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
他麾下三万士卒,竟被分割成数块区域。
孙策军来回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狂涌突进之间,爆出一团团血雾。
恐怖的气息,笼罩着刘繇军。
双方的气势、决心,根本不在一个等级。
孙策挺着战枪,冷峻的面庞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他狂啸道:
“杀!”
“撕碎他们!”
冲锋的军令下达,轰然的声音爆响。
刘繇军彻底崩溃了!
孙策军根本没有丝毫地顾忌,碾压而过,大地为之震颤。
毁天灭地的气势,任谁遇到都会恐惧!
这是一支拥有信仰的军队,以兵锋穿透敌人的胸膛,没有人能够他们的杀戮。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刘繇的三万大军,便卷成一锅粥。
战败已成定局!
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的三万精锐竟如此脆弱不堪。
好像纸糊一样!
项鱼、孙策所向披靡,敌军莫敢当其锋。
“父亲快退,留得有用之身,方可逆转回天。”刘基劝说道。
“老夫是帝胄宗亲,身上流淌着刘氏血脉,谁敢杀我?”
刘繇癫狂地咆哮着,一头白发落下来,死死地盯着孙策的帅旗。
“身为人子,怎能让父亲以身涉险?”刘基命侍卫亲信将刘繇带走,他自己留下坐镇。
“逆子,你疯了。老夫倒要看看,谁会听你的!”刘繇低吼道。
结果刘繇还真被亲信架着走了,他当场破口大骂,却无济于事。
刘繇不走,身为他的亲信,自然也不能走。
现在有了刘基的“军令”,他们顺势将刘繇带走,远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