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看到了忠勇侯脸上的嫌弃和不耐烦,得意的一笑,哼!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天啊?
原来他也会嫌弃那些人呢!
她看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侯爷也看见了,今日我本是要处理正事,管家和账房先生都来了,家里的人也都有个见证。结果我事情还没开始解决,在坐的肯定也想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可偏偏唐姨娘就是这么一副大家都欺负她的架势,您说说看,我这个主母有这样容不得人吗?”
忠勇侯道“这后宅之事自然都由你做主,即便是我在这里也只是听听罢了,该怎么处理你就按往常的规矩来,不必顾忌我。至于唐姨娘这般失态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丢人现眼叫人看笑话了,来人,将唐姨娘带回去,没清醒之前不要让她出来了!”
啊?这?
……
唐姨娘不敢置信的看向忠勇侯,还想大声喊冤就被人捂住了嘴搀扶着离开了,走的路上那人还说“姨娘您可安生点吧!您今儿确实过了~”
唐姨娘被带走之后清净多了,忠勇侯接过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你继续,不用管我”
有了这句话侯夫人也不扭捏了。
示意管家将账册拿到忠勇侯面前给他看。
忠勇侯虽然不解还是接了过来。
趁忠勇侯翻看的时候侯夫人适时说道“刚刚就是在说这个,在坐的都知道了,侯爷您之前不在,就将这个账册拿给您瞧瞧,您也帮着掌掌眼。看看这个事情到底应该怎么个处理法!不然倒叫旁人以为我有什么私心故意针对某个人呢!”
话音刚落,忠勇侯也看出来不对劲,越看脸色越难看,这一笔笔数字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老脸!
“混账东西!”茶杯就那么碎了一地,这还不解气,他的胸腔剧烈起伏,握着的拳头青筋爆出。
地上跪着的袁氏头低点不能再低了。
侯夫人这时候特别大气的说“咱们府里的开支都是有定例的,每个月月钱都是按时发放,这吃穿都是公中支出,而且几个主子去应酬什么的也是有预算的,按道理说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该出现这样为银钱起争执的情况。”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语气担忧的说道“妾身掌家这么多年自问处事还算公允,平日里有个什么小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到底是一家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闹的难堪了没意思。可是近来妾身翻看账册发现问题越来越严重了,特意找来管家还有账房先生对质。原来因着侯爷端午家宴上那一番话几位少爷竟是需要府里支出这么大一笔银子。这……若是侯爷发话妾身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做什么都有人时刻盯着呢!银钱都是小事,没了还能再挣回来。可是这用途若是不正当,只怕会祸患无穷啊!侯爷您看?”
本来忠勇侯在看到账册的时候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只是责怪那几个东西不成器,可是听来侯夫人这番话心里又多了一重考虑。
是啊,如今他们忠勇侯府可不就是被架在火上烤吗?
天子近臣,功高盖主!
若是在其他方面还引起圣心猜疑,那后果还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现如今别人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呢!
御史天天在早朝上弹劾他们父子拥兵自重,提醒圣上他们父子恐有异心。
虽然这是无稽之谈,可次数多了难保皇上不会起了疑心。
为了那两个不成器的他却是破例了一回,本想着经历那么一回事情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结果没想到竟是拿着他的话当挡箭牌了!
笑话!应酬?打点?
他们要是有那么个本事也不会等到他这个做父亲的舔着老脸去求人了!
自以为是的东西!
这也是邵文豪和邵文杰不在这里,若是在的话他可能当场一人一脚踹死他们!就当没生过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自己作死还要连累这么一家子人!
他这样愤怒,就没人敢出声了。
侯夫人也不催促,忠勇侯沉默的时间越长说明他心里那杆称就越清晰。
就算他有私心还想包庇那两个人,最起码也得找个能让众人信服的借口。
这么多年夫妻了,虽然他们之间相敬如宾,感情算不上多深,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都是拎得清的。这一点她从不怀疑,不然忠勇侯府也不会有今天的尊崇地位!
本来之前忠勇侯就因为先斩后奏的事情对侯夫人心有愧疚,这样一来就更加恼怒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因此当下更加感念侯夫人治家不易!
不过他也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再加上心中的火气一时半刻也消不下去,留下一句“全凭你处理”
就匆匆离开……
哼,这一刻侯夫人才感觉到了一丝痛快。
亏心了吧?不然做什么落荒而逃?
邵文豪,邵文杰都是你儿子,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逞能!
“都听见了?看见了?”
“……”
“侯爷既然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全权处理,那我也要有个态度!之前的事情咱们可以不计较了,只是这件事情却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不然以后这个家有样学样的也太没规矩了。”
于是她一次性说出了处理结果。
第一邵文豪支出的这五千两银子也不说填补回公中的账上,免得你们觉得我赶尽杀绝,只是今年之内我都会交代管家,大少爷不可再从账面上支出银子,不然后果自负!
第二以后凡是府里要从公中走账的都必须经过她的审核,没有她的印章任何人不得私自从公中支出。
第三自查自纠,若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及时处理干净,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候府绝不会包庇任何人!
还有,任何人不得已以候府的名义宴请宾客,更不能以此收受外人的好处,违者家法伺候,情节严重者直接报官处理并逐出候府大门。
这一下很多人都焉了,金钱上受限也就罢了,不过是日子过得紧巴些,忍忍就过去了。
只是他们家中不乏亲戚好友想托候府的关系行些便利,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得罪很多的人?
要不要这样一刀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