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樊蜜呆呆看着他,眼中都是他的影子。她展颜微笑道:“你继续说,我们都看着你呢!”
另一边的松本、苏润、诗诗和大汉都一起点头。
李若虚轻声道:“樊姐,谢谢你!”
说完他毅然抬起头,闭上双眼道:“想想我之前说的那个故事。我们是终于找到了出口的那个人,门外是植物人的自己。那么现在,你愿意出去吗?”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像他一样伸出手,和镜外的自己指尖相触,然后闭上眼睛叩问本心。
哪怕出去了会死、会变生不如死的植物人,我还愿意出去吗?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李若虚一睁眼就见白公主正坐在对面吃零食呢。
他四处打量,发现这里正是自己的意识海,顿时松了一口长气。
白公主吃零食时很有意思,竟是闭着眼睛瘫在沙发上,也不怕吃到鼻孔里去。她懒洋洋道:“不错哦,竟然能从那面镜子里冲出来。”
李若虚干笑道:“一般般吧。谢谢你之前接管我的身体。”
高兴倒不至于,顶多算是捡回几天的命吧。
意识海中浪花翻涌,竟透出丝丝的血色。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也响起了惊悚之音的提示:“你陷入了灵意诅咒状态。在诅咒持续的时间内对沉睡类精神攻击的抵抗提升到真红级。
诅咒将在三天后结束。如果不能及时祛除诅咒,哪怕回归现实你的意识都将彻底崩溃,有较大概率变成植物人!此状态无法在异能者之家自动解除。”
李若虚对此丝毫都不感到意外。镜主既然要利用他们拿到宝镜真心,肯定要有约束的手段。
也不知从魔法世界出来的人是不是都受到了同样的诅咒。
不过相应的手段肯定只对异能者有效。如果松本、苏润和诗诗也出来了,做为凶异意识崩溃肯定直接就得死,但人家可以复活啊!
他匆匆和白公主打了个招呼,见她不理自己也不介意,伸手按在额头上意识一凝就回归到了现实世界。
睁开眼睛,正和樊蜜对视在一处。
见她也恢复了苏醒,李若虚彻底松了口气。
不过樊蜜打量他的眼神似有些古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李若虚瞄一眼仍在沉睡的队友们,小声道:“樊姐,不会是之前在宝镜里的记忆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吧?”
樊蜜歪头想了想,面无表情地上前,拽起他的胳膊就将人又拉进了洗手间。
门倒是没关,仍保留着巴掌宽的小缝。
李若虚很虚,先拉好窗帘才尴尬道:“樊姐,你要干什么?”
樊蜜没说话,按着他的肩膀示意放低高度,然后嘴唇缓缓凑了过来。
李若虚眼神诡异,一手按住水龙头,随时准备泼一脸凉的让她清醒清醒。
樊蜜的嘴唇在碰到他的嘴唇时却微微一弯,又从脸侧划了过去。最后停在他的耳边,轻声道:“老公!”
李若虚全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直到又听见耳边传来“噗”地喷笑才忍不住翻个白眼道:“樊姐,不要搞怪啊!”
樊蜜抱臂站在他面前,笑吟吟道:“队长你行呀,为了将我从镜世界忽悠出来连美男计都敢使。”
李若虚靠在水池上,撇嘴道:“好用就行呗?再说姐你又没吃亏,我反倒被占了好多次便宜去。樊姐你和我说实话,镜世界失去记忆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樊蜜轻耸肩膀:“有多大?大概就像和你一起拍了部电影?”
李若虚再松口气,知道应该没啥后遗症。
樊蜜探身过来,似笑非笑道:“然后呢?队长,你能从镜世界出来靠的是我吧?”
李若虚对此倒是不能否认。
樊蜜:“咱们之前的赌注是不是也该执行一下子了?”
什么赌注?
李若虚愣住片刻才想起一百声美女和一百句身材好的话。
虽然可能会有些尴尬,他仍然硬起头皮道:“美女,你身材真好!”
他正准备重复一百遍,樊蜜却示意耳朵道:“要在我耳边说!”
李若虚深吸口气,慢慢凑到她的耳边。
樊蜜轻笑:“队长,咱俩离得好近。我只需要一转头就能亲到你!”
李若虚:“别整没用的。姐你听好,我说开说啦!”
樊蜜:“说呗。不过感觉说两百句话也挺累的,要不你叫我一声老婆就算了。”
李若虚:“我还是说两百句吧!”
樊蜜扭头看过来,和他的鼻尖几乎撞在一起。
然后盯着他的眼睛,用很认真的语气道:“姐说真的呢!之前在镜世界确实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反正不在现实中听你叫一句老婆,念头就会很不通达!
我也形容不好现在的感觉。可以肯定的是精神中不知不觉就留下了破绽,如果不处理好下次陷入什么幻境中说不定会出大问题!”
真的假的啊?
李若虚特意瞄一眼客厅,见大家都睡着呢便压低声音道:“老婆!”
樊蜜微怔,一滴眼泪忽然就滑落了下来。
李若虚被吓得后仰,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樊蜜抹掉泪水,轻舒口气道:“好啦,现在总算是圆满了。之前说只是和你排了一部电影,但又和普通的电影不太一样。
反正就是投入太多的感情了吧,就像真的一样。可惜,姐在那边玩真的,你小子却和姐玩虚的!哼!”
李若虚尴尬地将她拉回客厅,小声道:“过去的事就算啦。都饿死了,咱还是开饭吧。”
说完从帽子里拿出些饼干和矿泉水,两人都靠坐在沙发边解决着晚餐的问题。
樊蜜一开始吃饭喝水时总忍不住发呆,好一会儿才从过去的回忆里走出来,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要长吁短叹好吧?
李若虚汗下,只觉自己像个渣男一样。于是小心翼翼问道:“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樊蜜默默点头,苦笑道:“就是有些遗憾吧。我是个挺现实的人,成熟得太早了。等考上大学时思维方式上已经和社会人差不多了。”
李若虚不知道她在说啥,也没多少应付感情的经验,只能当个安静的倾听者。
樊蜜也有倾诉的,喃喃道:“怎么说呢,大概是什么事都有很强的目的性。就好像当时和表哥谈恋爱,当时真正属于爱情的因素绝对不是百分百,甚至80都不到。”
李若虚不能理解:“樊姐你这不是挺成熟的爱情观吗?爱情本来就不该脱离现实,又有什么可遗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