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虚:“在第一处巷子,肉眼可见地就发生了三次抢劫、五次盗窃,第二处巷子的抢劫和盗窃数量也差不多。看看,又有一次盗窃发生了。”
说话间就见某人将手插进了女孩的皮包里掏出了皮夹。女孩感觉到异常回头,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小偷的手。小偷却相当嚣张,一把将女孩推坐地在上钻入人群没了影子。
陈树惊讶道:“治安真差!”
陆小林指着街边道:“看那里,有小混混在给别人的汽车放气呢!”
陈树也看见了,不停点头。
李若虚:“所以在看到这些犯罪行为后,你们有没有产生愤怒的情绪?”
陆小林和陈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啊!”
陈树恍然道:“怒火!我们眼前的世界并不是建立在我的记忆之上,而是建立在怒火之上。更确切地说,是罗夫提的怒火!”
陆小林:“罗夫提在现实中会不会是个大喷子,看到啥不平事都会喷几句。然后那支笔中逐渐就酝酿、积累了大量可以让人产生怒火的素材。”
李若虚又抖了两下翅膀展示存在感:“建在怒火之上,用不平之事为素材构筑的世界?那我又是什么情况?我只是普通的天鹅,和怒火没什么关系吧?”
陈树犹豫道:“鹅通常代表了暴力和愤怒!我见过农村的大鹅,基本见谁干谁!”
李若虚翻个白眼:“我可没感觉到什么暴怒情绪。另外你们注意小巷里,虽然很混乱但也不是没有美好的一面。
你们看窗前的女人,梳洗着齐腰长发的样子多么的柔美?咦?好吧,她的长发被突然跑过来的家伙给剪掉了。
咱不说她。说另一边摔倒的老大爷。两个初中生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这就是人性的闪光之处。呃,好吧,这是被讹上了吗?
我们不看老大爷,看那个搂着大狗亲吻的男人。人与宠物之间的感情多美好啊!男人转身想给狗买玩具,然后狗就被偷了?我凑!”
李若虚本来还觉得眼前的世界是由愤怒为主体,再搭配其他情绪构建而成,最后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陆小林也看出来了,小声道:“虚哥,你不会是怒火之下的牺牲品吧?比如有什么盗猎集团,就喜欢打天鹅啥的!”
想组成愤怒的世界,有加爱者,总得准备一些受害者不是?
李若虚也意识到了这种可能性,却一点儿都不慌。冷哼道:“大概吧,只是能干掉我的盗猎集团应该还没生出来呢。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世界肯定存在着别的情绪。哪怕连附属地位都没有只是演化愤怒情绪的导火索、受害者,但我变成白天鹅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转向陈树道:“所以我们身处的世界确实由怒火构建而成。现在你应该能明白要找什么了吧?”
陈树愣愣地问道:“找什么?”
李若虚抱着翅膀淡淡道:“去深处找愤怒的源头或者精粹一类东西。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还处在愤怒世界的外围。越向核心走,愤怒的情绪就会越强,也会越加危险。
小林子也说罗夫提可能是个大喷子了。社会上的不平事远远不会像现在这么温和。剪个头发、讹个人、偷条狗只是小打小闹,黑帮、战乱、打打杀杀才更值得一喷吧?”
陈树现在只是个弱鸡初中生,惊恐地看了眼混乱的巷子道:“我们为什么要找愤怒的源头或精粹?”
陆小林也变成普通人了,同样有些虚:“源头为什么会在最危险的深处?”
李若虚:“为什么你的技能可以抗衡至高之力,为什么高泰希能一直保持清醒甚至连别的队友都可以维持住不稳定的状态?
一切的答案应该都会在源头处得到揭晓。就算不能揭晓什么,你总不能否定源头处可能存在解释我们现在情况的线索吧?
至于源头为什么在最危险的地方只是我按照常理进行的推断。简单来说就是你想寻找火的源头,肯定要往火坑里面跳啊!”
“有道理!”陈树皱紧眉头,点了点头。
陆小林在一边表情怪异,但没提醒他什么。刚才还说自己是主导呢,现在还不是虚哥说啥就是啥?真红强者,不过如此!
陈树问道:“那源头在哪里呢?”
李若虚反问:“为什么你在现实里唯唯诺诺,进入惊悚世界后反倒会兴奋起来?”
陈树:“和现在的事情有关系吗?”
李若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我只是对你的思想有些好奇。”
陈树表情苦恼,举头望天悠悠长叹。道:“说起来话就长了。简单来说我从小到大,见多了人性狠毒、幼稚、肤浅、庸俗等等方面。
人性不堪,我又无力抗拒并且长期都是受害者,于是渐渐就生出了厌恶的情绪。从厌恶部分人开始,后来觉得所有人都差不多,逐渐就讨厌所有人了。”
陆小林陡然瞪圆了眼睛。
陈树注意到他的表情,失笑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古怪?”
陆小林缓缓摇头:“陈哥,我说实话,你的想法一点儿都不古怪。你平时可能上网少,放眼网络的喷子和键盘侠,喜欢人类的反倒是少数。对人性绝望的人一抓就是一大把。”
他没说得是陈树这才哪到哪啊?
进入惊悚世界的异能者整天都在生死间挣扎,精神完全正常的人可能一个都找不到。陈树还只是有一点点厌世根本就不算什么,精神接近疯狂的异能者他都见过不少。
陈树点头:“确实,没有谁是特殊的那一个。与其说我不喜欢人类,不如说我尤其不喜欢他们戴着面具的样子。
进入惊悚世界后就不一样了。生死之下所有人都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我喜欢这样的设定,并且还像个观影者一样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面临死亡时,痴情者可能会绝情至级;强硬者可能吓尿了裤子;就算是某些茶里茶气的家伙也可能突然爆种,直来直去得一塌糊涂。”
李若虚歪着鹅脑袋仔细注意着他说话时的表情,隐隐感觉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一时摸不到头脑。
陈树道:“现在能说源头在哪里的问题了吧?如果能活着,我还想活着出去呢。”
李若虚:“源头在哪我也不清楚,但可以打听啊。咱先去对面的巷子吧,小心一些不要被谁偷摸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