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整理着包头的衣服躲在陆小林的身后，小声道：“司机们的愤怒可以理解。现在就是有些垃圾仗势欺人！”
他在发现自己的头像印上钞票后本能地有些虚，现在身上是看不到一点点真红高手的气质了。
陆小林很理解他的心情，仗义地将他护在身后问道：“虚哥，我们找哪个司机？”
李若虚：“挑个壮的！”
陆小林于是挑了个最高最壮最黑，还文有大花臂的司机表示要去火焰大厦一趟。
有生意上门强壮司机仍端着架子，扔掉扑克牌一边挖鼻孔一边道：“去火焰大厦哪有搭大货车的？”
陆小林陪笑道：“哥，一路上太危险了，我们又没那么强大。听说只要搭你们的车能减少很多的麻烦。”
强壮司机得意道：“算你们来对地方了。我们野狗上面有大人物罩着，一般人还真不敢惹。看样子你们都是些鱼肉啊！
这我就得教育教育你们了，社会讲究个丛林法则。要么做骑在别人脑袋上的刀俎，要么做被别人当面团捏的鱼肉。总之都是一辈子，你们忍得了一直被别人按下面拉屎撒尿？”
陆小林装孙子有一套，继续陪笑：“哥你说得真有道理。还没问去一趟火焰大厦多少钱呢。”
强壮司机撇嘴，叉开五指道：“五千块！”
他明显是在狮子大开口了，但谁让这里法制不建全呢？
李若虚抓紧时间在陆小林耳朵边嘀嘀咕咕。一方面说出自己的需求，一方面强调财不露白的道理。
做鱼肉就要有鱼肉的觉悟，该怂肯定得怂。
陆小林捧心道：“哥，你们算是帮我们大忙了。五千块可能有点贵，但我们除了去火焰大厦别无所求了。正好还剩八千块，要不都给你吧。
我们都躲在车厢里。剩下的钱能不能麻烦哥帮忙把车厢内部重新装修一下？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在车底铺上棉被，周围都用泡沫板包好就行！”
有钱能使鬼推磨。强壮司机听说能有八千块入账顿时喜笑颜开，豪迈道：“不就是铺上棉被和泡沫板吗，都是小事！咱能把钱先结了吗？”
陈树战战兢兢上前，遮遮掩掩把钱结了。陆小林还趁机请求司机能将泡沫板铺厚些，实际上在分散他的注意力省得瞄到陈树的余额。
强壮司机十分钟不到就重新将自己的车厢收拾了一遍。
两人一鹅进入车厢关好门都踏实了几分。
李若虚很兴奋。车厢长七米多又做好了保护措施，应该够他发挥了。
他是要抓紧时间练好飞行，不说飞行能力可以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在蓝天白云间飞上一圈就爽翻了。
感觉天鹅可能代表了对自由的向往，或者说是对逍遥自在的可望而不可及一类。反正李若虚发生了类似的情绪共振，一时之间任务都没有飞行对他的吸引力大。
他先站在车厢的尾部，然后伸展开翅膀高速往车厢前部奔跑。
双翅时不时振动一下，算是拿翅膀进行奔跑辅助的练习。
以他通心的境界，无论是对环境还是对身体的适应能力都极强。只是简单的奔跑和翅膀辅助加速难度并不高，来回十几趟就差不多适应了。
这时他的翅膀已经不再是累赘，通过快速振翅能将自己的奔跑速度提升到不比普通人飞奔慢。
而且一开始还会撞墙，后来又掌握了翅膀缓速和刹车的技巧，可谓是功力大进！
既然如此那就上难度，直接练飞行！
车厢里又没什么混乱的气流，飞行的难度并不算高。
他一开始跌跌撞撞难免摔跤，后来就飞得很平稳了。
不仅飞得很快，还能踩着车厢四壁或车厢顶接连高速转向，小范围的冲击速度像炮弹一样，再加上夸张的应变能力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天鹅。
“唰唰唰！”
他一会出现在车厢前，一会儿出现在左右，跟瞬移似的。
有只鹅在车厢里乱扑腾，陆小林倒没啥意见，还觉得虚哥玩挺好。
陈树眉头则皱得死紧。不过他性格温弱，硬憋着啥也没说。
大货车这时已经出发了，只是在巷子里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堵车很严重，有时开出几十米要停车四五次。
周围都是各种各样让人生气的破事。
车厢有小窗口，陈树和陆小林趴在窗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有两个人分手了，男人在跪地哀求女人。
陈树叹道：“争点气啊混蛋！不过也可以理解，爱情本来就是盲目且失去理智的。有人爱的就是毫无尊严可谈。”
有两个人分手了，男人将女人打得满脸血。
陈树看得怪不忍心：“怎么能这样打人呢？也不知是不是有心理问题啊。如果没什么心理问题，只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有小朋友玩打火机把妹子裙子给点了，头发都烧焦一块。妹子找熊孩子家长理论，却被一群围观者劝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陈树感慨：“熊孩子确实不像话，但又确实只是个孩子。要怪只能怪这世界当父母的门槛太低了。”
陆小林眼神诡异：“哥你有必要啥事都点评一番吗？”
陈树耸肩：“不然干啥？看鹅撞墙吗？”
“砰！”
他刚说完李若虚就撞墙了。
好在墙壁都有泡沫板，地面也铺着被子，倒是没摔伤。
刚才他正在试验稍有难度的飞行技巧眼镜蛇机动，这才会失去平衡。
从被子上爬起来，他纵身一跃翅膀连扇就落在了陈树的脑袋上。
陈树被压得脖子一缩：“朋友，不要蹬鼻子上脸好吧？可看我不愿意和你计较了。”
“谁让你不计较的？”李若虚暗笑。
“虚哥！”陆小林不停往陈树身上打眼色。他觉得这货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
李若虚点头示意他安心，脑袋伸到陈树的脸侧幽幽道：“兄弟，你是害怕了吗？”
陈树惊讶道：“我害怕什么了？”
李若虚：“在你发现自己的头像印在钞票上后明显变了个人的样子。是觉得这池子水特别深，然后又和自己的牵扯特别大，所以有些慌了？”
陈树不自在地扭着脖子道：“我没怕，也没慌。我可是真红级高手，哪是你们两个小菜鸟可以猜度的？”
是这样的吗？
李若虚歪着鹅嘴，似笑非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真的有趣起来了！
他用嘴啄玻璃道，“快看，那边又有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