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妮可有些克李若虚。

    或者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妮可的攻击速度比普通人要快四成左右，两条大白腿穿花蝴蝶般带着道道寒光迎面直卷，杀得李若虚只能一退再退，根本找不到还手的机会。

    他不是看不到机会，而是以自己现在的速度抓不住机会。尤其翅膀还和胳膊不一样，攻击的角度和速度都要受到更大的限制。

    “我还整不了你了？”李若虚斗志燃烧，忽然后退加速飞冲。

    他先退几步，再改为低空盘旋，又猛然掉头反攻。

    妮可仍是双腿飞踢，这次就踢不准了。

    李若虚忽上忽下围着她在极小的范围内不停盘旋，速度越来越快。双翅的刀片寒光闪闪，在妮可的周围交织出一片的寒光之幕。

    妮可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只能暂时用两把匕首格挡和反击。

    这时就是人类的劣势了。人类在面对比自己高一头且高速盘旋的目标时只能笨拙地不停转身，妮可的高速完全发挥不出来了。

    而且李若虚可是通心的境界，翅刀削得一击比一击刁钻。她的表现不见得比之前的杜兰更好，只是相对娇小防御面积更小一些，防御起来也更加容易。

    妮可的额头迅速见汗，拼命提升挥刀速度的同时冷声道：“你转得不晕吗？”

    李若虚不甘示弱道：“不仅不晕，还挺爽！”

    他其实已经快晕了，但还在坚持。妮可防御得很是勉强，她不停转身头也晕，现在就看谁先晕倒了。

    “叮叮当当！”

    翅刀和匕首撞击不停，清脆的声响连绵不绝之下双方其实都郁闷得想吐血。

    转得发晕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妮可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只能将精神绷到极点。这还是天鹅限于翅膀不如手臂灵光，攻击方向容易判断，她防御起来比较容易的缘故。

    要是翅膀像胳膊一样灵活，李若虚三两招就能把她拿下。

    李若虚这边面临的困难其实还远超妮可的想像。他是为了缠住人才不得不硬碰硬。但翅刀只是粘在翅膀上，又不是抓在手里，牢固程度堪忧。

    也就是他通心境界对外在和自身的把握都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水准。竟然还能在一连串的兵刃交击中维持住微不可察的卸力，保证刀片不会被震掉。

    只是恶战了不足一分钟，对一人一鹅来说却像过去一年那般漫长。

    结果俩人都没晕，陈树先晕了。

    “扑通”一声他就栽倒在地上，晕得叫个干脆。

    李若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第一时间就转头看了过去。

    什么鬼？

    火云邪神不是还被镇压在管道中吗？

    你怎么突然就晕了？

    地底很凉爽，正常来说不应该中暑吧？

    “得手了！”

    就在这时上方响起多个男人的呼喝声，转眼破洞边缘就多出十多道黑影。

    我凑了！

    李若虚意识到忽略了火云邪神的手下。人家可不止眼前的大小猫两三只，还有成千上万的小弟呢。

    火云邪神几人只是先锋，大军随后便到。不得不说其行事颇为稳妥，极本就没给李若虚等人留下翻盘的希望。

    李若虚百忙之中又向陈树的所在看了一眼，终于看到这货背后插着十多根羽毛乱颤的注射式麻醉弹，都快被钉成一只刺猬了。

    你妹！

    要糟！

    貌似火云邪神的计划是几人从管道发动突袭，然后大部队从正面突破。现在既然黑衣人已然出现，应该不止来了十几个吧？

    事实上确实如此。破口处涌现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一条条绳索垂落下来，一个个黑西装黑西裤黑皮鞋和黑墨镜的黑衣人“嗖嗖”滑落，总人数已然破百。

    这些人还都带着热武器。

    一杆杆长枪举起，先往李若虚的方向瞄了又瞄，但没开枪。

    李若虚和妮可缠斗得太近，黑衣人也怕失手把妮可给干掉了。

    然后枪口同时转向再指陆小林。

    都不用他们开枪，陆小林又喷出一大口血便趴在了铁男德隆的身上。德隆见状挥起来敲头的一拳就没砸下去，随着心情一松，手臂垂落也晕了。

    “特别聒噪的大白鹅，你还在挣扎什么呢？”

    火云邪神化成的巨熊迈着方步上前，伸出爪子就将陈树给拎了起来。

    他刚说完李若虚已经飞冲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妮可捂着脖子上浅细的伤口，俏脸逐渐发黑。身子晃了晃，“咚”地一声就栽进了水里。

    刚才李若虚有些分神，但他通心的境界足以支持自己分神。

    妮可也分神了，以她的实力分心就代表了破绽。被一刀削中脖子中了毒，以她超凡级的实力就算不死也得昏迷一段时间。

    “我虽然没变成猛禽，但就凭你也想杀我？以我的强大恢复能力，你那小刀片和不值一提的毒药就别拿出来现眼了。”

    火云邪神淡定地将陈树抗在肩上，根本都懒得搭理李若虚。他现在变成巨熊有些笨拙，同样不能拿李若虚怎么样。

    但小弟们不是已经到了吗？你再能躲子弹，就问你上百杆枪齐射怎么躲？

    “噗！”

    刀片入肉声中，李若虚和巨熊擦肩而过。

    “不痛不痒，我就说你的一切攻击都是徒劳。”巨熊懒洋洋揉着肚皮，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肩膀上有大片的鲜血哗哗流淌下来。

    “我靠你老母！”火云邪神大骂一声，巨熊仰天栽倒。

    却是李若虚根本就没攻击他，而是一记翅刀把陈树给抹了脖子。

    “果然气息相通，差不多算是一个人啊。一个死了陷入沉睡，另一个也会睡过去。”李若虚躲在管道所在的石笋后面，小心翼翼探头观望着陈树和火云邪神的情况。

    俩家伙都已再非原来的形态，而是变成了两颗光球。

    光球直径超过一米，时涨时缩，似在呼息一般。

    扫了远处的大片黑衣人一眼，他一时有些犹豫。哪怕通心境界，在一堆的枪口前冲到光球附近也有些要命。

    而且就算他冲过去也做不了什么吧？

    能将俩光球都卷跑吗？

    可能性不是没有！

    他双眼微眯，注意到一个细节。

    在光球刚生成时还是类似气态的无形无质，会自然地飘在浅水表面处。但只过去几秒钟，光球底部竟突然沉入了浅水之中。

    这说明什么？

    眼前的俩光球和之前的刀俎光球、鱼肉光球可能并不一样。现在的俩光球单纯只是陈树和火云邪神的另一形态，是他们身为一界特殊存在特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