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苏夏一路尖叫着跑到赵肃身后,后者却没有时间回答她的问题,已经被一群人缠上了。
一人终究难以抵抗这么多的蒙面人,有几个人钻空,想要来抓手无缚鸡之力的苏夏。
眼看着一把刀直愣愣的向她冲来,苏夏脑子里一片血光闪过,然后被滚烫的液体溅了一脸。
身边有狂风扫过,带着一丝青草的气息。
苏夏睁开眼,任由血液沿着眼睫滑落。另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出来,一边和蒙面人正面刚,一边还要将她护在身后。
乔癸暗地里跟着苏夏也快半年了,本来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以免她在关键时刻坏燕王的事儿的,没想到第一次真正派上用场的居然是这样的大场面。
乔癸的身手比赵肃还要好些,几乎刀刀见血。
苏夏睫毛轻颤着,看着眼前刀光剑影的画面,有什么东西想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地道里的阴暗,残酷的刑法,温柔的安慰,爱怜的轻抚,就那般猝不及防的冲击着她的大脑。
眼前的画面猛的清亮起来,一身红裳的男子出现在光影之后,逆光下的身影纤长清瘦,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
苏夏不可控制的向那光影走去,手臂骤然收紧,疼得苏夏叫出了声。
“你干嘛?”
“你干嘛?!”
乔癸喘着气,一边要应付着一波一波迎上来的蒙面人,一边还要顾虑这个不在状态的女人。
苏夏吸了口气,眼看着一把刀刀直直的向乔癸袭来,乔癸分心保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或者说注意到了只是没有时机反抗。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苏夏身形一矮,就闪现在蒙面人身后,出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大刀划过乔癸的脖子,带着点点血迹掉地上,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众人。
乔癸惊愕了一瞬,却没时间多想,两人合作着。
赵肃踢开近身的人,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苏夏抿着唇,捏住了送上门的一个人的脖子,而后用力将那人推了出去。
眼前的画面分外的熟悉,好似这一帧帧一幕幕都是曾在她的生命里过上演过,简单而粗暴!
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都不堪一击,她只要稍稍废些心思,这些人就无法近身。
事情越闹越大,此时的雅俗轩里已经人去楼空,唯有一群蒙面人将三人团团包裹,血水翻飞。
按说这样大的动静,官兵早就该赶到了,奈何这南阳的知州通判早已和南阳幕府狼狈为奸,又怎会来干涉司徒铎的动作。
三人坚持了一刻钟,乔文乔武终于赶到了。
多了两个人的加入,局势明显发生了改变。
“爷,你带着田姐儿先走,我们断后。”乔文向来都是主心骨,一看这情势就知道想要突出重围不简单,只能先保证赵肃的安危。
赵肃也没有犹豫,走到苏夏面前,拉着她的手想要先行离开。
苏夏猝不及防被人捏住了手腕,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抵抗,当看到是他之后才堪堪收回了手。
“走!”
苏夏还有所犹豫,可赵肃却不由分说的带着她在乔文他的掩护下冲出了包围圈。
“你就这样放弃他们?”
苏夏被迫跟着他跑了出去,乔文乔武和乔癸都被淹没在蒙面人之中。
赵肃抿着唇,拉着她避开人群,转角的时候带着她翻进了一家染坊。
苏夏冷着脸将手抽了出来,赵肃斜睨了她一眼,固执的拉过她的手往深处去。
“我自己会……”
“闭嘴!”赵肃呵斥了一声,苏夏懵了一瞬,还想反驳,就听到撞门的声音传来。
那群人追来了。
苏夏瞥了瞥嘴,乖乖的闭嘴。
赵肃皱着眉,拉着她在翻飞的染布间穿梭,最后躲在了一个洗水池后面。
染坊的工人还在吵吵嚷嚷的和追来的人交涉。
苏夏心里烦乱得很,脑子里各种画面闪现,整个人都陷在低气压里。
赵肃淡薄的唇紧抿着,捏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
苏夏蹙眉,用唇形表示“你捏痛我了”!
赵肃松开了些,却没有松手的意思,依旧固执的圈着她的手腕,正好覆盖在那条不规整的伤疤上。
苏夏眨了眨眼,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固执了,他这是紧张了吧!
紧张什么呢?苏夏偏着脑袋看着他,眼里的探究毫不掩饰。
“看什么……唔~”
他一开口就被苏夏捂住了嘴。
“闭嘴!”
赵肃翻了个白眼儿,将她的爪子扯了下来。
“早就走了。”
苏夏愣了一瞬,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都是工人的抱怨声,确实没有蒙面人的声音了。
苏夏深深的吐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想要躺回池子边去,腰上却有一条长长的手臂环了上来。
苏夏一只手被赵肃握着,刚才情急之下又用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了,现在倒方便了某人占便宜。
赵肃一个用力,她便失去重心的往他怀里栽去,脑门儿嗑在肩上,疼得她直抽抽。
苏夏嘶了一声,抱怨道“你发什么疯呢?”
赵肃紧蹙着眉,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爷倒不知,小七还会武。”
早便猜到田七的身份不简单的,童嘉失窃公文极大可能和她有关,可之前多次试探都没让苏夏暴露,现在却在乔癸被偷袭的时候出手了。
早前他被赵敬的人刺杀的时候,她躲在桌子后面看戏。先前他被蒙面人包围的时候,她吵吵嚷嚷的装傻充愣。
他甚至相信了苏夏不会武功的事。
现在却在乔癸要受伤的时候,暴露了会武的秘密。
赵肃想想就牙痒痒。
苏夏好像听到了磨牙的声音,身体一个哆嗦,连忙否认。
“爷,我冤枉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武功的,就……挺突然的~”
苏夏扒拉着赵肃的肩膀想要爬起来解释,结果才刚起身,身前的衣裳就被人扒了,她手忙脚乱的捏住了最后一点衣边儿,保住了最后一丝羞耻心。
现如今还有夏日的余热,苏夏穿得依旧单薄,一件薄薄的抹胸就这样被扯得七零八落,衣裳另一边的带子还在那个罪魁祸首的手里。
赵肃眸色深深,目光从她左胸划过,上面新长出来的肉芽依旧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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