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脸色稍霁,还没等苏夏松口气,他脸色又拉黑了。
“说起这个爷倒想起来了,床是滚一张了,该做的事却还没做呢,要不今晚先把正是做了,免得有些人整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苏夏张了张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肃,这人是赵肃吗,吃个醋八百里外都能闻到酸味儿了吧!
“赵肃,你这就过分了啊~”
苏夏揉着酸痛的脖子,有些委屈。
她虽然觊觎过赵敬的美色,可从来没打算下手过啊,那种蛇蝎美人她也惹不起啊,怎么到赵肃嘴里就变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呢?
赵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识就问了一句,“怎么,不愿意?”
苏夏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愿意是指什么,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混蛋!”
赵肃脸色更黑了,他本来也就是嘴快说说,苏夏这反应明显在他意料之外,好像真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苏夏一看他这眼神儿,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他再脑补下去,两人关系差不多可以直接决裂了。
“你这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我又不是田七,怎么可能喜欢赵敬!”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苏夏眨了眨眼,有些慌乱的补了一句,“我又不是以前的那个田七了……”
赵肃也眨了眨眼,却没有深究她这话里的歧义。
苏夏心思微沉,赵肃这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表现得这样平静?甚至连一丝怀疑探究都没有,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啊!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苏夏皱着眉,眼神怪异的看着他。
赵肃却老神叨叨的剥了颗鸡蛋贴她脸上,她思绪瞬间就被转移了,“这不是寺庙吗,怎么还有鸡蛋?”
“后山。”
赵肃心情不好,话也少了。
苏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明明是受害者好吧,怎么在赵肃面前就跟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了。
“你就拿了鸡蛋没抓只鸡?”
“不是爷,是乔武。”赵肃纠正。
苏夏撇撇嘴,“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只捡了鸡蛋没抓鸡,因小失大好吗?”
赵肃挑眉,“鸡的话,应该也抓了。”
倒像是验证赵肃的话般,门外突然想起了鸡叫声。
苏夏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嘴角才刚咧开就牵动了肿成香肠的嘴唇,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赵肃嘴角微抽,猛的垂下了头。
苏夏瞪眼,“你笑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赵肃又抬起头来,眉头紧蹙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没笑。”
苏夏张了张嘴,突然也笑了起来,边笑边叫疼,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笑的。
笑够了苏夏又叹了口气。
“他没把我怎么样,就是逼问我为什么背叛他而已,还好你来得及时,他都还没来得及下死手呢!”
说起这个赵肃又抑郁了,瞪着苏夏缠了一圈纱布的脖子,上面那条血珠子格外的咋眼,赵肃舌头顶了一下上颚,真想将那玩意儿给扯断。
可那东西是玄铁制成,还加了些特殊的柔韧剂,软硬不吃,怎么都弄不断。
最后,他又把注意打到了苏夏身上。
“荆楚呢?”
“啥玩意儿?”
“荆楚,你的匕首。”
荆楚乃天下名器,它的动向一直为人关注,赵敬夺走荆楚的事儿也是天下皆知的,只是后来荆楚便销声匿迹了。
赵肃和赵敬暗中交手不少,对于他背后的势力也有所了解,据说那把荆楚被他送给了亲近的属下。
联想到荆楚更适合女子使用,又是亲近的属下,多半就是田七了。
苏夏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田七归还给赵敬的那把匕首。
她眨了眨眼,无辜道“还给赵敬了。”
赵肃太阳穴跳了一下,有些头疼。
“怎么了?”苏夏有些懵懂。
“你不会不知道荆楚是所有兵人中最锋利的一把,削铁如泥吧?”
苏夏眨了眨眼,又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是啊,可是它现在不在我手上了怎么办呢!”
赵肃满头黑线,手指从她脖子上的划过,最后落在血珠子上,五指蜷缩用力,苏夏瞬间炸毛了。
“哎哎哎,你可悠着点儿啊,要人命的!”
这要是绳子没扯断,把脖子给削掉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肃倏的泄了气,瞪了她一眼。
“好好休息,爷出去半点儿事。”
祭天仪式早就开始了,两位王爷却双双缺席,皇帝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却也全程低压。
等祭天仪式结束了,赵灵枢第一件事儿就是召见两位王爷,看到这一个两个的脸上都是淤青,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你俩这是干什么去了,弄成这副德行!”
两人互视了一眼,皆闭口不言。
赵灵枢却看懂了两人眼神里传递的信息,狠狠的指着两人,“又打架了是吧,佛门重地,就是让你们这样胡来的吗!!”
赵肃抱拳,“我们是切磋武艺。”
“打就是打了,还扯什么谎。”赵敬可没不会嫌麻烦惹事,他就是事精本精,为找麻烦而生的。
“可惜儿臣技不如人,没有打出个名堂来。”
赵灵枢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还想打出什么名堂来,还嫌惹的事儿不够多吗?整天就知道和我做对,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赵肃挑眉,知道这父子两又要开始了,默默的退了半步,让出了位置。
“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赵敬嗤笑,因为左边的脸高肿着,表情有些变形,可还是能看出他脸上的冷意,“我变成什么样还不是你逼的吗?”
赵肃摇了摇头,心道果然,这俩又要开始翻旧账了。
在战斗还没打响之前,赵肃又上前了半半步,抬手行了个礼,“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儿臣就先告退了。”
“站住!”
赵灵枢和赵敬同时开口,赵肃眉梢微扬,有些意外,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统一口径,之前完全都是对着来的,一个要这样,另一个肯定要那样。
“搞的好像就我一个人打了一场一样,您老有心情教育我这个逆子,还不如好好训训你这个省心的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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