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赵敬来看她,又听到蝉鸣声,责怪丫头做事不仔细,苏夏帮她说话,“留着吧,这院中太安静了,留两只热闹热闹。”
赵敬挑眉,“阿七喜欢禅?”
苏夏愣了一瞬才点了点头说喜欢,赵敬瞬间笑开了花,“阿七若是喜欢,小王派人去给你捉几只白日里养着玩,夜里还是安静点好。”
苏夏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
蝉鸣声多一点,夜里有什么动作,声音也不会那么明显,但赵敬显然也想到了这个,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人捉蝉。
两人貌合神离的吃了顿午饭,赵敬又称有事要先行离开,以前赵敬也忙,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吃顿饭都匆匆忙忙。
明显是有事发生。
苏夏用小木棍漫不经心的挑逗着一只蝉,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赵肃留给她的那两个字。
“等我。”
苏夏垂眸,弹了弹手中的小木棍,对着蝉自言自语。
“等你一个多月了,也不在乎这几天了。”
赵肃近来有大动作,朝堂上风云变幻,赵敬这段时间的决策多受阻遏,以右丞为首的几个朝中大臣打压赵敬的势力,两方势力明里暗里斗争不断。
“啪!”
醒目敲响,满座寂静。
“所以说啊,赵肃极有可能会和赵敬争夺皇权,夺权之争不可避免!”
说书人发表完总结陈词,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纷纷提出问题。
“赵肃是不是已经回京了啊,丰城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嗐,我就比较好奇,田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啧,我猜可能是赵肃的,赵敬这是亲自往自己脑袋上戴绿帽呢!”
“兄弟何以见得?”
……
关于两党之争,在民间已经传出多个版本,其中最具有说服力的便是赵敬欲借丰城瘟疫将赵肃处之而后快,赵肃奋起反扑。
而谈论得最多的却是两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田七的名字再次大火了一把。
关于田七的故事,从此刻开始被载入史册。
北赵史记,宣统卷,二十年,神武皇帝受困于病,宁王赵敬摄政,正值洪水泛滥,燕王赵肃奉命救灾,南北局势突变。
赵肃于东海水师有恩,曾经饶过一命的张扬再次回归,拜在赵肃挥下,水师气势长虹,恐有策反之势。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是被困的苏夏的也从小斯的嘴里听了两句,心道夺权之争真的来了。
赵敬怎么也没想到赵肃会这么绝,上一秒还在丰城赈灾,下一秒就已经坐好了谋反的准备。
“阿七,你说他真是为了你吗?”
闻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苏夏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死,懒得回答他这问题。
赵敬也没期待苏夏回复他,自顾自的说着。
“赵肃早就心怀不轨了,你只是借口罢了,他让你成为妖姬,成为北赵的罪人,你还这样护着他作甚?”
赵敬喝了点酒,话也多了些。
苏夏好心给他斟茶,目的是让他喝点茶醒醒神,免得神志不清干傻事。
醉酒的赵敬像个孩子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大多都是在声讨赵肃,说他的坏话,幼稚得要死。
奈何他说了这么多,也没得到苏夏的一句回应,赵敬终于不高兴了,猝不及防的出手捏住了她,苏夏挣脱了两下没挣开,也就随了他去。
赵敬两手握着她的手,趴在桌上喃喃道“阿七,你没有心的吗,没有心也有眼睛看看啊,小王哪里比不上他了,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好呢!”
苏夏垂眸,看着赵敬顺滑的后脑勺,心里想的却是,要是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结婚算是对她好的话,他可能对“好”这个字有什么误解。
“阿达,来扶你们殿下回去。”
眼看着赵敬半晌没动,苏夏以为他睡着了,扬声叫阿达进来接人,不曾想她话音刚落,赵敬又扯了扯她的手。
苏夏被迫身子也贴在了桌沿,她抬手下意识的护住肚子。
赵敬半眯着眼正巧看到了她这个动作,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趴在桌上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对着苏夏的手指就是一口。
苏夏一声惊叫,甩手想要争脱赵敬的桎梏,奈何赵敬的手法奇特,明明没用力,她却无法挣脱。
赵敬含着她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阿七,你没有心的,为什么就看不到小王的好呢?”
苏夏连面上的淡然都装不下去,冷着脸看着他胡闹,赵敬像是被她的眼神刺激到了,抬手虚虚的捂住她的眼。
“阿七,你是在怪小王将你退给赵肃吗,我其实……”
“不。”
“嗯?”赵敬眼神懵懂。
苏夏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怪你将我推给赵肃,相反,我很感谢你当时不顾田七的请求,一意孤行的让田七去赵肃身边做卧底,若不然我也不能认识我此生挚爱。”
“挚、爱?”
赵敬垂着眸喃喃着这个词,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苏夏脊背一凉,觉得这样的赵敬有点吓人,想要叫阿达来将人拖走,可人才刚站起来就被赵敬拉住了。
赵敬站起身来,将苏夏推到桌沿,宽阔的身体拦在面前,断绝了她的出路。
苏夏面皮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阿七,这可是你逼我的。”
苏夏眉心微跳,脖子上传来窒息的感觉,是赵敬从背后拉着她脖子上的血珠子,强迫她扬起头来,一吻落下。
赵敬显然不是浅尝辄止,他带着极致的攻略长驱直入,带着要将苏夏揉碎的力道。
苏夏蹙眉,不客气的咬了下去,这一下她也没客气,血珠子瞬间就冒了出来。
血腥味在口唇间弥散,赵敬嘶了一声却没有松开,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快意扣着苏夏的脖子,尽情的索取。
苏夏喘不过气儿,脸色涨红,一边推拒赵敬一边还要护着肚子。
赵敬扣在腰上的手缓缓向前,最终覆在了苏夏捂住肚子的手背上,嘴角笑意残忍。
“阿七,我给过你机会了。”
苏夏心底拔凉,一阵寒意袭来,衣衫尽褪。
“殿下,枢密使大人有急事求见!”
殿外,房门的声音如同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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