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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燕南部海港。秦燕人称为南港,建造于先帝泰安年,目的则是训练对抗南部鄾国的水军。鄾国当时拥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部队,而秦燕边境与鄾国边境相隔一条巨大的河流,秦燕人成为虞江,其名称来历则是次江由虞国发源,故而得名。此河由秦燕西部国家虞国虞皇峰发源,一路由西北向东南穿过虞国,而到了虞国与鄾国交接处,原本应该继续向东南流的河流却改变了方向,变成了由西向东入海,而这段河流也成了秦燕和鄾国之前的界河,两边隔河而治,本不相扰。却因为鄾国将军魏仲霄突然发难,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
鄾国水军与秦燕水军便与秦燕在这条河上作战,两方投入兵力达到五十万至多,损失战船无数,最终以魏仲霄火攻之计打破秦燕水军,也将秦燕水军征伐殆尽,秦燕再也无力阻止起有规模的水军了。
而最后,秦燕被迫割地赔款,将虞江全部让了出去,割让数座城池。而两国的界河,也由虞江变成了天河。虞江到天河之间的所有土地纳入鄾国版图。
再说天河,天河发源于北方高山峻岭,其源头尚不可知。秦燕人多传此河来自于上天,胡名天河。此河由北狄境界流入秦燕。其主要部分也在秦燕国内,分为三段,第一段由东北发源地往西南流;而第二段则是大体由北向南,但是河流弯弯绕绕,途径武城时,更是将城一分为二;有一种九曲十八弯之感;第三段,则是和虞江一样,突然变换方向,由西向东入海,原本是横切了秦燕版图,在大战以后,却变成了界河。
而战争失败以后,因为无力在建有规模的水军,南部海港也就被废弃了。直到泰安年海寇来袭,才重新作为防御之用。
这时候的海港,已经没有当年数百艘军舰停泊之壮丽景象,也没有以后渔船络绎不绝的匆忙。此时的海港,没有一艘船支停靠,而原本的海港,也被按上了拒马和栅栏,在海港后,一座坚固无比的城池坐落在哪里,正对海港,若是海寇登陆,那么立刻就要面对城墙之上秦燕将士们的弓箭射击。
数丈城墙之上,每位将士都在严阵以待,弓箭,滚石准备充足,防备可谓无懈可击。
夜晚,秦燕将士更是点起火把,将海港照亮,让海寇无处遁形。
但是,坚固的城堡总是从内部崩溃的,南部海港便是如此。
“你说,你们那个将军,同意了我的条件?”
此时说话的人,是一名将军,准确是说,是危风手下南部的一名将军,这个将军主管军需供给。
但是这个将军,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根本没有提刀打过仗。
他的存在本身在军队之中,就是尴尬的,军队那么多文职他不要,非要一个武职,说是将军威风。
而且后方不好好呆,非要到前线去。而且,所有的事情还能如他所愿,只因为他有一个让危风将军拒绝不了的背景。
而且,这个职位也不是危风交给他的,而是他自己选的。
不过来个两三年的他,之前还算本本分分,危风将军也就不管他官职来的渠道了,能够帮助打仗就可以,但是这次他做的真的过分了。
他之前管辖军需的时候,都是粮草,兵器,他没有在乎,对这些东西他也没有正眼看过。可是这次来的是军响,他的本来面目暴露了,看到这些真金白银走不动路了,所以特别想贪污一下。
可是,高段位的贪官,他们知道什么能贪,什么不能贪。这样上边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求财,也不耽误正事,而且我也没功夫关注你,那就放你去。等我有功夫了,你如果还贪,那就对不起了。不过那时候人家也就收手了。可是这个大哥,军响啊,还是战时,那罪过就大了。
所以,他这次,就直接被危风撤了职位,而且,差点被以正军法。就是因为危风碍于他家族的权势,冷静了下来,放了他一马。毕竟危风起于微末,自己靠军功坐上这个位置的,要对付一个根深蒂固的家族无疑是蜉蝣撼大树。所以斩首改为军棍。
那也让这大哥半死不活了,娇弱的身躯挨上军棍,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可是,危风将军的仁慈没有换回感恩,而是让这大哥记恨起危风将军来。
为了让危风将军兵败,报复危风,他不惜通敌。
然后再借助他家族的权势,危风一定会被皇帝治罪,到时候,他再让一个亲自家的将军来收拾残局。那么危风可除,家族的权势又会上一个档次,只要做的隐蔽,他就可以重新官复原职,甚至可以更进一步。
真是一个好的如意算盘。
所以他连夜联系海寇,最终联系到了海寇的将军,并且用南部布防图换取信任。约定动手实际,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里应外合,危风必败。
而合作条件就是,获得南部海港以后,可以抢掠一翻,但是之后必须撤退,并且留下一支军队,给他刷战功。简单来说,海寇那边,用人口换经济,而这边用经济换地位。
“是的大人,我们将军大人同意了您的条件。大人,您说,几时动手?”
“哼,越快越好,明日如何。”
“明日我们的无法组织起有效进攻啊,大人。”
“你们海寇就是无能,殊不知兵贵神速吗!”
“这样,三日后,午夜袭城,你们正面佯攻,而我开城门接应,居住,举火为号。”
“善,我这便回去禀报我们将军大人。”
“快去吧,记住,兵贵神速!”
“大人教诲,我等谨记。”
那位大哥见海寇如此低姿态,心中大悦。连海寇都如此敬重自己,那危风居然敢处罚自己,实在可恶。而此计一成,自己在家族的地位就可以提高了。
可是,在表面恭敬的海寇使者的内心中,却对眼前这个傻子没有一点敬佩之处。有的只是嘲讽,秦燕有如此智缺之人,我神在大帝国如何不能功成,他日登陆南港有了立足之地,还能拱手让人?此人心智短缺,脑子有坑,若是秦燕人都如此,那么不日便可攻破秦燕国都,唐都城,覆灭秦燕,进入大陆,与其他国家一较高下。
可是,还有一个危风,此人让我们神在大帝国的神圣功业步履维艰,是最大阻力。此人一计,南港一失,危风一死,大业可成。到时候此人无用了。
两个人表面都在笑,实际上心思各异,都在向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嘲讽对方智缺短谋。
而这个时候,危风将军看到了由北部统军将军,也就是自己派出去最信任的副将郝霈遣人送来的书信。
“这不是让军队去送死嘛!这是在赌,在赌,赌徒啊,赌徒!”危风大怒,一把将书信扔在了地上。吓得周身的参军,一动不动。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好,又捡了起来。
“唉,我又何尝不是在赌。可是自从几次大败以后,我手中的兵越来越少,越发不敢了。”
危风自嘲地笑了笑,“当年初到此地的志气,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一旁的参军请示了一下,表明自己也想观看一下这封书信。
危风点点头,递了过去。
而参军大体看了下,便将书信合上了。
“诱敌之计嘛,将军此计可行。可成功与否,要看天意。”
“说明白点。”
“书信中说,要以军备粮仓吸引海寇,达到将境内海寇全部吸引到一起的目的。首先第一,海寇为何全部不约而同的过来,先是要有足够的诱饵,这样的诱饵,我们能拿出来,但只能拿出来一次;第二,要达到海寇到达的一致,海寇怎么能够在同一时间到达,我们不能保证。若是一前一后,先到者发现了这是圈套而告诉后来者,那么此计功亏一篑。此计有这两点不足,是第三点,最关键的是,此时兵力不足,是否能够打败所到来之海寇。这三点,必须全部解决,不然无法成计。”
参军转眼间便分析出此计不足之处,而危风将军默默听着,也在头脑中权衡利弊。
参军又开口了,这次确实换了一个角度。
“将军,此计是一名百夫长所谋?”
“按照郝霈的说法,确实如此。”
“郝霈将军当记一功。”参军这么一说,危风将军却是不解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啊,郝霈干什么了?”
“将军,你抛开计谋本身如何,而是看这件事情总体。”
“如何看?”
“将军且看,此计为一百夫长所谋,虽漏洞百出,但是却为我等打开一种新思路,这便是一种成功。而我认为,军队能人辈出,说句冒犯将军的话,将军不也起于微末之中,如今也是万人之上?所以,将军借此机会,广开言论,寻求破敌之道,这件事本质当如此啊。”
危风听参军一言,突然醒悟,这确实可以借此机会来征召计策,一人之力总归有限,何不众人合力?而且,又不是言听计从,只要为自己破敌增加思路即可。还有最有利一点,此法可提升军队士气,增加军队凝聚力,让每个人切身参与到抗击海寇中来,对抗击海寇也是一大幸事。
“传我将令,全军不管何人有了破敌之策,都可以向上呈报。士卒呈给十夫长,十夫长给百夫长,百夫长给千夫长,千夫长给校尉,以此类推。”
“是,将军。”参军拜了一拜,又对危风说,“将军,此计先留下来,待我稍加改进一翻,我很感兴趣。”
“好,参军,这封书信就在那里放着吧。我要去城墙上看一下,南港地位非凡,不能从我手中丢了。”危风起身,往城墙走去。
而参军留在这里研究计谋,只道了一句,将军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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