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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正是虎子的妻子,今天她从小草哪里得知霁林回来了,便马不停蹄的赶到霁林家,为得就是从霁林嘴里询问一点,自己丈夫的事情。
“墩子,我听小草说你回来了,就来找你。你知道你虎子哥的事情吗?”
“嫂子,虎子哥挺好的,你放心吧!”霁林明白,虎子哥和嫂子结婚一年不到就被拉到了前线,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让嫂子担心。其实,他那里知道虎子哥的情况啊,从他被分到运粮队开始,就再也没见过虎子哥这个人了。不过话说,当初他觉得运粮队是个安生活计,没想到啊,自己都负了三回伤了。
“好,就没事!好,就没事。”虎子哥的媳妇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口袋,看起来沉甸甸,虎子哥的媳妇二话没说就往霁林的手里塞,“霁林这个你拿着。”
“这个我不能要,嫂子。”霁林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是什么,所以赶紧推脱。
可是,这次霁林是自作多情了。
“听嫂子话,你拿着。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虎子哥的,嫂子听军营生活苦,你虎子哥又没多少钱,你拿着给他,算是让他能上下打点着,过好一点。”
不过虎子哥媳妇的话却让郝霈听着不高兴了。
“军营是有管制的,用钱上下打点,触犯军规军纪,你不想那个虎子被行军法吧。”
“啊?”虎子哥的媳妇直接呆在了哪里,张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可能她也害怕了。
霁林见情况不对,赶紧打圆场,便开口推脱,“嫂子,这个钱我们就不拿了。军队有吃有喝的,也饿不着,倒是你呀,省吃俭用的,也不怕饿瘦了。你说,我这钱要拿过去,虎子哥拿在手里也不舒服啊,等他回来再看你瘦了,非得和我拼命不可。虎子哥对你的感情,那咱们村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说完之后,虎子哥的媳妇倒是不再往霁林手里塞了。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霁林有情谊在的小草,而小草身边的,就是她的母亲了,隔壁二婶。她俩一人端着一个盆,大老远,霁林就闻到了香味。
“霁林哥!”小草还没走近,就招呼了起来。
而霁林也是赶忙走过去,接过二婶手里的盆,郝霈也是接过了小草手里的盆。
二婶还是那么满面春风,看到谁都笑脸相迎。
“墩子啊,我听我家草儿说,你回来了。我就寻思着,你娘怕是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菜,这不,前些日子啊,我家整了点猪下水和猪肉,卤了一下,给你端过来,卤的一般别嫌弃啊。”
“二婶,怎么会。”霁林说着,深吸了一口气,鼻子使劲往盆上凑,“二婶的手艺,那错不了。”
刘铁这个时候也笑着凑了一句,“大老远就闻到香味儿了,我还想和霁林说,咱们要不要去求点,不曾想,口福这就到了。大姐,你看你这香味,不说飘香百里,十里也有了,去开个店一定挣个盆满钵满啊!”
刘铁这一番奉承,说的二婶嘴都咧到后脑勺了,两个眼睛挤在一起,就剩一条缝。
“你这人,太会说话了,霁林啊,你不介绍介绍。”
“二婶,这是刘铁,我关系很好的朋友,我的领路人。这位是郝霈,郝将军。”
“哎呀,失敬失敬。霁林,咱们快进去,对了,你娘呢。”
“我娘出去说买菜了。”
“这时候那有卖菜的啊。”说完,二婶还对着虎子哥的媳妇说,“燕儿,一起来吃啊。”
“不了,不了。”说着,虎子哥的媳妇就告了个别,自己离开了。
而众人进到屋子里,二婶看到霁林的大姨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双眼冒火,两人见面,电光火石,也不知道多大仇多大怨,就差打起来了。
二婶率先发难。
“呦呵,兰花啊,还没走呢?这在你妹子家,住了有七八天了吧,自己家的烂摊子,不管了?”
“我在我妹子家住,管你什么事儿?搁这咸吃萝卜,别齁着你。”
“是呢,就你的破事,我真还懒得管。你男人不要你,找你妹子住了,唉,也是,好吃懒做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呦,没人要正常。”
“你!!!你个贱人,你说什么!”
“就是嘛,怎么还不让人说呢。”
两个人剑拔弩张的不可开交,霁林此时不知所措,这种时候,霁林是真不知怎么做了。刘铁就很聪明,他给了霁林一个眼神,示意霁林带二婶出去。小草也是一脸担忧,跟着霁林也是出去了。
而他则是开始对着大姨说起好话来,分开安慰嘛。
霁林这边,则是问起来大姨怎么会在他家这个问题。
二婶则是属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起这个霁林大姨,二婶就忍不住了,她是实在看不惯这个人,好吃懒做的典型。
“霁林我和你说,这个王采兰,就是一个无赖,真不知道你外祖母怎么生出你娘这种好女人的。就你们家,唉,我这个外人本来不应该说啥,但是真看不下去了。”
“你不在家你不知道,你外婆啊,之前生病了。然后,你那个姨夫,就把你外婆啊,赶到你三姨家了,而且还把你这大姨赶出来了。”
“啊?我以前知道这个人,人品有问题,可是他怎么能这样?”霁林有点愤怒了,但是他在忍耐,必须要了解事情的全部才可以。
“你这大姨父,就是个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小人,见钱不要命的那种。当时你外婆家有钱,你外公去世以后,抢着把你外婆接回家,就为了要那点财产。但是前段时间,你外婆生病了,要治,那钱就要花的多了,这不,直接赶你三姨家了。”
“我看他以前对我外婆挺好啊,怎么这样?”
“这个人,谁有钱和谁玩。看起来是不错,那是因为你外婆当时有家产啊,现在呢,自从到你大姨家,家产全被你大姨和她男人败光了。”
“当初我外婆还亲我大姨,亲的不要不要的,什么都给我大姨,还逢人就夸赞我大姨孝顺呢。”
“是孝顺啊,这个闺女养的,不会过日子,整天就会花钱,花银子,别人说她也不听。还有那女婿,你是不知道,你外婆钱一没,你大姨那男人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一分钱不给,还每天拳打脚踢的,哼哼,活该呦。”
“二婶,你这么说,我这大姨还挺惨?”
“惨?惨个屁,什么都不会,来你家了,你知道她多趾高气昂吗?天天拿你娘当丫鬟使,有点啥吃的都吃了一点不剩,你是真没发现你娘都瘦了吗?”
“我……”霁林也知道他这大姨好吃懒做,坐吃山空,整天不务正业,但是他总觉得父母辈的事情不归他管,可是现在呢,他是家里唯一一个男人,他必须当家做主起来。
“二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墩子,我和你说,你必须把你大姨赶走,不然,你娘就得被她这姐欺负死。”
霁林突然灵机一动,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主意。
晚上,大家齐聚一堂,王氏也做了一大桌子菜,加上二婶送来的卤肉和卤下水,也算是丰盛了。
席间,霁林看到他大姨疯狂的席卷着餐桌上的肉,心中冷笑,她刚才还和二婶吵架,现在就盯着人家的肉了。
照日山岭一战,自然在坊间流传,王氏也问起霁林这场战斗,霁林回答的模棱两可,也是怕王氏担心。不过王氏发现了霁林腰间别着块玉佩,问起来源,霁林也只是说手上之时,一位老者所赠。听闻霁林受伤,王氏还一阵关切,不过她看那玉佩,不知为何,总觉得眼熟。
不过吃饭呢,就不要不开心,不给自己母亲找不痛快。吃饭的时候,霁林的母亲多次询问霁林营中生活,霁林也是回答很安全,过的也很好,让王氏安心。
也聊到霁林和小草,霁林只是说现在很忙,有空就解决他俩的事情。也让小草一阵羞涩,不过霁林不敢告诉小草,她给他的香囊,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一顿王氏很愉快的饭结束之后,二婶和小草离开了,他们也要休息了。霁林最后再陪母亲聊聊天,这探亲,也就该到尾声了
“娘,最近你在家还好吗?”霁林握着王氏的双手,摸到那手中的裂痕,颇为心疼,小时候她母亲的纤纤玉手,牵着霁林,那时候光滑如脂。
“墩子啊,你不用担心娘,娘在家过的很好。”王氏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起霁林就往厨房跑,到了厨房,王氏拿出来了一个陶罐,眼中泪水翻涌,带着哭腔地对霁林说“霁林,这是你爹。”
“爹?”看着眼前地陶罐,霁林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也忍不住哭了,抱住陶罐,一家人阴阳两隔却也是团聚了。
哭了许久,娘俩儿平静下来,霁林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把爹葬了。”
“行葬礼,你不在旁我也不能”王氏没说完,霁林就明白了,眼中又泛出点点泪光。
霁林抱着霁明的骨灰,他知道这是军队送回来的,军队实行火葬,阵亡将士一般送回来的都是骨灰,也有许多是衣冠冢,这与秦燕全尸而葬的传统不和,但是大家都不会说什么的。
“娘,我明天启程。等我过阵子这军中之事结束之后,我就回来,咱们一起把爹葬了。”
“墩子啊,你一定要小心,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
“放心吧,娘,过阵子我就回来了。”
“娘这阵子心里总慌慌张张的,空落落的,你一定要加点小心啊!”
当深夜郝霈的呼噜声已经震天响的时候,霁林起来了,鼓捣了点东西,他算是自作主张还自己母亲一个清闲。
等到第二天一早,王氏她想给自己的儿子拿着点东西上路,虽然只不过是盘缠,吃食之类的,却也是母亲的心意。
可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一大早却只是孤单的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
她不管怎么寻找,怎么呼喊,都找不到她的儿子,甚至她的姐姐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封来自霁林的告别信……
霁林知道母亲对自己的不舍,可是就是怕分别时母亲的眼泪。
“霁林,你也不说和你娘道个别。”霁林喂刘铁喝了口水,吃了一口干饼,这已经是他们离开一个时辰以后了。霁林从他家走后,骑的特别快,快的把郝霈甩到了身后,刘铁可谓是受尽折磨,不过,刘铁明白霁林为什么骑的这么快。
直到现在,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刘铁才缓了口气,问了出来。
“不了,不了。”
“行吧,再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身上身无分文了吧。你说你们家,摊上这么个亲戚,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你昨天都看见了?”
刘铁笑着,看了一眼霁林手中的水袋。
霁林会意,又喂了刘铁一口水。刘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准备鱼饵也不怕累着。不过你放心,你那个什么破亲戚,看到你准备的饵,一定为了贪财咬到。咬到之后吧,也一定为了贪财,怕你娘发现,而逃跑,你这呀,倒是了解你这个大姨。”
霁林叹了口气,看着远方不算漂亮的景色,让初生的太阳肆无忌惮的照在自己身上。
“你刘哥我啊,替你干了件好事。”
“什么事儿?”
“我也身无分文了。”
“刘哥?”霁林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双臂的男人,他有时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这么好,刘哥对他真是一种不求回报的感情。
“别谢我,我又没有家,要钱没用啊。”刘铁此刻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尤其是两个大门牙,在太阳光底下格外耀眼,“不过话说回来,之后只能靠郝霈过活了,咱俩都是穷光蛋了。”
“郝霈将军应该会很大方的。”
这时候,在树底下闭目养神的郝霈突然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睁开眼看着四周,嘴里低估着。
“是不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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