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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正一的声音响起,慧觉法师猛地张开眼,看向声音传来处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脸那个恶魔又来了!
“大师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吧,本官有问题要问你。”说完,方正一背着手朝大殿慢慢悠悠走去。
慧觉法师赶忙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满地狼藉的大殿中,慧觉法师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正对方正一行了一礼,讨好道“方大人,好久不见。”
“行啊,黄生荣,真去当和尚了?赚的多么。”
方正一在大殿里四处踅摸着,总感觉里面应该有什么机关宝库之类的东西。
黄生荣谄媚道“还行!还行!比以前强。”
“而且舒坦多了”
方正一咧嘴一笑,坐在了佛像前的供案上“你胆子不小,不知道半山坊是我的地盘么?装和尚在这骗钱,谁指使你来的?”
黄生荣赶忙摇头“不知道。”
方正一仰头一叹“老黄啊,做人要诚实!”
“你老婆孩子我可都帮你照顾着呢,就说你那几个孩子吧每日卯时上围棋课,辰时学弹琴,巳时教骑马子时学木工,本官可是把他们当亲儿子培养啊,学费都是我出的。”
“你老婆跟小妾也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个个二百来斤。”
“你可要知道感恩呐!”
黄生荣原本以为自己意志足够坚定,没成想见到方正一没说几句又破防了。
方正一话音刚落,黄生荣抱着方正一大腿嚎叫了起来。
“方大人!方老爷!他们还是孩子啊这么学下去会死人的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老子对你这样好你竟然觉得我在你虐待你儿子?你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就把你家那几个婆娘叫过来问一问!”
“倒也不必!”
黄生荣垮着脸“大人,我是真不知道啊!当初就来了几个我不认识的陌生人说请我到半山坊福云寺待一个月。”
“我知道您在坊里哪能敢去呢。”
“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就算我不来其他僧人也会来,都是一样的。”
方正一低头想了想“其他僧人不是跟你从一个庙里来的?”
黄生荣摇头“不是,我们互不相识,应该都是那些人从不同寺庙请来的。”
方正一恍然大悟,那就对了。
这么多僧人莫名聚到半山坊,那应该就是严国安派过来的。
这老货可真是没出息,竟然这么下贱!
想了一会儿也懒得再想了,这种弱鸡对手毫无价值。
接着问道“吴王有没有联系你?”
黄生荣叹息道“没有,应该是把我放弃了,我自从您这离开后再也没人找过我。”
然后跪了下来接着道“大人,您就放我走吧您总不能连个和尚都不让我做吧!还有我那几个孩子,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补课了?”
“老黄我这辈子就为孩子,他们要累死了我也不活了!”
方正一看着他忍不住啧啧称奇,好家伙被人喷了一顿还真浪子回头了!有点东西!
“啧啧啧,做了和尚就是不一样啊,境界都上来了。行,本官也不为难你,以后再有跟半山坊有关的事都要来我这汇报。”
“回头你把学费跟伙食费结一下,把你那几个婆娘孩子接走吧,老子才懒得替你养。”
黄生荣讪笑两声,搓了搓手“那个婆娘不要,学费跟伙食费能不能打个折?”
“滚!”
皇宫内,景帝站在大殿门口,看着阴沉的天气不住的叹气。
最近几日大雨倾盆连下数日。
想到每年京城都会出现大大小小的内涝情况,景帝不禁有些头痛。
不知要酿成多少祸事,有多少百姓受到影响。
郭天养拿过一件披肩走到景帝身旁“陛下,现在风还有些大,不如把门关上吧。”
景帝抬手道“不必了我大景真是多灾多难,今年的雨水竟然这样多,钦天监真是无用”
郭天养也跟着直叹气,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陛下,太子殿下与严大人的赌约可到期了,是否现在让奴婢安排人去下面查探?”
景帝玩味的笑了笑“呵,朕倒是把这件事忘了。”
“近来事情实在有些多,不必派人了,反正现在雨也停了,朕很久没出宫了,不如亲自去看一看,备轿。”
郭天养应了一声,刚转身要走,景帝的声音又响起。
“罢了,宫外肯定积水颇多,不要轿子了,马车吧。”
郭天养点头称是,随后一路小跑出了殿门。
刚没走多远便碰上了匆匆而来的李岩松,郭天养笑道“李公,可是去找陛下?”
李岩松礼节性笑了笑“是,城内发生了内涝,老夫想着还是亲自去找陛下说一说。”
“那您来的不是时候,陛下正准备出宫去看看呢,我先去帮陛下安排车驾了。”
说完,郭天养便走了。
李岩松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
这鬼天气出什么宫,说不定一会儿还要下雨呢。
然后明白过来,哑然失笑。应该是太子跟严国安的赌斗到期了,记挂着太子呢。
想明白了,李岩松抬腿也离开了原地。
没多一会儿。
皇帝带着郭天养,还有内阁的三位阁老一同出发了。
三个老头挤在一辆马车里,有些尴尬。
张东相开口道“唉,李公,您怎么没劝劝陛下,怎么给我们两个也扯过来了,现在宫外积水严重,若是一会儿下起雨就更麻烦了。”
郑桥道“陛下是想见见太子这段日子的成果了,心里焦急,我等不也有日子没去了嘛,正好去瞧瞧,反正没多久不碍事的。”
“我看呐,方正一跟太子输定了,城里的消息你们也不是没听说,严国安那边可是不少读书人都称颂他治理有功呢。”
“方正一那边呢?多少人读书人都说半山坊斯文扫地,商贾遍地,群魔乱舞。”
“咱们上次去看着固然不错,可是那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教化毫无建树啊!”
“我看啊,方正一跟太子难喽。”说完张东相还摇了摇头。
郑桥打趣道“张公,你可拿了你外甥两千两银子,就这么不看好他么。”
张东相一瞪眼“那是你外甥!银子是老夫凭运气赚的,又不是他给的,笑话!”
李岩松捂住胸口,一阵阵的难受。
你俩是真想给人当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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