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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目光从陆远的脸上掠过之后,就清咳了一声继续讲道“刚才我说的那些或许有点空洞,那么接下来,我就给大家讲述一个张子和运用吐法的实际例子吧。
话说,有一个年轻妇人,她因为和丈夫拌嘴,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她又连饮了两大瓢凉水,饮完就马上去睡觉了。
从那天以后,这个妇人就得了一种怪病,平日里她总感觉有一股水停在了自己的胸膈附近,并且因为这股水的存在,她会经常性的感到心胸憋闷,甚至隐隐作痛。
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间,她一直苦苦寻觅着治病的方法,什么针灸,汤药她早已用了不计其数了,可是,在一次次治疗之后,她的病情不光没有好转,反而还越来越重了。
等到张子和替她医治的那会儿,她的胃脘及腹部已经大腹便便,坚如磐石了,并且她的疼痛每个月都要发作个六七次,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剧痛难忍,根本不敢让人触碰,除此之外,就她在走动的时候,都能从心下听到辘辘的水声。
张子和一看之下,便猜到了她可能是痰饮积滞的邪实之证,果然,张子和这一摸脉,更是印证了他的判断。
这位妇人的脉象特别沉迟,而且还有一种隐隐的力道夹杂期间,鉴于此脉证,张子和便给患者开了一副自己所配置的瓜蒂散。
患者在服用了这副瓜蒂散以后,当天便吐出了胶痰六七升,过了几天,张子和又用瓜蒂散给患者催吐了一次,这次患者所吐出的东西已然从胶痰变成了痰水,而且痰水的份量竟然接近了一斗!
之后,再过了几天,张子和又对患者进行了第三次催吐。
三次吐完以后,患者全身汗出如洗,与此同时,她心腹间的积水竟然全部消失了,此时的她感到一身轻松,就这样,跟着她二十多年的疾病竟然神奇般的痊愈了!
这件事,在当时传的可谓是沸沸扬扬,从此以后,张子和连同他的吐法,也就彻底在医学界打响了名堂。”
一口气讲完这段故事以后,李老爷子浑身轻松地呼了一口气,接着他转过身来,满脸阳光地对着大伙儿问道“小子们,听了张子和的这段医案,你们说说,自己从其中悟出了什么道理呀?”
李老爷子的话一问完,下面的小徒弟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了起来,他们对于老爷子刚刚讲的这段内容还没有完全消化,所以一时间也提不出什么自己的看法。
听着这帮小家伙嗡嗡嗡地议论声,李老爷子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是。
他这边的高兴还没持续多久呢。
就见到那边的陆远突然站起身来,他斜睨着李时珍,声音抑扬顿挫地对李老爷子说道“老师,老师,我悟到了,您老的意思是不是说,像那种吃得多的,肚子胀得大大的人,就得用吐法来治疗啊?”
他这头话音刚落,二十几个小师弟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汇聚到了李时珍的身上。
看着大伙儿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李时珍心道“他们莫不是要拿我去试验吐法吧?可是……,我这肚子大,也不是吃鱼吃的呀,大师兄啊,你莫要害我啊!哎呀呀,赵师弟怎么像是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呢?钱师弟不会是去取瓜蒂散了吧?孙师弟呀,你按我肚子干嘛呀,你这一按我又得嗳气了,啊呃……”
随着李时珍周围的人群越聚越多,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于是他侧着脑袋恨恨地瞪了一眼大师兄,接着一端肚子,便冲破人群,狼狈地朝后院逃去了。
而在他的背后,赵钱孙三位师弟还死死地追着他不放呢,幸好李老爷子及时叫住了他们,他们才怏怏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哎——,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案例,竟然让时珍师兄给跑掉了。”赵师弟一脸失望地说道。
“可说不是呢,这样的例子到哪去找去呀?你们咋不拦着点他呀?”钱师弟显然有点抱怨。
“我也没想到他能跑啊,我总不能追到后院去吧,师母在后院呢,我害怕师母,不敢追。”孙师弟怯生生地回了一句。
“我也害怕师母……”
“我也是……”
“我也是!”
其他师弟纷纷跟着附和道。
“那算啦,要不咱们等下课的时候再去堵时珍师兄去?”赵师弟又有了新主意。
“行,那我先把瓜蒂散给带好,你们一按住他我就给他往嘴里塞。”钱师弟第一个表示同意。
“嘿嘿,就这么办了!”孙师弟也跟着表示了支持。
陆远听着小师弟们那一连串偷偷地议论,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他在心中暗暗笑道“让你刚才笑话我,这就是笑话我的代价,在我记忆里,你以前可是没少捉弄我的,这次嘛,就当是稍稍补偿我一点点啦,哈哈哈哈。”
刚才在大家围闹李时珍的时候,李老爷子并没有刻意去加以阻拦,他最喜欢这帮小家伙相互逗闹了,况且他觉得这小李时珍既然吃了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即便是吐一吐也应该是无妨的。
李老爷子其实也是最近才开始研究金元四大家的,他行医这几十年,还从来都没使用过吐法呢,所以,这吐法究竟应该怎么运用,他的心里也不太清楚。
他寻思道“或许,小时珍的这种证状,就是最适合吐法的证状吧,不过看他的情况,好像也没书上说得那么严重呀,真是有点奇怪啊!要不等言闻回来的时候,我再去问问他?嗨——,算啦算啦,我都这把年纪了,琢磨它干啥呀。”
想着想着,李老爷子便捋着胡须轻轻地笑了起来。
大家伙在欢闹了一阵儿之后,也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安静。
李老爷子见大家又一排排地重新坐好了,便拿起书本,笑吟吟地对大家说道“你们呐,一天天就知道闹,有时间要多读读书,不能老跟李时珍似的没个正形的,你们要多跟你们的大师兄学学,呃……,算啦,算啦,我们还是继续讲书吧。”
一想到今天陆远也一点正形都没有,李老爷子便在那里直嘬牙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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