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这一连串动作,瞬间就把陆远给羞得是面红耳赤,要知道,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代,他都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尤其是在他后世思维里,更是觉得治病救人乃是医生的天职,&nbp;&nbp;怎么可以因为治好了患者的病,就被人家这般伺候呢。
于是,陆远连忙摆着双手冲小梅和小兰说道:
“二位姐姐,不可如此,不可如此啊,小生是坐马车过来的,根本就不劳累,&nbp;&nbp;怎么可以如此劳烦两位姐姐呢,&nbp;&nbp;真真是……,哎呀,总之,不能这样啦,蒋夫人,你快点替我说说她们呀……”
然而,面对着陆远那急切的“求饶”,蒋夫人却只是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笑,并没有加以阻拦,不仅如此,她反倒觉得陆远那羞赧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
只见她在心中暗暗寻思道:
“自己这个小同乡,端的是淳朴得可爱,也不知道她娶妻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他物色物色。
对了,安定伯家的闺女好像已经十六岁了,并且长得还跟花一样,就是不知道他家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哎呀,&nbp;&nbp;不行不行,我突然想起来了,安定伯的夫人好像挺事儿的,陆远要是娶了她家闺女,将来肯定会不得安宁的。
另外,赵主事家的闺女应该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吧?我记得那孩子好像挺温良贤淑的,这个应该可以啊,嗯,回头我可得好好问问。
不过呢,欸?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啊?”
想到这里,蒋夫人赶紧抬起头来,冲着陆远就双眼放光地问了一句:“陆大夫,你是否已经有家室了?”
“呃……,还没有。”陆远万没想到蒋夫人竟然会问出这个问题,于是,他下意识的便做出了回答。
这句话一答完,陆远立马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他从蒋夫人的眼中,明显看到了一抹介绍对象的光芒。
这一下,&nbp;&nbp;陆远顿时有些慌张了,因为他和沈晚柠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呀。
于是乎,他连忙挣脱了小梅和小兰的束缚,又将椅子向前挪了挪,便一脸郑重地朝蒋夫人说道:“蒋夫人,不瞒您说,小生虽然尚未娶妻,但却已经有心上人了。”
陆远原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以后,蒋夫人的眼光定然会黯淡下来呢。
可是没成想,他的话音刚落,蒋夫人的双眼就立刻变得精光四射了,不仅如此,就连小梅和小兰也非常好奇地凑了过来。
看着那六只充满了八卦的眼睛,陆远就知道,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呀。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三个女人便对着陆远展开了围追堵截,但凡陆远说出有关沈晚柠的一件事儿,她们都会刨根问底地问个不停。
尤其是当她们听说沈晚柠竟然是个武林高手的时候,这三个人更是激动地拉住了陆远的胳膊。
到了这一刻,陆远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一旦陷入这种八卦的海洋之中,那么再想逃出来,可就太难太难了。
于是乎,在万般无奈之下,陆远只得配合着这三个女人,没完没了地唠个不停了。
就这样,他们从下午一直聊到了天色大黑。
终于,陆远在第七次拱手告辞之后,才被蒋管家从屋子里勉勉强强地拽了出来。
一坐上回程的马车,陆远顿时就长出了一口气,接着,他又赶紧用唾沫润了润已经发干的嗓子。
说实在的,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头早就口干舌燥了,而那三个说了更多话的女人,怎么就一点都不感到口渴呢?
“难道女孩子都是超人吗?哎——,但愿晚柠妹妹不是个八卦的女子,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我可是陪着她们整整演了一部电视剧啊!”
等到马车驶回到陆远的那个小院的时候,星辰已经爬满了天空,国舅府的这一场治病,也随着夜幕的悄然降临,彻底落下了帷幕。
两天之后,太医院的一间偏僻值房里。
章农窗和刘槐水并排而坐,他们的对面,站着的则是章农窗的徒弟小白。
此时此刻,只见小白一边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在不断地讲述着自己探听到的一些消息:
“师父,千真万确啊,这一次,我可是花了重金才买通的国舅府的一个小厮,他仔仔细细地跟我描述了蒋夫人的痊愈过程,并且他还把方子给我偷抄了一份呢。”
说着,小白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掌皱皱巴巴、写得歪七扭八的方单。
一看到小白掏出来的这张方单,章农窗一把就将其夺了过去,然后拧起眉毛,便认认真真地端详了起来。
而趁着师父读方子的这个工夫,小白又继续讲起了刚才的话题:
“师父,你听我接着跟你说啊,以往呢,蒋夫人每次在疼痛的时候,总要过个七八日才能慢慢缓解过来,并且在最严重的那三四天,她的惨叫声甚至在第六进院子里都能听得到。
然而这一回,那位小厮竟然一次都没有听到蒋夫人的叫声,不仅如此,在蒋夫人发病的第二天,他甚至还看到小梅小兰带着蒋夫人出来遛弯了!
师父你说说,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所以呀,我这次探听到的消息绝对不会是假的,那个叫陆远的家伙,确确实实是把蒋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呀!!
师父,这可如何是好啊?”
听完小白医士地这一段讲述之后,章农窗心中的恨意腾地一下就升了起来。
只见他一把就撕碎了手里的方子,又用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同时还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姥姥的,凭什么?凭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乡下郎中,凭什么就能把蒋夫人的绝绝之证给治好呢?
难道这小兔崽子会什么妖术不成?
哎——,这下老子算是彻底栽了呀!”
伴着一声重重地叹息,章农窗将脸一捂就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而看到师父居然无奈成了这个样子,小白医士也有些着慌了,于是他赶紧凑前一步,拉着师父袖子就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