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是姜师傅的说话声,杜子腾的心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朝着门口平静地回复了一句:“是姜师傅啊,门没闩,你自己进来吧。”
实际上,在昨天晚上的时候,&nbp;&nbp;杜子腾对姜师傅以及那两个蒙古武师还是存着深深的怨恨的,毕竟这三个家伙连对面一个小姑娘都没有打过,这怎能不让他火冒三丈呢?
但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思考之后,杜子腾却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觉得,这个姜师傅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将自己从那个女魔头手上给救回来,&nbp;&nbp;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最起码在忠义这一点上,&nbp;&nbp;就比那两个蒙古武师强得多。
正因如此,当他听到姜师傅的呼唤声以后,他并没有选择发火,而是心平气和地让姜师傅进来了。
而门外的姜师傅呢,其实在今夜敲门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杜子腾臭骂一顿,然后再驱逐出门的准备了。
毕竟他跟着这位花花大少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对于杜子腾那冷酷无情的性格以及反复无常的脾气,那可是一清二楚的。
故而,他刚才在叫门的时候,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甚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扭头逃走了。
不过一想到那每个月足足二十五两的薪水银子,再加上每次打架之后杜少爷给得额外赏赐,他就又有些割舍不下了。
于是乎,姜师傅便决定冒险过来试上一试,万一要是杜少爷还能接纳自己的话,&nbp;&nbp;那自己也不至于再度落魄了。
按理来说,姜师傅作为一个功夫相当可以的武林人士,作为泰山派副掌门尤凡心的八徒弟,是不应该如此卑微的。
但现实的情况却往往不如人们看到的那般光鲜亮丽,一向自诩为泰山派弟子的姜师傅,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师父尤凡心逐出师门了!
说起这件事,那就不得不讲到两年前他和二师兄爆发的那一场冲突了。
那是在一个阳光明媚,万物动情的春天,当时姜师傅正在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喝酒吹牛。
喝到兴奋处,这几个哥们便谈论起了女人。
这一下,荷尔蒙泛滥的姜师傅立马就想到了拈花楼里的小桃红,于是,他大手一挥,便带着几个哥们儿直奔了拈花楼。
一进到楼里,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包养了两年之久的小桃红,此时正坐在二师兄的怀里卿卿我我呢。
一见到这样场景,姜师傅登时就暴怒了!
要知道,&nbp;&nbp;他今天可是带着一众兄弟过来的呀,而二师兄这么做,那不等于当众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于是乎,&nbp;&nbp;在这一刻,姜师傅也管不了什么兄弟情义了,只见他借着酒劲儿,用出自己的全部功力,照着二师兄陆仁甲的胸口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本来呢,按照正常较量的话,陆仁甲的武功是在姜师傅之上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弟竟然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而朝自己下死手!
因此,还没做好准备的他,瞬间就被打得失去了战斗力。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尽管陆仁甲一直都跪在地上朝姜师傅求饶,但姜师傅却没有半点饶过他的意思。
这个生性残暴的家伙,除了自己拳打脚踢之外,竟然还喊了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对二师兄展开了疯狂围殴。
话说,他的那些群狐朋狗友以前又何曾揍过武林高手啊,因此,为了将来能在别人面前尽情吹嘘,这帮人的出手是极其凶残。
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打断了陆仁甲的好几根肋骨,并且还硬生生的敲断了他的一条腿。
此时此刻,看着躺在地上那个嗷嗷直叫,不断抽搐的二师兄,姜师傅满意地打了一个酒膈,随即,他冷哼一声,便准备让大家收手了。
可就,就在他的手刚刚举到半空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见到他身旁
一个叫驴三的泼皮,抄起一根筷子,冲着陆仁甲的右眼就捅了进去。
这一下,随着陆仁甲捂着眼睛嚎啕声起,姜师傅的酒猛然间就醒了。
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
于是他再也不顾上什么小桃红了,只见他撒开双腿,一溜烟地逃回了山门,接着,他跪在师父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便再也不敢起来了。
其实,姜师傅的这个师父尤凡心,他也是个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主。
这些年来,尤凡心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假扮强盗,四处抢劫,收受黑钱,暗下杀手,可是说坏事是一样都没少干,正因如此,他对于同样做事狠毒的姜师傅,一直都是相当欣赏的。
但是无奈姜师傅这次犯的错误实在是太大了,要知道,同门相残,那在任何门派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责啊。
因此,尤凡心在无奈之下,只得让人抽了姜师傅一百鞭子,又狠心将他逐出了师门,并且还正告天下武林,不许任何门派去收留姜师傅。
如此一来,姜师傅便再也没法在武林中立足了,后来,迫于生计,他只得一个人流浪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以后,姜师傅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武功,一定能找到一份武师的差事呢。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京城里的武师圈子是相当排外的,那帮人同气连枝,相互勾结,一旦有外人想进来插一脚,他们便会联合起来对付那个人。
果不其然,姜师傅刚找到第一份差事,就有人跑到他的家主面前,开始疯狂地诋毁他,他们说姜师傅这个人以前就有过欺主的行为,并且连前主人的女儿都给糟蹋了。
这一下,那个家主那还敢用他啊,于是,他就被迫丢掉了那个差事。
自此以后,姜师傅是处处碰壁,屡屡犯难,没办法之下,他只得四处打短工以维持生计,每个月连一两银子都赚不到。
如此这般,姜师傅在京城里一连落魄了七八个月,正当他心灰意冷想回老家种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