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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轩喝了一口水,空洞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语气伤感地讲述了已经久远的往事。
那是王直刚上中学的时候,当时,拥有一辆漂亮的山地车是那年代学生的骄傲。王直从小就非常董事,从来没有提出过什么物质上的要求。可爷爷奶奶为了奖励王直考上重点中学,就用两个人的退休金给他买了一辆红色的山地车。而一项受到娇惯的王驰自然也不能少,父母早早就给他买了一辆蓝色。当时,正常上学的日子王直是不回父母家的,只有周末才回去一趟。
一个周末,王直放学骑着自行车回家了,父母都不在家。正赶上王驰要骑车出去玩,一眼就盯上了王直的那辆,蛮不讲理地就想占为己有。因为,爷爷奶奶给王直买的那辆档次比较高。
从小就很懂得谦让弟弟的王直虽然心里不舍,但也就答应了王驰。就说“好吧!这辆红色的给你,但你要把那辆蓝色的给我,我上学需要骑车。”
已经被娇惯的极为自私王驰,毫不讲理地说“不!两辆都是我的,我要每天换着骑。”
即便再懂事,可王直也还是个孩子,当然不能答应,也生气地说“为什么都要给你?我上学也需要骑车,那我不和你换了。”
说完就推着自己的车要走,王驰就拉住车不让走。一来二去,王驰没拽住,一屁股坐地上,虽然没有受伤,可他就躺在地上打起了滚,还放声大哭。
这时候恰巧张如珍回来了,一看王驰躺在地上哭,心疼的不得了。当时就不管青红皂白把王直一顿训斥,质问王直为什么欺负弟弟?
王直就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明了,本以为母亲会主持公道,可张如珍却一味地纵容王驰,说“不就一辆自行车嘛!你就让给弟弟怎么了?你是哥哥!”
王直不服气地大声说“他是弟弟,我让他,可我上学也要骑车的,为什么两辆车都要给他?”
一句话彻底惹火了张如珍,一把就把王直推出了门,歇斯底里地说“你还敢顶嘴,以后再也别回来了,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
被推倒在地的王直,手和膝盖都擦伤了,身为母亲的张如珍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关上门就去呵护王驰去了。
一段往事也勾起了张如珍的记忆,也感到自己当初的做法让人不可接受。此时的她,脸上带着局促和惶恐,可并没有说出什么愧疚的话。
平复了一下心情,王文轩接着说“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王直怕书淋湿了,就用自己的雨衣把书包裹好,自己在雨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爷爷奶奶家。淋雨受冻,再加上伤口发炎,王直感冒发烧了一个多星期才好。我知道后,赶过去看望,被父母骂的狗血喷头。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就马上向借钱给王直买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自行车,可王直坚决不要,逼着我退了回去。自那以后,他是靠着两条腿走完了中学三年的路,一想到,风里雨里、寒冬大雪中走路的王直,现在我的心都会感到抽搐。”
说到这里,王文轩说不下去了,脸上老泪纵横。贺左戎戎也泪眼连连,王一兰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怒视着张如珍。
停顿了一会儿,王文轩语气中不带任何情感地说“你知道吗?如果当时不是王直百般劝我,那一年我就和你离婚了。”
王文轩这句话一出口,张如珍的身体明显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嘴角抽搐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这边,可能是亲口说除这段往事,自然勾起了王文轩的痛楚,伸出颤抖的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努力保持着镇静,接着说道“不久后,因为朋友帮忙介绍,我得到了一个去新西兰机会发展。我本想把王直一起带走,也趁机修复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一方面是他自己坚决要留下来陪爷爷奶奶,另一方面我也考虑王直在她妈妈身边也得不到很好的成长环境。而且父母老了也需要有人照顾,也就把他留在了国内。当时,就想着给他多寄些钱回来,等条件允许了再把王直和父母一起接过来。可我就没有想到,钱并不能弥补我对王直感情上的愧疚。我邮寄回来的钱,王直一分钱都没有收,每一笔毫无意外地如数退了回来了。再后来,因为他爷爷奶奶的意外离世,又赶上王驰惹上官司,他妈妈又把事情隐瞒下,没有及时回来送两位老人。我成为了一个不孝的人,王直也就此和我们家断绝了所有的联系,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张如珍,王文轩开口质问道“你知道王直为什么对所有物质上的东西都那么默然吗?他为什么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吗?”
停顿了一下,时限依然没有离开自己的妻子,王文轩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他心里清楚,只要他拥有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那怕只有那么一点点,都会被他母亲夺走,毫无顾忌、一点不留地夺走。”
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每个人都在心里想着王文轩刚刚说的这件事,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自己的衡量标尺。房间里变得无比沉闷,让人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脸上带着些许的惶恐,张如珍说“文轩!我承认这么多年来我对王驰的宠爱更多一些,忽略了王直的感情。但你也要理解我,当时我们的条件有限,不可能把两个孩子都培养成才。王直憨直,王驰聪明,我们自然而然地要把精力和资源多给王驰一些。王直作为哥哥也要懂得谦让呵护弟弟,帮助他成功。”
“啪!”王文轩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暴跳如雷地说“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你不但不给王直一点关爱,还要把王直辛辛苦苦奋斗的果实抢走。你还是个母亲吗?王直还是你的儿子吗?你简直比强盗还不如。”
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王文轩发了这么大的火,张如珍也异常错愕。但嘴上却依然说“正因为我是母亲,我才要努力培养王驰。正因为我是王直的母亲,他才要无条件地遵从我的话,无条件地把他的项目交给王驰来做。在我的心中,王直就是要作王驰的助手,而且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一段话说完,张如珍环视着在做的几个人,在她的眼里只有颐指气使和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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