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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蛛丝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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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同族同宗,你做了如此恶行,我作为长辈,作为族长,就不能教训你两句了?”

    围观的不知细情的和一无所知的,几句对话---谁还是傻子不成。

    “不用了,刚刚大堂兄的话,呃都听见了,他说的对,浪费口舌无益,谁做得不用诬陷争论,报官就好!”

    要不是地点不对,天气又冷,他非得让二白准备椅子坐下,悠闲的看他们上蹿下跳。

    刚刚被大火吓得尿湿的裤子,冻成硬硬的,三叔祖不敢捂着,现在还没有人看见,他不能---可是,他们说什么?报官,要不是裴东锦想烧死自己---还能有谁,族长大侄子说得对,自己是有点儿---有这么一丝丝不留情面,可是可以和他谈条件呀,直接杀上来也太横了吧。

    俩个俊俏小厮把他搀到裴东锦面前,火把围绕,宅子火光渐渐熄灭,嘈杂也少了,他要先换件衣服。

    “七郎,想要辩个是非,苦主儿是我,先去---”

    他想想哪里最舒服呢,暖炉已经到了熄灭季节,族祠里可是最讲规矩的地方,什么时节开炉都是一天不能差的,除非自己房间,可是现在---烧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一时塞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了。

    “大白!”

    裴东锦已经不耐烦,示意大白把口供给这些苍蝇看。

    大白接到眼神一下轻松了,他早觉得要速战速决,这帮人---也不知道七爷为什么和他们纠缠。

    口供在族长手里传到族老,三叔公想看看,自己烫伤和其他原因行动不便,也岔着俩腿,从这个人表情看到那个人,明明受罪的是自己,辈分儿大的也是自己,他们这表情一个一个---竟然没有人搭理自己。

    等到大族兄看完,才轮到他,大族兄也没有反应过来,手里让他心翻了好几个个儿的纸就到了三叔祖手里,他还因为许多字不认识,费劲的挪动着到族长跟前。

    “大侄子,这个受什么迫,于子时火起---什么必死伤一二---大声呼喊---什么意张扬传开---”

    意思他不全懂,族长的脸也从错愕到愤慨到思索再到忍耐,最后下定决心,一把夺过干咳着在手里揉搓着,干笑看着裴东锦,还没有来得及想好火把更近还是直接撕掉更快,裴东锦已经开口

    “族长,你不会以为这个口供就一份儿吧?”

    大族兄回想着口供的内容,刚才不是他没有看懂,是不敢相信,现在---他想要好处,人家想要他的命。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

    他急赤白脸的样子,也让其他满脸灰,受到惊吓的族老彻底明白了——事前不敢说机敏,他事后的反应一向不慢呢。

    “裴琮,怎么回事?”

    都已经开始直接叫他名字了。

    族长何尝不是打碎牙要咽进肚子,也是苦呢,那人---自己也差点儿---十万银和命,他也知道是命重要,可是这骑虎难下的滋味---裴七真是名副其实呀。

    “你们,这---我,你们还信不着我吗?”

    硬气的话,苍白无力的说出来,辩无可辩,三叔公再傻也知道,自己就是被抛出去换银子的那个了。

    他不动嘴,直接上手了,管不了身上烫伤,也管不了尿湿的衬裤成了冰皮儿的,他冲上去,抓住了族长的头发,其他财务损失大的族老也涌上来,混战开始,悲愤委屈上来,他的伤都顾不得疼了。

    没有参与的分了亲疏拉开,或者帮手儿打偏架,比刚刚救火更“热闹”些。

    裴东锦撤到外围,脸沉下来,看着他们义正言辞的讨伐,这场狗咬狗---让他恶心,这就是传了多少代的世家大族,这就是母亲天天以嫁进来为傲的裴氏---可惜,以后更肮脏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等着他,守孝三年,或许是这辈子最后相对清净的日子了,清净也污脏,还必须保留的污脏。

    “爷,我们要回去吗?”

    二白很解气,恨不能喊上几句使劲儿,你动脚踹他呀,大白克制的多,他知道,七爷心累。

    “走吧,起码天亮了,才能看到出水的两脚泥,你们猜,这泥,会在谁脚上?”

    他缓缓往回走,仿佛一个老叟,像是问小厮,又像自言自语,回房,他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道,躺下就沉沉到天明。

    睡不着的反而是二白,在外院分开,大白刚想拐弯儿,被一把拉住。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有话明天说,明天事儿多着呢!”

    大白打着哈欠,掩不住踌躇满志对明天到来的期待。

    “你跟我过来吧!”

    二白不由分说拉着他进来直接房间,虽分工不一样,但他们都是贴身小厮,条件允许的话一人间房,二白日常伺候,更靠近公子房间。

    他倒一杯半温不凉的白水递给大白,用眼神瞪回了他的挑剔。

    “你这些天---忙的就是这?”

    他们不用打机锋,真正的开门见山。

    “九成九,还有些别的事!”

    “能说吗?”

    规矩都知道,二白也最重规矩。

    “哪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白没有喝那杯水,捡了离门口远的板凳坐了,想笑话他竟然没有给凳子包块布,见二白的急切,还是直接说他想问的。

    “裴氏要紧的官职,自尚书出事,被动了地方的只有一处,就是建州路的一个中行,归户部,只负责茶叶水运进京,最大官职的也好,要职也罢,都在原位,这就是主子让查的。”

    二白听了眉头皱的更紧,太复杂了。

    “有什么不对吗?”

    大白摇摇头。

    “没有半丝不对,可是一切如常就是反常,你我耳濡目染,前朝今情也听了不少,哪个大族被动了,会如此平静。”

    大白引导着二白这个木头,希望他明白一二。

    “京城的混乱不是也闹了很久,几乎各府都有牵扯,还有那个宋国公赵府和御史林家都死了人呢---”

    那情形,他当时只是听说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大白的意思是---应该混战才算乱?——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嘛。

    “你呀,”

    大白一脸嫌弃。

    “怎么就不想想,小的时候咱们到厨房偷吃完,还知道擦了脚印才回小厮房,裴家里里外外没有动静,不奇怪?”

    二白恍然一样哎哎连声。

    “哎,就这呀,肯定有人里应外合,还用说嘛,你看你卖半天关子。”

    大白实在忍不住了,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头。

    “我查到现在,加上大老爷流放前的线索,有两处,离这里最近的,盱眙县尊魏大人,就是差点儿成了裴中行亲家公的那位!”

    “大周做官避籍,盱眙包括百里内和姻亲,没有成了姻亲,自然不用避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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