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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进水里是真的,身上的疼也是,之前踩点儿,码头附近可是没有什么庙宇,嗯,是又换了时空无疑了,不知道这回,石昭有没有一起,还有在那个裴东锦的恩情---他应该没有危险了?这恩也算是报了?幸好,她对那个世界的人没有生出太多的感情,可惜了一副好皮囊,这回---也不知道自己长成什么样?是男是女。
这回是伤不是病,她还真没有上次能睁开眼的力气,听声音是可以,不然,也分不出自己身处何地,眼前有光---那,自己不是瞎子就好,都死两回了,也不要求其他了。
“老祖儿,她死不了了吧?”
小和尚声音还是那个小和尚,不是护士。
“你师傅的医术还是跟老和尚我学的,他都没有胡乱给医死,我怎么能砸了招牌?”
这个不高兴的声音不是自己听错看错成医生的那个,自己梦里在熊熊烈火里的那个,这声音要老的多——果然是换了时空,是随着那个梦的,还随机的?自己搬来没有找到半丝线索,这回---要从头来,她真是绝望了。
门吱嘎一声,柴溪尽量放松,不能让他们察觉自己有意识能听见什么,不是她奸猾,被那个秀才卖掉的事情历历在目,这回一来----不不不,她不能这么咒自己,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
那天---他们说自己是女娃?可能是迷迷糊糊听错了。哎,暴露就暴露吧,这个世界万一要是女为尊呢?真是胡思乱想,眼前,要见机行事---算了,她躺在这里,行不了。
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粗糙而暖,声音也近了。
“嗯,还会再发烧几天,箭上没有毒,加上我老人家的医术出神入化,她有幸捡回一条命,”
这得意,这炫耀---是高僧?
“嘿嘿嘿,可不,方丈师傅还说救不活了,不用救了呢!”
在柴溪腕上的手一用力,捏疼了她,可是一是她实在没有力气,再是还要假装没有清醒,柴溪没有动,但肌肉紧张了下,幸好,老和尚意识到什么,拿开了手,应该没有发现不对。
“他又乱给人看相判命了?”
声音很严厉,和刚才扬着的傲气完全不同,小和尚吭吭了两声,师傅不让说,自己又多嘴了,下一顿斋饭吃面条---呜呜完了,要饿一顿了。
“没有,哪有?是他医术不如您老人家,看,他说救不活,你就给治好了。”
“少拍马屁,要是不说,下次我去后山,你再也别跟我去了。”
小和尚立马怂了。
“老祖儿,嘿嘿,别呀,我这不也是替你瞒着,不然,你偷偷吃肉的事儿,全寺师兄弟都知道了。”
“还敢,威胁我,大不了,和尚我不做了,还俗我还能做个大夫养活自己,你呢?小胖子。”
柴溪尽量平稳呼吸,这俩还都是酒肉和尚,是啊,原来和尚是可以吃肉喝酒娶妻的,某朝,寺庙和僧人太多,还不用纳地租税务,统治者故意找了有名望的一批高僧,把不持酒肉色的戒律放大,迫使青壮劳力不出家,和僧人还俗,这里,这个时代---已经是不许僧人吃肉了?还有---看相算命---是什么意思?那个常常在梦里圣僧一般的献祭的老和尚是给自己看了相,自己的秘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小和尚又吭吭了俩声。
“送她来的那位施主走了,师傅说是最后一面了,这位女施主是变数,留不住,留住易生变数,救不过来,是天命。”
“胡说,以为自己学几天佛法,就自认窥得天机了?误人性命!”
柴溪也吓得嗝一声,幸亏她反应没有减慢,立马转成咳嗽——伤者咳嗽,还是连续的小声的,再正常不过,和尚连忙过来查看,一句一句的唤着
“小施主,小施主!”
柴溪哼哼了两声,装作昏迷中的咳嗽,掩饰了过去,老和尚叹一口气
“你去煎药吧,告诉你师傅一声,下了早课,我在禅院等他!”
小和尚应声而去,老和尚又帮柴溪把了一次脉,才听见关门声,老秃驴的执念太深,迟早害人害己,他以为的仁善和普惠众生就是佛理真言吗。
柴溪努力睁开眼睛,又被晨间光线刺激的闭上,反复几次才看清,小小四方的房间,头上房梁均匀,想转头看看别处,没有力气,自己太虚弱了,她只好闭上眼睛,能死回家的梦都不做了。
警惕心比在流民群里更甚了。
她可是听于归说过,原来他们住的破庙里是有和尚的,那些和尚原来就是水匪被追的走投无路了,才剃度出家逃脱制裁,她更联想起历史老教授讲的冷知识,古代,寺院里,上等的主持方丈及主要的管事大和尚,真正一开始就致力于佛法的不多,多数是在国斗,朝斗,家斗中失败不得志的,中下层僧人就更复杂了,或者如同相州府破庙一样,是匪人和犯了其他罪过的人,更有好吃懒做,只为供养三餐的奸猾之辈,样样都是不安定因素,人人都不能不防备加小心。
于归和石昭在码头汇合的时候,狼狈得只有十余人了,并且都有受伤,轻重不尽一样,于归的左臂,两处刀伤都深可见骨,破布紧紧缠着,血慢慢滴下来,头发被削去一半,可见一线间,差点儿没了命,散着半截头发,在晨雾里有些悲壮。
石昭稍稍好些,小腹的伤有些许黏答答的血迹,肩上也有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
一艘向北的船还有个影子,现在喊是听不见了,码头上磷粉棉燃烧的痕迹证明柴溪来过,插在泥里烂草里的箭,证明,她遭遇了伏击。
“是姜威!”
于归不管他们各自身后带着的人有没有姜威的人,直接肯定的得出结论,抱着一丝希望沿江查看,有脚印儿。
“她或者被抓住,或者---”
石昭握紧拳头,姜威的势力果然不只在双鹤山内,自己竟然没有查出来。
“没有或者。”
于归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欺骗自己,他不是想不明白对方抓个十来岁的孩子有什么用?
“回山,我替她报仇!”
他也难受,可是---柴溪活着的几率微乎其微,现在是个好时机,趁从破庙带来的人对柴溪的死有所触动,兔死狐悲的义愤,自己再鼓动一下,姜威---起码能完全架空他。
“不行,沿河向两个方向追,总有蛛丝马迹,她一定还活着,事不宜迟,伤太重的留下,其余,南北分开,一定要找回来。”
于归向后看看剩余的弟兄,还是做了决定,不只要找,还有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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